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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4:53:04 作者: 姑蘇剪剪
    任向晨和許澤聽了梁曼的話後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而陸柏則是沒什麼反應,他是通過朝安才和這些人有了接觸,雙方同樣了解有限。

    「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把她們趕走。」梁曼臉上浮現一抹兇狠之色,當自身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她可以比任何人都狠心。

    「可是現在出不去,她們離開了木屋能去那裡?」許澤語氣遲疑,有些不忍心。

    「不管她們去哪裡,只要不跟我們待在一起就行。」梁曼又看向任向晨,「任大哥,你以為呢?」

    任向晨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梁曼的擔心並不多餘,如果他反對,很有可能導致眾人分崩離析,而何晴母女的離開卻能分散矛盾,該怎麼選,身處管理層的任向晨很清楚。

    「那好,一會兒我下去跟她們說。」梁曼覺得這種事還是自己親自來辦比較放心,其他人都沒意見。

    眾人沒有在閣樓多留,那節舌頭和那罐牙齒讓人覺得很不舒服,死亡帶來的恐懼能夠讓任何人避而遠之,即便那關乎他們朋友的性命,他們也沒有多餘的心力去尋找線索。

    平安的活到第五天,成了此時大部分人的心愿。

    第45章 林中木屋(十二)

    2002年3月17日-星期日-霧

    頭好痛,我對著殘破的鏡子碎片, 發現自己的額頭上結了一塊血痂, 「天使」說以後會留疤。

    我不在乎留不留疤,我只知道繼續躺著就沒有飯吃。

    我忍著頭痛從床上爬起來, 其他人都已經出門乞討了, 我也出了門, 今天街上的人很少, 我走出好遠才遇到一對老夫婦,他們看到我額頭上的傷, 面露同情之色, 給了我一張錢。

    我很開心,覺得連頭都不是那麼痛了。

    我在街上蹲了一天, 也許是我這副樣子真的很可憐吧, 我討到了以往幾天都沒能討到的錢。

    天快黑了,我準備回去,就在我起身的時候,我看到了「甲殼蟲」,它站在我面前, 面露得意之色。

    「哈哈今天沒人幫你了吧,別藏了,我看到你討了不少錢, 給我我就不揍你了。」

    我捏著錢不說話, 「甲殼蟲」面露惱怒之色, 它一腳踹在我身上, 將我踹倒在地,我的額頭撞到一塊石頭上,本來已經結痂的傷口再次流血了,鮮血染紅了我半邊臉。

    「甲殼蟲」被嚇到了,它退後了兩步,但很快它就露出更加兇惡的表情,也許是覺得剛才的樣子很丟人,它開始變本加厲的恐嚇我。

    發現我始終一言不發後,「甲殼蟲」拉起我的衣領,想要搶了我的錢再走,就像它以前做的那樣。

    我的頭好痛,我看著「甲殼蟲」可惡的臉,想到它以前打在我身上的拳頭,又想到「兔子」和「木偶」,為什麼大家都要欺負我呢?

    我的心中出離的憤怒,我不想再被欺負了!

    我握住了身旁的石頭,狠狠的朝著「甲殼蟲」的腦袋砸去,石頭砸在了「甲殼蟲」的後腦上,它的身體僵了一下,然後就倒在了我的旁邊,不動了。

    砸完之後我就清醒了,我顫抖的將手指伸到「甲殼蟲」的鼻子下面,沒有呼吸了,我嚇的連忙後退了幾步。

    我殺人了……

    我殺人了……

    我殺人了!

    我怕了,從地上爬起來就跑,但我很快就停了下來,今天的霧好大,沒有人看見是我殺的「甲殼蟲」,但如果把屍體留在那裡,一定會被發現的。

    我告訴自己不要害怕,慢慢回到了「甲殼蟲」的屍體旁邊,我費力的將它拖了起來,它真沉,我把它拖到了街道邊,下面就是一條河,我準備把「甲殼蟲」丟下去。

    在丟下去之前,我想到了以前「甲殼蟲」從我這裡搶走的錢,我開始在它身上尋找起來,找到了幾塊錢,我將錢放進自己兜里,然後把「甲殼蟲」的屍體扔了下去。

    注視著「甲殼蟲」的屍體沉進水裡,我的心跳的好快。

    我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回到了院子裡,並把自己討到的所有錢和「甲殼蟲」那些一起交給了老巫婆,老巫婆很高興。

    這是我第一次沒有挨打,還被獎勵了一塊肉,那塊肉的味道我永遠也忘不了。

    原來殺掉一個人並不難,但隨之獲得的好處卻很大。

    我終於明白了生存下去的秘訣。

    ——《救贖者的日記(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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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準備離開閣樓,陸柏走在最後一個,本來是為了確認一遍,陸柏回頭看了一眼,就是這一眼讓他頓住了腳。

    昏暗的窗口,一片紅色的衣角若隱若現,本來是應該恐懼的,但陸柏認出了衣角上的小兔子圖案。

    這是他親自挑選的衣服,他記得很清楚。

    陸柏立刻朝著窗口走了過去,走到倒數第二的梁曼看見了,疑惑的開了口:「陸醫生,你不走嗎?」

    陸柏來到窗口前,那個紅色的身影已經消失了,陸柏有些失望,他嘆了一口氣,呢喃到:「真的是你嗎……」

    「啊?陸醫生你說什麼?」

    「沒什麼,走吧。」

    眾人下了樓,何晴母女一動不動的站在走廊上看著眾人,梁曼走上前將兩人邀請到客廳。

    許澤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水,眾人在沙發上坐下,梁曼喝了一口水,直接了當的說到:「何女士,我們在閣樓上發現了安琪的牙齒和舌頭,我們懷疑她已經遇害了,這座木屋中只有我們七個人,兇手很有可能就在我們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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