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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4:34:17 作者: 煙雲緋
    「二哥哥,我不怕疼了。」她聲音軟的能出水,帶著一點點顫。

    宇文允眼眸中滿含情愫,他太想了,簡直想把命都葬送在她身上。可她明明是害怕的,他一眼便看出來了。

    她還小,今年才剛及笄,若是要她說不定還會有孕,避子湯有害,他不會讓她喝。

    再等等吧,等到明年,等到她們成婚洞房。

    他大手握住她放在頭頂緊緊成拳頭的手,輕輕的給她展開,無比克制地親吻她濕潤柔軟的手心,嘴唇隱忍發著顫。

    「用它吧。」

    嘉諾朦朦朧朧的望著他,眼角悄悄的滑過一道淚痕。

    他不是一直都很想要她嗎?怎麼就不要了?

    第二日晌午,見嘉諾午睡下了,宇文允才去慈恩宮送太皇太后。

    慈恩宮門口,箱子數十個,都是太皇太后要帶走的東西,她常年禮佛,有五個箱子都是這些年她親手摘抄的佛經。

    從十幾歲進宮,一眨眼都四十年多年過去了。

    太皇太后嘆口氣,對隨行的姑姑道:「走吧。」

    宇文允姍姍來遲,「太皇太后走好。」

    「臨了了,都捨不得叫哀家一聲祖母?」太皇太后回頭,慈祥和藹地看向宇文允。

    「祖母。」宇文允微笑道。

    他雖然笑著,可眼裡卻藏了一絲鋒利的冷,像是要割破她血管一般。

    太皇太后似有預感,她知道自己活不過今天了,可仍然淡定,含笑回他,「哀家知道你喜歡嘉諾,可喜歡是一時的,你能保證這一生都喜歡她?若是不能,還不如早早放她出宮,保留你們彼此心中最美好的愛戀,也免得日後互生怨懟。」

    多情最是帝王家,無情也最是帝王家。

    他對嘉諾的感情有多深,不能說是深,應該是偏執而變態的,沒有人知道,沒有人能理解。若是沒了嘉諾,他會一刀一刀的割死自己。

    她離開了,他是活不下去的。

    太皇太后的馬車駛出京城,天黑路過一片樹林,清影兄妹二人站在車前,已經等候多時了。

    幾日後,宇文允又新找了幾個宮女來。

    她們一字排開,站在殿中。阿簌的事情讓宇文允後怕,所以這些都是他親自選過的,身世青白,沒有後台。

    「諾兒,喜歡那個?」宇文允問,嘉諾來葵水了,小手冰涼,他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裡捏了捏。「她們都乖巧可人,你看著也順眼些。」

    嘉諾看過去,果然各個都乖巧可人。

    「不要,我一個都不想要!」她甩開宇文允的手,往內殿跑去。

    宇文允看她發了脾氣,也不再提這件事情,晚上洗漱沐浴,早上穿衣都是他親力親為。為了讓她多睡一會兒,還將上朝的時間推遲一個時辰。為此朝臣頗有微詞,卻也敢怒不敢言,亦有個別的臣子私下罵他是沉迷美色,荒淫無度的昏君。

    之後的日子,嘉諾依舊很黏宇文允,天氣入了秋也涼爽了,她總是掛在他身上不肯下來。

    這日,她獨自一人在御花園裡閒逛,碰到了宮中的太妃,婉儀娘娘。

    婉儀倒是覺得稀奇,今兒個怎麼就嘉諾一個人?她走過去,陰陽怪氣地說:「喲,熹平郡主這是失寵了?」

    嘉諾一襲月白色廣袖錦裙,頭髮高高挽成髮髻,金步搖綴得搖搖晃晃,一張小臉嬌俏鮮艷,脖頸揚起弧線優美,她只淡淡的瞥了一眼婉儀,抬步便要走。

    婉儀嗤笑一聲:「還傲個什麼勁兒。」

    看著前面曼妙纖弱的背影,婉儀大聲念叨著:「皇帝九五之尊,是何等的尊貴,你雖有美貌,可身份卻定死了,也只配皇帝偶爾消遣。將來皇帝充盈後宮,你又能憑什麼站穩腳跟兒……」

    嘉諾氣極,往御書房去。

    宇文允坐在小几上寫字,她坐到他身邊,身子軟軟的依偎進他清透的懷裡。「二哥哥,我不喜歡婉儀娘娘,你把她送出宮吧?」

    宇文允不知道婉儀娘娘具體是哪位,只知道她是太上皇妃子中的一個,他放下手中的筆,輕輕刮她小巧鼻尖兒:「她惹著你了?」

    「嗯!方才在御花園裡碰到,她說我身份低賤,還說了我好多好多壞話。」她小臉揚起,委委屈屈的看著宇文允。

    嘉諾那瑩潤的紅唇微微嘟著,唇珠翹圓。宇文允心裡一動,埋頭下去,有些克制的吮吻她。

    半晌後,他摟起嘉諾發軟的身子,看她的眼眸帶了無盡的纏綿,嗓音溫柔:「好,二哥哥答應你。」

    只要是她要求的,哪怕是闖業火煉獄他都滿足她。

    嘉諾微微喘著氣,兩頰緋紅,清澈的眸子裡泛著水光,一動不動地望著宇文允。

    「怎麼了?」宇文允看她呆呆愣愣的樣子。

    「二哥哥真好。」她笑起來,笑容有些稚氣,彎成一道弧線的眼睛清澈明亮。

    他要是永遠都對她這麼好,只對她一個人這麼好就好了,可他是皇帝呀!身邊的所有人都說她配不上他,說總有一天他會厭煩她,厭倦她,拋棄她。還有,母妃也勸過她的。母妃是她唯一的親人,不會騙她害她的。

    用過午膳後,嘉諾回到未央宮,請了劉太醫。

    「劉太醫,陛下的水滴之毒全解了嗎?」嘉諾問,最近三個月的十五,二哥哥都沒有再喊冷了,但是她還是要找太醫確認一下。

    劉屏基本隔一日便會為宇文允診脈,他笑道:「郡主不用擔心,餘毒全解,今後也不會再犯。」頓了一下他又雙膝跪地,畢恭畢敬行了一個跪拜之禮。「陛下解毒,全靠郡主一人之力,微臣謝過郡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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