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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4:55:40 作者: 一朵小蔥花
    陸澤安被他這小兔子般的表情逗笑了,卻又忍著不笑。

    可他是個沉不住的性子:「你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

    「沒有嗎?還是你還沒睡醒啊?」

    季幕張了張嘴,戰戰兢兢地道歉:「對不起。」

    「還有呢?」

    腦袋清醒之後,光是面對陸澤安的質問,就足夠讓季幕難堪了。他不知道陸澤安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但他害怕問出口,他怕陸澤安是來斥責自己的。

    季幕從小就沒什麼朋友,在H國也就澤達願意和他玩,來到C國後,他有幸和陸澤安做了朋友,這真的讓他很快樂。

    而他是真的很喜歡陸澤安,也很珍惜這個朋友。

    所以之前有多快樂,現在就有多愧疚。

    陸澤安不樂意季幕一直避開他的目光,有些賭氣,故意說:「好想揍你,居然騙了我這麼久。」

    季幕的肩膀很顯然地顫了一下,他知道陸澤安的力氣不小,手忙腳亂地坐起身來,有些害怕:「你能不能只罵我?多難聽都沒關係,想罵什麼都可以。」

    陸澤安起身走近了,嚇得季幕整個人緊繃起來,一雙手護住肚子,商量道:「只打臉可以嗎?我也可以自己打自己,行嗎?」

    季幕現在挺著個大肚子,行動遲鈍,左右都逃不脫。眼前的陸澤安越來越近,季幕閉上了眼睛,然而,下一秒,季幕只是被陸澤安兩手拍住了兩頰。

    「啪——」

    不疼,帶著小小的觸碰聲,陸澤安壓根沒用力。

    他哪捨得打啊。

    「臭季幕,居然還誤會我真想打你。」陸澤安眼眶都紅了,聲音中夾滿了委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他的眼睛就像是開了的水龍頭,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話剛出口,淚水就「嘩啦啦」地往下掉,從小打架打輸都不哭的小霸王陸澤安居然為了一段友情落淚,這說出去誰信?但在季幕眼前,陸澤安哭得稀里嘩啦的,根本勸不住。

    季幕忙不迭地用衣袖去擦他的眼淚。

    「對不起,安哥,對不起。」季幕不知道說什麼,一直道歉。

    「你別給我道歉,我不喜歡聽。」陸澤安站著讓他給自己擦眼淚,吸著鼻子說,「你在季家受了那麼多的委屈,幹嗎不早點告訴我?」

    季幕的鼻子跟著酸起來,他揉了揉眼睛,眼眶紅紅的:「害怕說了,你們就都不理我了。」

    「你傻不傻,是你在受委屈,你還怕我們生氣?」陸澤安機靈,態度是見好就收,他見季幕也開始掉眼淚,就趕緊抹掉了自己的眼淚,「你別哭,我給你帶了點草莓牛奶,喝嗎?」

    「安哥,我喝的。」

    陸澤安來得匆忙,隨便買了兩罐,就揣在褲兜里。兩人一人一罐,陸澤安連肖承都沒捨得給,他邊吸鼻子邊喝,惹得剛從廚房過來救急的顧遠琛目瞪口呆。

    但看得出來,陸澤安的到來,真的讓季幕的心情愉悅了不少。陸澤安哭了一場後,心情舒暢多了,他打開了話匣子,把自己最近的糗事一一說給季幕聽,想讓季幕多笑一笑。

    末了,看著終於露出笑容的季幕,陸澤安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這回是真的像哥哥一樣:「沒事的,季幕,以後我和琛哥都會護著你。」

    季幕原本還笑著的臉,一聽到顧遠琛,又沉下去,欲言又止地對著陸澤安抿了抿嘴角。

    陸澤安不是那麼沒有眼力見兒的人,他見季幕臉色變了,立馬換了個話題。

    「你有空聯繫一下陳曳,他很擔心你。」

    這幾個月里,陳曳聯繫不到季幕,都快擔心死了,他甚至都找到了陸澤安這邊來。他倆算是風水輪流轉,前頭是陸澤安為了季幕找陳曳,現在是陳曳為了季幕找陸澤安。先前,陳曳對陸澤安隱瞞了季幕的去向,這回陸澤安本著報復一下的心態,也不想告訴陳曳。

    可他看到陳曳焦急的模樣時,心軟了。

    他們兩個是季幕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二,對季幕多關心點總沒錯。

    再說了,陸澤安就是對軟綿綿的Omega沒轍,陳曳要是個討人厭的Alpha,那估計他已經「死」在陸澤安的拳頭下了。

    「陳曳這人其實挺好相處的,就是做作了點。」陸澤安遵從內心所見,如實評價,「但只要他不追肖承,我就能和他和平共處,你放心吧。」

    陸澤安擺明了一副「你季幕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的態度。

    「肖承一直都是拒絕他的,他也不會再犯傻了。」季幕忍不住要為陳曳解釋一句。

    「知道。」陸澤安抿起嘴角,注意力放到了季幕的肚子上。他湊近了瞧,使得季幕有點不好意思。他沒拒絕陸澤安的好奇,只聽對方小心翼翼地問:「快六個月了吧?」

    「嗯。」

    「乖嗎?」

    「還好。」季幕說起肚子裡的小傢伙,不經意間勾起嘴角,「特別喜歡動,有時候鬧得我晚上都要醒好幾次。不過安分的時候,又挺聽話的。」

    陸澤安靜靜地聽著,看到季幕一臉幸福的樣子,心裡也有些痒痒,不害臊地說:「等我和肖承結婚了,它就有玩伴了。」

    季幕卻不知道自己到時候會不會還在這裡,因此,他只是對陸澤安抱歉地笑了笑,並未應下來。

    陸澤安一直留到了晚飯點,肖承有事先離開了。張嫂很久沒和陸澤安聊天了,高興之餘,她又做了一桌子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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