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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4:51:03 作者: 吾涯
    對此,言少錢表示理解,對一個普通人,尤其是孩子來說,這種陰影確實難以磨滅——但他不同。

    他看過太多的生死,對這種問題早已麻木了,儘管想起來時還是會難受,但他並不會因此自閉,更不會去尋死。

    他想活著,這個信念甚至比「想要收錢」更強烈百倍。

    或許這就是他穿越的原因,他想活下去,上天給了他這個機會。

    他正在心裡胡思亂想,忽然覺得肩頭一沉——沈酌居然靠在他肩上睡著了。

    他沒由來一陣憐惜,覺得原主是不是對這個弟弟太疏離了,分明也知道他的心意,就是不肯接受,又不肯拒絕。

    他看著沈酌略顯憔悴的睡顏,心底竟冒出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

    想親親他。

    第19章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言少錢覺得自己瘋了。

    他居然真的對這個小竹馬產生了想法,還是「趁人之危」。

    這是何等的畜牲行徑!

    自詡高風亮節的言大王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臉,強行把這念頭拍散,隨後輕輕背起沈酌往醫院外走。

    傷已經處理好了,繼續待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不如早點回家睡覺。

    因為天色已亮,言少錢又能看見了,回家的路倒是開得比較輕鬆。沈酌在車上一直迷迷糊糊的,沒說話,也不怎麼動。

    他居然覺得安靜的沈總有些可愛,他絕對是瘋了。

    沈家人的正常作息,除了工作日一概九點起床,所以他現在回去的話,陶女士應該還沒醒。

    言少錢輕手輕腳地出去,又輕手輕腳地回,剛把車鑰匙放回原位,忽然覺得哪裡不對。

    地上怎麼多了一雙鞋?

    他茫然抬頭,就聽見衛生間有沖水聲,下一刻,有人從裡面出來,剛好跟他撞了個對眼。

    「……叔?」言少錢有些蒙,「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沈連州也很蒙,他看了看言少錢,又看了看他背著的沈酌:「剛回來,你們這是……」

    「呃……」言少錢不知該從何解釋起,只好儘量簡短,「我半夜不小心把玻璃杯打碎了,然後沈酌不小心踩了上去,被扎傷了,所以我帶他去醫院處理了一下傷口。」

    沈爸爸大概不太能理解這到底是怎麼個「不小心」,視線在他們身上打量好幾圈:「傷得嚴重嗎?」

    言少錢:「傷倒是不嚴重,但是傷在腳底,醫生說兩周內最好不要走路,所以……」

    沈連州立刻明白他的潛台詞是「沒辦法上班了」,不禁一皺眉:「知道了,你們快回去休息吧。」

    沈爸爸說完便進了臥室,言少錢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他又老了幾分——這些年為了將海忱發展壯大,他付出的辛勞有目共睹,明明剛五十歲的人,頭髮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花白。

    其實海忱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已經算行業頂尖了,但沈連州的雄心遠不止於此,言少錢非常清楚地知道,這份雄心其實並不僅僅來源於他自己,還有言不悔的那一份。

    當年海忱是由兩個人創立的,如今一個人不在了,另一個自然而然地擔負起兩個人的責任,帶著兩個人的夢想,一意孤行地走下去。

    這份夢想始終壓在沈連州頭上,也壓在他兒子沈酌頭上,父子兩個始終在為此努力,從沒有一天放棄過。

    說實話,有點沉重。

    沈酌身上那股揮之不去的咖啡味,鬼知道他在公司究竟有多努力。

    言少錢把他放在沙發上,先回臥室打掃那一地狼籍。

    地板上的血跡已經幹了,他小心翼翼地把玻璃碎片收拾起來,裝進塑膠袋,用膠帶纏好,並用記號筆在上面寫下「玻璃」。

    隨後他把地拖了兩遍,這才把血跡和血腳印完全清理乾淨。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麼兇殺案現場呢。

    清理完屋子,他準備把沈酌背進來,結果發現對方已經醒了,正盯著地面發呆。

    沈總剛剛睡醒一覺,估計還有點迷糊,視線在地上打量,似乎在尋找自己的鞋。

    言少錢看出他的意圖,立刻上前詢問:「你要幹嘛,要喝水嗎?」

    沈酌抬頭:「想上廁所。」

    「……」

    言少錢看了看他纏著繃帶的腳,表情有些複雜。

    上廁所……這個……

    家裡又沒有輪椅,又沒有拐杖……

    沈酌見他半天不動,露出疑惑的神情:「怎麼了?我鞋呢?能不能幫我把鞋拿來?」

    言少錢:「你要自己去上廁所?」

    「那不然呢?還讓你幫我扶著不成?」沈酌十分好笑,「割傷而已,又不是斷了——快把鞋給我。」

    言少錢雖然覺得那句「幫我扶著」很有歧義,可到底沒說什麼,把拖鞋放到他跟前:「你小心點。」

    沈酌傷到了腳掌,只能改成用腳跟著地,一瘸一拐地往洗手間去了。

    言少錢不太放心他,一直站在門口守著,等他出來趕緊上前去扶,架著他回到臥室,讓他躺下休息。

    現在剛六點多,可以睡上一覺再起來吃早飯,沈酌拍了拍旁邊的床對他發出邀請:「來吧,一起睡,你感冒還沒好利索,也得多休息才行。」

    言少錢表現出些許抗拒,但最終還是脫衣服躺下了,並說:「剛才回家的時候你是不是一直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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