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2023-10-02 04:44:29 作者: 顧四木
皇上還沒登基的時候,太后對年氏倒沒什麼意見。只因那時雍親王福晉進宮的時日都不太多,何況雍親王府的妾室們。太后娘娘當時再是聽說過年貴妃的得寵與做派,也沒怎麼親眼見著,只覺得兒子在外辛苦,有人能寬他的心也好。
可如今看著一個耀眼奪目的寵妃,日日在她眼皮底下大放異彩,太后娘娘真是難受極了。
不光為了皇上子嗣,還為了這件事,與她多年在後宮所見所養成的標準相悖。
康熙帝的後宮,絕不會出現這種獨一份專寵的妃子。
太后聽烏雅嬤嬤說完,不由玩笑道:「難得見你這樣誇人,莫不是收了人的銀子?」
烏雅嬤嬤『嗐』了一聲:「若說原來嘛,娘娘還能疑我收人些銀錢圖別的前程,可現在奴婢跟著太后娘娘,在這後宮還靠誰去?這剛入宮的秀女,一位貴人,也就能收買了我去了?」
主僕兩人這種玩笑都開,可見親密。
太后聞言也笑了:「是啊,今時不同往日,現在哀家做了太后,你能看上的奉承也該水漲船高啦。」
笑過後,太后又誇了一句自己的眼光:「你瞧著吧,哀家在後宮這些年,別的不說,一雙眼還是歷練出來了。瓜爾佳氏這姑娘的好處,皇上一眼未必瞧得見,看得清,時日久了,必能慢慢覺出好來。」
年貴妃像烈酒,喝的盡興卻也傷身,而這信貴人則像一盞清甜的香飲子,是一種細水長流的好。
姜恆若是知道這兩位的談話,必要感嘆一番:薑還是老的辣,看的就是透徹明白,簡直是一眼看到大結局啊。
此時姜恆正在鏡子前頭,被兩個尚衣監的宮女圍著量尺寸,量完後,兩人還將四種不同色的鴛鴦錦,往她身上比量。
「小主膚色白皙,這柳葉黃的錦緞就很趁膚色。」另一個宮女則將一匹霞紫色比照了一下,嘴更甜道:「這霞紫色染得嫩,一般人還真托不出這色來。」
姜恆適時開口:「那就有勞尚衣監了。」
兩位宮女蹲身行禮:「小主就放心吧,慈寧宮賞的好料子,咱們萬不敢出岔子的。」
太后賞了鴛鴦錦後,皇后處自然也有恩典。
太后送的是物資,皇后送來的則是人工:命尚衣監出動了十來個針線上的熟手,前來為新人們量體裁衣,意在讓她們從儲秀宮學完規矩出來向太后請安時,都換上太后賞的衣料所做的旗裝,好讓太后娘娘高興。
姜恆眼見著兩位宮女小心翼翼用一塊白絹布包上布料抱走,她扣上門後回到了銅鏡前。
大扇的落地銅鏡,打磨的十分清亮,除了顏色略有些失真外,五官眉目都看的清清楚楚。
瓜爾佳氏作為《信妃錄》的女主,文中對她的容貌描寫也頗多,姜恆當時腦海中也隱約有個立繪形象,但都不如親眼在鏡中看著滿意。
瓜爾佳氏無疑是美人兒,且美的很有特色。鏡中人眉眼細細,並不是柳眉杏眼的濃顏驚艷系佳人,而是一種恰到好處的甜,唇紅齒白,氣色極佳,像是春日盛景,枝頭上初綻的一朵飽滿雪白的玉蘭。
《信妃錄》原文中曾描述過女主柔美好似寶珠明月——總而言之,不是弱質纖纖型美人。
要不然也不能在後宮經歷過幾年晦暗日子,受過幾次陷害,吃了一些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苦頭,還是堅強地挺了過來,連點容顏憔悴的後遺症都沒留下,這身體素質,不是一般的好。
姜恆忽然對著鏡子笑了。
她忽然想起書里一段女主叫太醫的劇情。就在這儲秀宮中,新人學規矩一月期限將至的時候,女主已經得了後宮創傷綜合徵,對出儲秀宮不但沒有期盼,反而是極度害怕。這一怕加上一月來的心理壓力,就發熱病了一回。
嬤嬤們不敢耽擱,立刻給信貴人請了太醫。
當時太醫隔著帳子墊了帕子扶脈,半晌後臉色就放輕鬆了道:「貴人是有些累著加受涼以至作燒,好在貴人身子骨好,先天壯,這病不相干的。」
本是尋常的看診,姜恆之所以忍不住笑了出來,是因為這一段成為了評論區經典,後面女主一親自勞動,或者後期四爺一公主抱女主,評論就是一水兒的『不愧是先天壯』『四爺好臂力!』
作者終於受不了了,站出來維護自己筆下的女主:我寶只是身體好!其實是身嬌體軟小美人!
評論繼續回復作者:「好的,壯壯。」
「收到,壯壯。」
當時姜恆也在下面跟了一句善意的調侃,但沒想到『時至今日,壯壯竟是我自己。』
調侃歸調侃,姜恆還是很驚艷於這幅容顏的,不愧是作者心愛的『我寶』,每隔幾章就要正面描寫,側面烘托的甜系美人女主。就像炎炎夏日裡一碗甜絲絲的冰激凌,還是草莓味道的,讓人觀之忘憂。
而且對姜恆來說,健康真的太重要了。
之前有兩年她都是亞健康狀態,晨起不喝咖啡或者濃茶就頭疼沒精神,頸椎腰椎的疲勞疼痛以及眼鏡的度數增長就更不必說了,在辦公室里,沒有低頭低到脖子疼,看文件看的眼花,都好似偷懶摸魚了一般。
她抽屜里常年備著止疼藥和各種眼藥水並隱形眼鏡。
整的她最想去世的還是牙疼,且根管治療要去口腔醫院很多次,以至於她看到類似口腔科的躺椅都心跳加速,耳邊響起『滋滋』鑽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