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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水落石出

2023-10-02 04:26:31 作者: 清影弄蝶
    老太太素來精明,給傅紹騫發完簡訊之後,坐在沙發上,膝蓋上放著兩本相冊。一本是羅列了傅縉言從醫生回來後到現在的生活照,還有一本是已經犯了黃的,年代久遠的相冊。

    這本相冊里,記錄了傅家子孫各種照片,包括傅成光的,傅紹騫的,傅子慕的,甚至還有傅梓遙。

    然後相冊攤開,一左一右擺著兩張照片,左邊是傅縉言,右邊是傅紹騫。

    像極了的眉目。就像一陣驚天駭浪席捲而來。驚得她手上兩本相冊,同時滑落在地。

    坐在沙發上,半晌無言。

    傅站從樓上下來,站在緩步台上。盯著老太太那發白的臉色以及顫抖的身體,不由詫異:「思晴,出什麼事了?」

    老太太抬頭望著他,囁喏著嘴。此時卻再也不敢說自己精明。

    雖然dna結果還未出,可是,這個念頭一旦在腦海里瘋狂,就是瘋狂的揮之不去,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但如果這是真的,這該是多大一個陰謀,那些把他們耍的團團轉的人,到底是怎樣的居心。

    前思後想聯繫兩年來的種種,老太太幾乎無法呼吸,傅站瞧她那樣,忍不住擔心,老太太憋著一口氣,說:「明天,明天一早就能水落石出了。」

    後面不管傅站如何追問,老太太硬是什麼都沒說。然後回了樓上房間,去看傅縉言。

    唐宛如知道傍晚老太太來了家裡後,就沒什麼玩樂的心思了,匆忙趕了回來,問正在家裡的保姆怎麼回事。

    保姆說:「老太太過來,去了一趟太太您的房間,然後就走了。」

    「去了我房間?說什麼了嗎?還是拿了什麼東西?」

    保姆搖頭:「不清楚,老太太不讓我跟。」

    「那你怎麼當時不給我打電話!」

    「我打了,可是您沒接。」保姆委屈的聲音小了下去。

    唐宛如蹙眉,推開她就朝樓上走去。

    推開臥室門,她靜靜環視一圈,臥室里東西各歸各位,看不出有人進來的痕跡,可是她的心裡就是惴惴不安,這種感覺,自從她上午在傅家看到唐末晚之後,就深深盤踞在心頭。

    老太太到底來房裡找什麼?會不會是……

    她走入洗手間,啪嗒點亮電燈,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梳妝檯被人打開過了,原本放在裡面的梳子,赫然丟在洗手台上,數字上面,還殘留著為數不多的頭髮。

    是這樣嗎?

    老太太拿了她的頭髮,去做什麼?這個念頭讓她驚恐的難以安生。

    失魂落魄的下樓,保姆為她端了剛剛煮好的燕窩出來,叫了她一聲,唐宛如卻置若罔聞,徑直往外走去,臉色煞白,傅梓遙剛從外面進來,一不下心就撞到了她,但是唐宛如居然沒有一句指責。

    傅梓遙突然皺了眉,看唐宛如這反常的樣子,就問保姆怎麼回事,保姆說不知道。

    傅梓遙沒再說什麼,眉頭深鎖上樓去了。

    沒多久,就收到了老太太群發的簡訊:明天上午十點,所有人到老宅集合。

    這麼興師動眾去老宅,究竟是為了什麼?

