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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4:53:04 作者: 姑蘇剪剪
    司暮看到朝安遲疑,主動繞過朝安的手臂,說到:「很快的。」

    朝安點了點頭,將酒杯送到蓋頭下面,微微仰頭喝了,酒液划過喉嚨,進入腹中,讓很少的飲酒的朝安感覺到一絲醉意。

    喝完之後,朝安將酒杯放回托盤上,聽到喜婆說些什麼「白頭偕老,早生貴子」的祝福語,心裡突然變得很亂。

    少頃之後,司暮擺了擺手,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房門合上,司暮捏住紅蓋頭的一角,準備揭蓋頭了,朝安一下拋開心裡那些雜亂的心緒,準備開口解釋。

    「元——」

    朝安的話語還未出口,一個吻封住了他的嘴,此時蓋頭只掀開了半邊,朝安的眼睛依舊被擋著,他看不清司暮的臉,不知道司暮是以怎樣的表情吻住他,只是覺得這個吻很溫柔,很不真實。

    仿佛他們已經認識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們的記憶里全都是彼此。

    朝安知道自己應該立刻推開司暮的,司暮一定是把他當成了妹妹,可是身體卻僵硬的動彈不得,他發現自己竟然並不討厭這個吻,並不討厭司暮親他,這代表了什麼,朝安不需要細想就已經心亂如麻。

    司暮心裡同樣很亂,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樣設想之外的舉動,他明明只是想和朝安成親的,只是想圓一場年少的夢。

    現在他夢想的一切都得到了,他和朝安拜了堂,還喝了合卺酒,他不應該再貪婪的索取更多的東西,可看到暗戀多年的人穿著喜服,坐在自己身邊,就控制不住想要親近他。

    或許他是不想太快結束這個夢,不想和朝安回歸到以前那副兄友弟恭的狀態中,他從來都沒有把朝安當兄弟,他愛他,在他第一次從夢中見到他緋紅的臉頰,聽到他細碎的哭聲時,他就已經知道了……

    司暮緩緩閉上眼,將朝安壓倒在床上,他抬起朝安的下巴,叩開朝安的牙關,讓這個吻更深入,兩人都有些動情了,吻的難解難分,寂靜的空間裡只剩下彼此糾纏的呼吸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一隻略顯粗糙的手掌划過朝安胸口細膩的肌膚,帶起一連串陌生的顫慄感,朝安才猛然驚醒過來。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之後,他一下偏開了頭,手腳並用的想從司暮的身下掙脫出來。

    司暮也清醒過來,他連忙起身放開朝安,卻見朝安身上的喜服已經被解的差不多,松松垮垮的掛在肩頭,那張蓋頭已經落到地上,顯露出朝安的面容。

    朝安臉色通紅,連忙把衣襟收攏,朝著床腳縮去。

    司暮看到朝安恨不得鑽到地下去的慌亂模樣,心裡很自責,連忙將被子掀起來裹在他身上,有了一層阻隔,朝安才覺得沒那麼難堪了。

    「元,元州,你弄錯了,我不是嬌嬌。」

    「我知道。」

    朝安聽到司暮用平靜的語氣說出『我知道』三個字,他難以置信的抬起頭,正好對上司暮灼熱的目光,立刻仿佛被燙到一般移開了眼。

    「我……我喜歡你,很久了……」仿佛呢喃一般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司暮本來打算把這麼秘密帶進墳墓里,可他最後還是說出來了,或許也是不甘心吧。

    朝安抱著被子不說話,燭光明明滅滅的照在他的側臉上,美好恬靜,可了解朝安所有習慣的司暮卻知道,朝安的沉默就是拒絕。

    預料之中的結果,可還是很失望,司暮壓下那股難過的情緒,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到:「抱歉,你先在這裡休息,我明天送你回去,你放心,今晚發生的事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

    司暮從床上站了起來,朝著門口走去,他剛將手搭在門框上,背後傳來朝安輕輕的聲音:「那杯酒有問題,你知道嗎?」

    司暮臉色大變,他猛然看向桌上的酒壺,又連忙看向朝安:「這不是我安排的,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安安,你要相信我,我絕對不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強迫你。」

    「真的不是我做的,我現在就去查,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司暮急的腦門上都是汗,心裡狂罵那個多事的混蛋,簡直是想害死他,等他查出來他非得打斷他的腿!

    朝安看他慌亂的模樣,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傻,這麼明顯的事竟然到現在才看出來,他總覺得元州和傳聞中的不一樣,其實那有什麼傳聞不可盡信,只是元州對他是特殊的而已。

    想到這裡,朝安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說到:「我相信你。」

    短短的四個字,一下讓司暮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然而朝安的下一句話又讓他心提了起來。

    「可是我現在很難受,像火燒一樣……」朝安一字一句的說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司暮,把司暮看的喉嚨發緊。

    「我去給你叫大夫?」

    「嗯」

    司暮又回到門口,手卻始終沒拉開門,站了片刻後,他回過頭看向朝安。

    「其實我也可以治,就是方法特殊了一點,你要試試嗎?」

    朝安偏著頭看他,仿佛看到一條大尾巴狼在搖尾巴。

    「……好」

    第124章 番外(三)

    清晨的陽光透過紙窗照進居室, 在房間中央形成格子形狀的光影, 燃了一夜的紅燭終於熄滅, 只在桌上留下小小一灘蠟油。

    床上的帷帳放了下來, 透過層層疊疊的紅紗, 可以看見床上相擁而眠的兩人,床邊還散落著凌亂的喜服和褶皺的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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