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2023-10-02 04:50:45 作者: 玉一澤
    周巍也才洗完沒多久,頭髮還是濕的,全身只穿了一條短褲,上半身□□著,勁瘦的腰線和緊實的腹肌一覽無遺。

    謝嶼和周巍對視了兩秒,才意識到自己該收回目光。匆忙地收了目光後,謝嶼又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看了。

    「洗完了?」周巍似乎感覺到謝嶼的窘迫,打了聲招呼,緩和了一下氣氛。然後,順手找了個毛巾套到頭上。

    「嗯。」謝嶼不尷不尬地應了一聲,慢吞吞走到自個兒柜子前,開口問道,「寢室可以用吹風機嗎?」

    「最好不要用。」周巍用毛巾擦了擦頭髮,道,「吹風機用了容易跳閘。你先用毛巾擦吧,等會兒我把衣服穿了後,就把電風扇打開。」

    反正他們男生頭髮短,電風扇吹一會兒就幹了,謝嶼沒有什麼異議,說了聲「行」後,便打開櫃門拿出毛巾,草草地擦了幾下頭髮。

    空氣有些靜謐,兩人都沒有再開口,各自安靜地擦頭。

    過了幾分鐘,謝嶼聽到身後響起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以為周巍去開電風扇,就沒回頭。直到隱約感覺到有溫熱的呼吸撲在後頸,謝嶼才意識到不對,正想轉頭看去,下一秒,就聽到周巍清淡的聲音擦著他的耳廓緩緩響起:「我拿個衣服。」

    謝嶼眼眸微閃,不動聲色地抬眼看去。

    周巍離他很近,近到男生身上的水汽仿佛攀附著空氣,蔓延到他身上來。

    濕淋淋的頭髮遮住了大半眉眼,只能瞧見線條分明的下顎角,以及修長白皙的頸項。

    半晌,謝嶼才後知後覺地往旁邊讓了一步,「你拿。」

    「謝了。」周巍聲線有些慵懶,像鬆了緊的弦,莫名的勾人。

    謝嶼垂下眼,嘴角抿直:「不客氣。」

    周巍的衣櫃在謝嶼衣櫃的上面,謝嶼讓出位置後,周巍很快地從柜子里拿了一件白T套上。

    穿好衣服後,周巍走到開關旁邊,咔噠一聲把電風扇打開了。

    風扇吱呀呀得吹著,夜晚的溫度下來了,電風扇吹著帶起一絲兒涼氣。

    一樓雖然鬧鼠災鬧得最嚴重,但是到底占了個冬暖夏涼的優勢,風扇才轉了幾圈,謝嶼就感覺身上那股無名的躁熱漸漸降了下來。

    謝嶼支著腦袋望著天花板,刻意放空思想,神遊天際。

    周巍眼睫半垂,神色莫辨地覷著地板,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兩人就這樣一個看天,一個看地,詭異地達成了一種和諧。

    就在風扇快把頭髮吹乾了的時候,周巍的手機突然響了。周巍拿起手機,看了下消息,是陳陽發來的。

    陳陽:語文晚自習寫一篇800字周記,明早交。

    周巍:知道了。

    周巍把消息回完,抬頭朝謝嶼問道:「你在寢室有筆和本子嗎?」

    「有筆沒本子,」謝嶼看他,「怎麼了?」

    「今晚晚自習要寫篇800字周記。」周巍說著,起身從柜子里翻出兩個本子,遞了一本給謝嶼,「這個本子我沒用過,就只寫了個名字,你用吧。」

    「行。」謝嶼接過本子,問道,「周記內容寫什麼?」

    「隨便寫。」周巍說,「沒什麼要求。」

    謝嶼嗯了一聲,又問道:「你打算寫什麼?」他之前沒怎麼寫過周記,現在讓他寫,反而有些無從下手。

    周巍轉了轉手中的筆,撐著下巴思忖了下,道:「我打算寫演講稿。」

    謝嶼微愣:「開學典禮那個?」

    「嗯。」

    「你這還挺省事的啊。」謝嶼啞然失笑,「既完成了作業,又寫了演講稿,一舉兩得。」

    「不,」周巍挑唇,輕笑著搖頭,「是一舉三得。還有人幫我改稿。」

    謝嶼沒想到還有這一茬,不由嘆為觀止:「聰明啊。」

    兩人聊了一會兒,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沒再多聊了。晚自習時間有限,他們已經浪費了半節課,剩下半節課得抓緊。

    周巍以前寫演講稿寫的多,頗有心得,官話一句一句往上套,下筆飛快。相比之下,謝嶼這邊情況倒不大好,一篇周記寫得磕磕巴巴,最後晚上熄燈大家都上床了,謝嶼還在床下面挑燈夜戰。

    謝嶼寫完最後一個字,已經是晚上十二點。

    他剛擱下筆,就聽到周巍低啞的聲音:「寫完了?」

    「嗯。」謝嶼抬頭望去,看到周巍正扒在欄杆邊上,耷拉著腦袋瞅他。謝嶼忍不住問道:「你不會一直看著我吧?」

    周巍小腦袋點了點,他可憐巴巴地說:「我在等你上來睡覺。」

    「……」

    謝嶼面無表情地看著周巍,周巍也在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謝嶼盯了五秒,最後在周巍那無辜又可憐的視線里敗下陣來。

    謝嶼算是發現了,周巍一旦臨近睡點,就會顯出少年氣的一面,或者說是,有些孩子氣。

    不管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他在撒嬌。

    一個大男人在撒嬌,敢信?!

    謝嶼是信了。

    因為,周巍這男人,撒起嬌來,竟然有著該死的魅力。

    謝嶼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會死在周巍手裡。

    謝嶼躺在周巍旁邊的時候還在想,長得帥又會撒嬌的男人,簡直是刀刀致命,劍劍磨人。

    但不管他怎麼想,他身旁的那個男人,現在正半闔著眼睛,然後,趁著夜色無人相看,悄悄地,偏頭附到他耳邊,靠近於他,輕聲低喃: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