    唐宛如的失魂落魄與此有關?傅梓遙內心隱隱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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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婆的心臟搭橋手術進行了五個小時才完成。

    結束時,已經是晚上七點。

    醫生拉開手術室的門,彭媛便走了過去,身後跟著彭昌和吳秀梅。

    唐末晚沒動,但聽到醫生說:「手術是我們心外科大主任親自動的,很成功,你們放心吧。」

    彭媛連聲感激,唐末晚聽了,一直緊繃的身體一軟,傅紹騫及時出手,摟住了她倒下的身體,帶入自己的懷裡。

    她沒有回頭,可是這種感覺,卻讓她異常安心,完全不需要回頭,就能知道的心意相通,沒有比這個,更讓人心動。

    護士把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家推了出來,因為沒過危險期,所以今晚要送去icu觀察一晚,病人家屬可以先行回去,等明天早上十點把人接回去送回普通病房就可以。

    唐末晚有些擔心,傅紹騫卻伸手握了握她冰涼的五指:「我已經跟裡面的醫生打過招呼了,他們會照顧好外婆,我們先走吧。」

    他的話,就是保證。

    唐末晚沒有過多糾結,就應了聲,外婆還在昏睡,唐末晚只上前握了握老人家的手,就跟著傅紹騫轉身。

    此時吳秀梅突然熱情的上前來,擋住了傅紹騫和唐末晚的去路。

    唐末晚神情疲憊,臉色冰冷,不帶一絲笑意,傅紹騫攬著她較小的身影,開口詢問:「有事?」

    吳秀梅搓了搓手,傅紹騫那冰冷的不近人情的氣質實在叫人無法忍受,所以看著唐末晚,硬著頭皮發出邀請:「紹騫,晚晚,時間也不早了,你們都沒吃晚飯吧,我已經叫丫丫在旁邊的飯店訂了晚飯了,走吧,一起去吃個飯吧,舅媽請客!」

    吳秀梅說的豪氣干雲,唐末晚微微蹙眉:「我沒胃口,要吃你們自己去吃吧。」

    「哎,別啊,晚晚,你跟丫丫可是親姐妹啊,這念頭,誰都是獨生子女,能找到個自家兄弟姐妹太不容易了,我們丫丫可一直想見見你這個優秀的姐姐呢,去吧,一起去吃個飯,就當是給舅媽個面子吧。」

    唐末晚被晃得頭暈,臉色更加難看:「現在知道是我舅媽了嗎?以前關著我的時候,怎麼沒見你想過?」

    傅紹騫低頭,靜靜的瞥了唐末晚一眼,沒說話,卻更加用力的握緊了她的肩頭。

    吳秀梅面色尷尬:「晚晚,那都是你媽的主意,我跟你舅舅只是聽命行事啊,你可不能怪舅媽啊……」

    「夠了!」彭媛冷著臉走過來,「吳秀梅,你還要臉不要臉了!」

    「彭媛,你這是什麼意思,誰不要臉,你說睡呢?」

    這兩人,就是天生宿敵,互看不順眼,碰在一起,就能吵跟天翻地覆,唐末晚沒心情聽他們爭吵,與傅紹騫一起進了電梯。

    吳秀梅回神見人走了,氣的一跺腳,想追上去,無奈電梯已經合攏,只能眼睜睜看人走了。

    彭媛冷著臉站在那裡,提了挎包去按了旁邊的電梯,吳秀梅則不依不饒的罵道:「彭媛,你真是用心歹毒,你的良心都讓狗吃了嗎?自己的親女兒你都這麼算計,你還是不是人啊!」見這會兒沒人了,吳秀梅積壓已久的怒氣頓時火力全開,朝著彭媛炮轟:「當年的事情,你以為我不說就沒人會知道嗎?看傅紹騫那樣子,恐怕已經察覺了吧,現在技術那麼發達,隨便拿著孩子的dna去一驗,立刻就真相大白,到時候,我看你怎麼自圓其說,我看你怎麼面對傅家人!」

