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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4:55:40 作者: 一朵小蔥花
    然而穗湫是季幕生母的名字,往前不該認的,今時也不敢認。季幕既然作為「季沐」回國,就要拋掉過往的一切。

    第26章

    「您還好嗎?」季幕體貼地靠近了些,「付教授,我和您的舊友真的長得很像嗎?」

    「我沒事。」付雨掩下失落,對季幕的態度溫和,「是,你們長得很像,眉眼幾乎一致。不過我們分開二十多年了,當年她跟著她的未婚夫去了H國定居。現在……一定過得很幸福吧。」每每說起這些,她便難過起來,因為穗湫離開後,只聯繫過她幾次,就徹底失去了音信。

    「未婚夫?」季幕如同聽到了一個奇特的詞,他的眼神暗沉下來。

    穗湫明明是被季鋒丟棄在外的落魄情婦,怎麼會與季鋒是婚約關係?難不成,穗湫的未婚夫另有其人?

    季幕和生母分開得早,除了她的死訊,他什麼都沒得到。

    季幕曾經在心裡恨過她,怨過她,卻又無比掛念她,愛著她。

    只聽付雨緩緩回答:「是的,那是一位優秀的Alpha,聽說是穗湫的家人安排給她的未婚夫。但因為身份問題,她不方便和我透露太多。我和穗湫是在福利院長大,都曾渴望過找到自己的家人。她很幸運,不僅與家人重逢,還遇到了一生所愛。」

    付雨念叨起這些時,神色溫柔。

    她惋惜:「因為她的未婚夫也姓季,所以我才誤以為你是穗湫的親戚。」

    話音剛落,頃刻間,季幕的手僵持住了。

    姓季……

    「您說什麼?」

    多少年以來,季幕一直為自己的身份不齒。背負著季家的「恥辱」二字,他沒有一刻是抬起頭做人的。

    私生子、情婦的孩子、季家的老鼠,哪一樣不是伴隨他長大的別稱?然而在付雨眼裡,穗湫當年居然是季鋒的未婚妻。

    多麼可笑的稱呼。

    這一席話,仿佛是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季幕是被真相「遺棄」的孩子,他想知道更多。

    可這一切如同塵埃入土,無人能說得清。

    付雨和季幕不熟,並不會透露太多關於穗湫的事情。季幕怕暴露身份,也不好過多詢問,畢竟付雨與穗湫已經分別二十多年,早已物是人非。

    兩人沒有再繼續交談,付雨的下一堂課快開始了,她與季幕匆匆告別。

    目送付雨離開後,季幕陷入沉思。有那麼一個恍惚的瞬間,他的腦子裡出現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如果當年,媽媽是被父親所騙……

    季幕心慌起來,這件事他不知道該問誰。也就是在此刻,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森叔。

    其實在他回國後,森叔一直都有在關心他,還以簡訊的形式告訴了他,付雨是穗湫的舊友。只是季幕打了很久的電話,那邊都無人接聽。

    無奈之下,他只好先將此事放在一邊。

    與此同時,他收到了陳曳的消息——

    [嗨,回宿舍的時候可以幫我帶一桶泡麵嗎?要金湯肥牛味的!]

    他回:[好。]

    而接下來,季幕在系內的生活也發生了變化。

    最要緊的一點就是,汪鍥徹底地從季幕的課餘生活中消失了,就連上課碰到,也都是避著季幕走。

    至於之前他是和哪個學長起了衝突,在同專業同學們的追問下,汪鍥閉口不談,一副有口不能言的委屈樣。汪鍥素來是個直腸子,季幕不知道顧遠琛用了什麼辦法讓他閉了嘴,但總之,應該不是什麼心平氣和的辦法。

    漸漸地,在諸多因素之下,季幕成了專業中的「隱形人」,沒人願意和他做朋友,除了隔壁系的陳曳。

    好在大學不像是高中或初中,終日都要在一個屋檐下相處。眼下,大家除了上必修課之外,幾乎沒什麼碰面的機會。每次班上有什麼活動,季幕也儘量不參與。

    不過這些,他都沒有告訴陳曳。

    …………

    季幕買了兩桶泡麵,準備一起打發掉自己的午飯。陳曳美滋滋地來他宿舍吃,順便吐槽了幾句室友林緒的臭脾氣。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季幕系內的事情去了。

    「季幕,我聽說你們系想寒假前一起去XX小鎮玩,怎麼沒聽你說起啊?」陳曳「哧溜」一聲吸麵條,一臉滿足。

    「我不去。」

    「幹嗎不去啊,你就應該和他們多交流。你看你,除了我以外都沒什麼朋友。」陳曳說話沒個輕重,實則也是關心季幕。作為一朵開朗的「交際花」,陳曳覺得季幕總是獨來獨往的,看著挺孤單。

    季幕咽下嘴裡的面:「我還有一個朋友,他明年就考來這個學校。」話裡頭的意思是明年就有第二個朋友了。

    陳曳啞然,還是覺得他沒朋友,無奈地扯開了話題:「你寒假回家嗎?」

    季幕果斷道:「不回了。」

    季家定居在國外,他要是回趟家,一來一去實在是折騰。況且,季幕一點都不想回去,在那個地方,好的回憶實在是少得可憐,家中也沒有人真心歡迎他回去。

    「那你要早點弄手續哦,不然宿舍不讓留人。」

    季幕點頭:「好。」

    「其實我真覺得你應該參與一下你們系的旅遊,不然你會後悔的。」

    「嗯?」

    陳曳清了清喉嚨:「我聽說顧學長他們系也組織去那兒了,就是不知道他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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