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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4:51:03 作者: 吾涯
    琴曲似乎漸漸接近尾聲,沈酌忽然開了口,輕聲道:「林盞。」

    言少錢手一頓,原本流暢的琴聲突兀地終止了,他微微皺眉:「說了別用這個名字叫我,叫我也不會理你。」

    「可你不還是理了嗎?」沈酌笑了笑,忽然站起身走向窗邊,「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彈一曲將進酒吧。」

    言少錢一愣:「怎麼彈?」

    「你想怎麼彈就怎麼彈。」

    言少錢搖搖頭,心說還真是高看他,他不僅得會彈奏,還得會譜曲?

    他要是真有這水平咋不去當大藝術家呢。

    他心裡這麼想著,還是又調試了一下琴弦,開始即興演奏。

    光憑著小時候的記憶彈奏古琴,到底還是有些困難,有些微末之處他已經記不大清了,彈奏的時候難免會覺得彆扭。

    等他進行完一曲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將進酒,這才發現沈酌已經站到了他背後。

    「你要幹嘛?」言少錢輕輕按住震顫不休的琴弦,讓它們安靜下來,「伺機偷襲嗎?」

    「我可沒那本事,」沈酌搭住他肩膀,「感覺如何?」

    「沒什麼感覺,就是手疼,」言少錢看了看自己泛紅的指尖,「這弦太新了,有點磨手。」

    「那我給你吹吹?」沈酌裝模作樣地握住他的手,輕輕吹氣,溫涼的氣流划過指尖,言少錢只感覺……有些不妙。

    果不其然,沈酌越湊越近,越湊越近,最終直接含住他的指尖,用舌頭在上面舔了舔。

    言少錢:「……」

    他就知道這貨沒安好心。

    第48章 番外:飛鏢

    轉眼距離那場荒唐的「謀殺未遂案」已經過去了一年。

    犯罪嫌疑人早已伏法,去監獄裡度過餘生,任他之前多能作妖,現在都只能在牢里改造。

    「不過……」言少錢一直有個疑問,「你那個司機,到最後也沒說他究竟為什麼要幫高旺嗎?」

    「沒有,他好像說高旺對他有恩,但具體是什麼恩他也沒詳細說,」沈酌拿著手機,「他愛說不說吧,我也不想知道了,怪我沒有擦亮眼睛早點看清楚。」

    言少錢湊到他跟前:「看什麼呢這麼認真?這誰照片啊?……等等這小子怎麼這麼眼熟?」

    「邵鵬啊,才一年你就忘了?」沈酌把手機遞給他,「這小子還真是『前途無限』,上次他好歹幫了咱們忙,我本來以為他悔改了,誰成想根本沒有。」

    言少錢划動屏幕,還有好幾張照片:「這在哪拍的?少管所?」

    「嗯。」

    「他還真進去了?這次又是犯了什麼事?」

    「據說是拿刀砍傷了他鄰居家的女兒,結果碰上了硬點子,直接被女孩她爸扭去了公安局。」

    言少錢心頭一跳:「那女孩沒事吧?」

    「沒大礙,就胳膊上劃了一道,她家長來得及時,」沈酌說,「女孩她爸也是個狠角色,拒絕調解,一定要給他送進少管所——這小子才剛十四周歲兩個月。」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言少錢把手機還給對方,「他家裡還不管他?」

    沈酌:「他爸媽因為他工作都丟了,帶著他回了老家,每天用繩子給他綁他家裡,有一天沒看住他就跑出去犯了事。據說警察來抓他的時候,看到他渾身是傷,都是他爸媽給打出來的。」

    言少錢起身走到窗邊,從36層往下眺望,心說這種反社會人格的小崽子,除了少管所就真拿他沒辦法?

    能犯第二次就能犯第三次,真得等他十六歲再把他送進監獄不成?

    「對了言哥,」沈酌突然叫他,「人事那邊有事找你,你下去一趟吧。」

    言少錢挑眉:「怎麼不是他們上來找我?我這個副總是叫著玩的嗎,還得我親自下去?」

    沈酌:「因為我有個重要客人要接見,馬上到了,就在這談,再讓其他員工過來的話太亂了,所以還是你下去一趟吧,聽話。」

    言少錢一扯嘴角:「誰讓你當初非得把咱倆辦公室放一起,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他嘴上數落著,身體還是很誠實,乖乖了下樓。

    很快他辦完了該辦的事,也不知道沈酌那邊結束沒有,暫時先沒去打擾,在人事部的辦公室瞎轉悠。

    每層樓的大辦公室都配有一個休息室,裡面有兩張沙發,中午不回家的員工可以湊合著午睡,工作時間也可以充當會客廳。

    他本想在這裡坐一會兒,一抬頭,卻看到牆上有一個以前沒有的新鮮玩意:「這什麼?飛鏢?誰掛的?」

    牆上不太起眼的位置掛著一個飛鏢盤,是那種磁力的。

    「不知道誰掛的,」常文忽然出現在門口,「好像是上次公司運動會的獎品吧,中獎的說拿回家也沒人玩,不如放在公司給大家解解悶。」

    言少錢詫異地看他一眼:「你怎麼在這兒?」

    「我過來串門,」常文拿起一個飛鏢,「順便找經理簽個字,但是他不在。」

    他說著把飛鏢扔了出去,「啪」地投中了單倍區。

    「你這也太菜了。」言少錢也拿起一支飛鏢,瞄準,擲出——直接投中了最高分區域60分。

    他拍拍對方肩膀:「怎麼樣,服不服?指哪打哪。」

    「切,」常文十分不屑,「知道你準頭高了,你說你這樣是不是特沒意思啊,一點懸念都沒有,知道自己想打中就能打中,心如止水,已經失去了遊戲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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