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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4:52:07 作者: 吾涯
    雖然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去醫院這種公眾場合,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但不去醫院,風險更大。

    簡隨別無選擇,把姜知味從床上拽起來,胡亂往他身上套衣服,對方還在垂死掙扎:「幹什麼……等……我不想出去……」

    「哪那麼多廢話,閉嘴!」簡隨不由分說地把他往背上一背,連襪子不是一雙也沒發現。

    就在他扛著姜知味要出門的時候,程謙居然回來了。

    兩個人一個門裡一個門外,同時開門,門開了以後面面相覷,程謙率先打個酒嗝,一臉茫然地問:「現在幾點?」

    「凌晨兩點半。」簡隨咬牙切齒,就著半夜的冷風都能聞到對方身上的酒氣,「你還清醒嗎,不清醒我帶他去醫院。」

    「開玩笑,這點酒還想撂倒我?」程謙嘴上說著自己清醒,舉動卻不太像清醒的,「怎麼了他,吃壞肚子了?」

    「他說他五臟六腑都在疼,你趕緊給看看。」簡隨雖然內心憤怒,表面上還得好言好語,畢竟是求人辦事。

    程謙回手把門一關,帶著滿身酒氣往裡走:「先放下,我瞅一眼。」

    簡隨把姜知味放在沙發上,剛穿好的衣服只能又扒開,程謙打了個充滿酒味的哈欠:「哪兒疼?」

    「你覺得他聽得見?」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程謙說著直接在姜知味肚子上按了按,對方立刻觸電似的一縮。

    然後程謙又在他胸口按了按,姜知味也哼哼唧唧地喊疼。

    再往肋下戳了戳,還是疼得不能自已。

    程謙:「……」

    他抬頭看一眼簡隨,相當心不在焉地擺擺手,對姜知味說:「行了吧你,別哼唧了,忍一忍,明天就好了。」

    簡隨莫名其妙:「什麼意思?」

    「這是康復的前兆啊,我沒跟你說?」程謙露出一個「是你失憶了還是我失憶了」的表情,「怎麼說呢,是藥三分毒吧,按他們那套理論,說是什麼五臟調和,需要適應的時間,最後把這『毒』發出來,可能難受一會兒,吐一吐,發出來就好了——大概是這意思吧。」

    簡隨:「……」

    他半信半疑地看著程謙:「真的假的?你沒跟我說過。」

    「可能是我忘了,」程謙相當厚臉皮地給自己倒了杯水,順勢拍拍他的肩膀,「你不信啊?這樣吧,我拿我的頭髮擔保,如果天亮之前他還沒好,我三十五歲以前就禿頂。」

    簡隨:「……」

    第60章 開庭

    簡隨也不知道姓程的到底是酒後真言還是酒後胡言, 但不管是哪種, 對於一個惜發如命的科研狗來說, 拿自己的頭髮起誓都夠毒的。

    看在他對自己這麼狠的份上,簡隨還是勉為其難地選擇了相信他, 又把姜知味從客廳搬回臥室。

    結果剛一回去他就說噁心想吐,衝進衛生間嘔了半天酸水,最後蔫頭耷腦地往床上一趴, 不動了。

    簡隨幾乎覺得他要掛。

    姜知味被折騰了半宿早已經筋疲力盡, 身體難受也沒力氣表達了,索性往被子裡一窩,準備以睡覺大法硬扛過去。

    別說,還真睡著了。

    簡隨因為不放心一直在旁邊守著,守到一半也開始迷糊,實在沒控制住, 也睡了過去。

    等到天剛乍亮的時候他猛然驚醒,趕緊起來查看某人的情況,發現他似乎是好了一點, 不抖了, 眉心也舒展開, 表情不像之前那麼痛苦。

    氣息平穩,應該只是在睡覺。

    簡隨這才稍稍寬心,一看時間剛七點, 也沒心情再繼續睡, 起身去準備早飯。

    結果剛一出臥室就聽到鼾聲大作, 還有滿屋子沒散乾淨的酒味——程謙居然在沙發上睡著了,一隻腳搭在茶几上,正對著不知道誰的茶杯。

    簡隨頓時一陣反胃,用力踹了他兩腳:「醒醒,回你屋睡去,少在這兒隔應人。」

    程謙昨晚估計沒少喝,這會兒睡得跟死豬似的,被他踹兩腳翻個身繼續睡,沒過兩秒又是鼾聲如雷。

    簡隨非常頭痛,只好把眉毛一擰,把人一扛,趕在夏紅他們起來之前將程謙扔回了他自己屋。

    這個家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

    姜知味歇菜的這段時間裡,簡隨主動請纓去做早飯,雖然遭到一致反對,還是樂此不疲——至少這麼多天堅持下來,他攤的荷包蛋里終於沒有蛋殼了。

    可以說進步非常大。

    簡隨早早進了廚房,想著姜知味肯定起不來,便沒準備他的那一份。他把早飯做好,給姜鋒夏紅的放在微波爐里,然後自己吃飽了,又回到臥室去等某人醒。

    每天都是如此,看上去一成不變,實際……也沒什麼樂趣可言。

    臨近中午的時候姜知味終於醒了,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他整個人都有點迷糊,就那麼一動不動地待著,也不說話,直到簡隨發現他醒了過來碰他,他才如夢初醒似的抬起頭,問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我還活著嗎?」

    簡隨:「……」

    閻王爺只怕不想收你,否則三年前就帶走了。

    姜知味用力揉了揉眼:「我為什麼感覺我眼前有東西在晃……」

    簡隨心裡一突,忙在他手心寫道:「你能看到了?」

    「看不見東西,但不是完全黑的了,好像有什麼在閃。」姜知味說著往他那邊靠過去,「你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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