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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0:27:38 作者: 三崇
    江笙輕輕的「嗯」了聲。

    「按輩分,你該叫我一聲舅舅,不過你若不熟悉,就先不急。今天給你打電話的原因,是你讓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江笙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是什麼情況?」

    「在電話里說不太方便,明天晚上六點,我會派人去學校接你,見面說吧。」

    第38章

    11月, 京都的天氣變得更加乾燥凜冽起來,早上下了一場秋雨,讓氣溫直接接近了十度左右, 江笙下了課, 看離約定時間差不多了,就出發往校門口走去。

    她本以為到的算早, 沒想到車子已經等在了外面。

    凡事都先一步打算的人, 合作起來會舒心不少,起碼在對方的心裡是給了足夠尊重的。

    江笙到車前, 想著禮貌詢問一下, 沒想到司機先一步下了車,「是江笙小姐嗎?」

    江笙點了點頭,「對。」

    「您請上車吧,先生一早就讓我來這兒等您了。」

    黑色勞斯萊斯, 可見對方財力不一般。

    這個見面,江笙原本很是牴觸,因為在她和父母一起生活的這十多年裡,並未聽他們提起過自己有個舅舅。而她的姥姥姥爺早就都過世了, 更是無從考究真假。

    這位神秘的來客是在她高中畢業的暑假意外找來的,很多次, 對方有見面的意圖,但江笙都拒絕了。

    摸不清對方底細的時候, 她不敢貿然見面, 萬一是敵方派來的或者是霍宴執的對家陰謀, 那這個見面都會是致命的錯誤。

    可真正讓江笙改觀的原因, 是這人在某天說出了她媽媽的身上有個胎記, 那塊兒胎記長在她的肩膀靠下十公分的位置, 這種很隱私的事情,除非親近之人,外人是不可能得知的。

    這次也是迫不得已,才讓他幫忙參與了調查江築的事情中來,既然有了結果,希望是有用的消息。

    車子勻速行駛在路上,正趕上高峰期,走了將近四十分鐘,才到了目的地。

    這裡是一處會所,他們一到,就有人等著領江笙進去。

    會所內部明亮寬敞,穿著制式服裝的侍應生都面帶微笑,一看就是經過很好的培訓才上崗的,整個空間內散發著淡淡香氣,味道甜香適中,瞬間就讓緊繃的身體鬆弛下來。

    江笙邊走,邊注意到各處點著的薰香蠟燭,怪不得味道這麼雅淡。

    走到一間屋子門前,旁邊掛著「笑忘書」的牌匾,侍應生敲了三下門,內里那個渾厚的男聲說了「進」這一個字。

    門推開,江笙和裡面的人視線相碰。

    男人的面向和她的媽媽有些相似,可是細看,又發現不同。

    「你好,笙笙,快進來。」男人笑容和煦,年紀大概五十歲左右,比媽媽要大一些的樣子。

    江笙第一次見媽媽這邊的親人,有些侷促。

    她慢慢走進來,禮貌的點了點頭,「您好。」

    「來,過來坐,我準備了孩子們喜歡的一些小零食,還有給你的一些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哦,對了,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叫容圖遠,年長你母親幾歲,是你大舅舅。」

    江笙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角落裡堆滿的大大小小的購物袋和禮盒,桌子上也擺了不小點心和飲品,看的出是真的用心了。

    「謝謝您......舅舅。」這個稱呼,她從來沒有接觸過,因而叫出來的時候,也有些生硬。

    容圖遠反而很高興,「你能接受和我見面,我就已經很滿足了。過來坐,有些事情我該和你詳細說說的。」

    江笙隨著他坐到了桌邊,這麼大的圓桌,僅有他們兩人,顯得有些空曠。

    「笙笙,我和你媽媽,其實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這種情況,在大家族裡也算常見,沒什麼可說的。但你放心,我和你媽媽感情還算不錯,沒有什麼嫌隙,當初我們的父親也做到了一視同仁,即便不在一起生活,但彼此逢年過節也算有些聯繫。但你知道,上一輩的恩怨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好解開的,因此見面的機會不多。」

    怪不得沒聽說過,原來還有這層關係在裡面。江笙的母親叫容沐予,容家的門庭不在京都,基業全在海城,當初媽媽嫁給爸爸時,帶著嫁妝合併進了江家,也就算和容家的生意脫了關係。

    「在海城,我有一個兒子,是你哥哥,還有舅媽,若有機會的話,他們都想見見你的。」

    當初容老爺子過世時,江笙還小,具體海城那邊的情況也不是很了解。

    「那,酒吧后街的那個男孩兒您接到了嗎?」江笙了解了容圖遠的來歷,便直接步入正題了。

    容圖遠聽到這個,臉上的笑容漸漸收了起來。

    「接到了。好吃好喝養了這麼多天,總算把嘴張開了。」

    「他說什麼了?」

    容圖遠沉默了片刻,「你父母的車禍不是天災,是人為。那個孩子今年22歲,一直是在□□做安保工作,車禍那天,他值班,但因為打瞌睡沒仔細盯著監控,不過後來他看到有人在刪除當天的車庫監控內容,那輛車被做過手腳。」

    雖然是意料中的事情,但當真相出現的這一刻,江笙還是抑制不住自己這即將崩裂的心態。

    「監控被刪掉了?按照道理,江築不該放過這個男孩兒的,他們在做什麼打算?」

    容圖遠道:「據我所知,你那個堂弟並不知道他父親做下的這些齷齪事兒。始終以為這男孩兒說的是在污衊,所以那天才會打人,估計你那叔叔還不知道有這麼個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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