    彭媛面色鐵青,確實,吳秀梅說的非常在理,之前唐末晚進去看外婆的時候,傅紹騫就在外面,與她好好的「討教了討教」。

    雖然他沒有明說,可是話里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狀團找技。

    此刻,那麼骯髒醜陋的過去被吳秀梅揭開,隱藏的真相呼之欲出,彭媛這些年來的苦心經營似乎要付之一炬,她頓時,氣的牙痒痒,又抬手想給吳秀梅一巴掌。

    但這一次吳秀梅似乎早有防備,不但接住了彭媛的手,還反手給了彭媛一巴掌:「哼,賤人,真當我那麼好欺負嗎?想打我,也不看看我吳秀梅三個字怎麼寫的!」

    吳秀梅一用力,就把彭媛推倒在地,臨走前還送了一個冷笑給她:「我就等著看你怎麼被傅紹騫修理!」

    彭媛忍著胳膊肘傳來的疼痛,低喝:「你不是還想把自己女兒介紹給傅子慕嗎?你以為唐宛如出了事情你還有機會?真是天真!」

    她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目瞪口呆的吳秀梅,極儘可能的奚落與嘲諷:「你女兒,頂多也就是跟你一個命,落魄的村姑!」

    「你——」

    電梯來了,彭媛慢條斯理的走了進去,無視吳秀梅的咒罵,按了下行鍵,然後,從梯壁中看到自己蒼白的臉色,身體卻慢慢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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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紹騫帶著唐末晚上了車,唐末晚抬起頭,目不轉睛盯著他稜角深刻的五官。

    他側目,與她四目相對,她的眼神沒有躲閃,那樣的目光里,仿佛帶著某種深沉的感情。

    「我先帶你去吃飯,想吃什麼。」他問。

    她收回目光,望著窗外燈海:「都行。」

    他伸出右手,握著她放在膝蓋上的左手,握緊:「那我決定了。」

    她顫了顫長長的眼睫,盯著彼此的交握的手,稍稍蜷曲起手指,反握,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清淺弧度。

    傅紹騫帶她去了最近一家西餐廳。

    唐末晚站在車邊,看著他走去餐廳的背影,身高腿長,衣著筆挺,心口仿若匯入了一道徐徐暖流。

    見唐末晚沒跟上來,傅紹騫回頭,又折返:「怎麼了,不喜歡這裡?」

    「沒有。」她主動伸手,抱住了他結實的胳膊,「進去吧。」

    餐廳裝潢雅致,低奢,侍者領著他們朝傅紹騫預定好的位置走去。

    是一個安靜而寬敞的角落。

    唐末晚靜靜坐著,看傅紹騫點餐。

    義大利水晶吊燈細細地燈光在男人臉上鍍了一層絨質的光暈,使得他的五官輪廓看上去越加稜角深刻。

    她的眉目也逐漸染上氤氳迷戀,這個坐在她對面的男人,脫了西裝外套,白襯衫袖口往上番了幾番,襯衫領口微微敞開,安之若素的坐在猩紅的皮質座椅內,褪去了古板嚴謹,多得優雅閒適,而那不緊不慢的吩咐口吻,一直都帶著高高在上的卓越領導之氣。

    她就安靜的坐著,看他點完餐,重新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靜靜的對視了幾秒鐘之後,她的耳根子微微發燙,率先挪開了眼,捧著檸檬水,慢慢喝起來:「我可能,明天下午就要回首都去了。那邊還有一些活動需要我出席。」

    「嗯。」他說,「這不急,明天上午再看。也許明天下午你就不想走了。」

    她擰了秀眉,猜不透他話里暗含的意思,他笑了笑,神態自若:「明天上午再看。」

    「哦。」她垂頭,溫順的髮絲散落在她的鬢邊,蓋住她細長的脖頸,卻讓她的側臉,看起來猶如油畫般精緻。

    很多怕是禁忌的不敢宣之於口的話題,卻在今晚,有了傾訴的欲望,他朝她走了過去,與她同坐在一張真皮座椅上,一手搭在她後面的椅背上,一手幫她撥開了鬢間碎發,望著她姣美的側臉,他的聲音低的像是像暈出墨來:「跟我說說那七個月的情況吧。」

    唐末晚握著水杯的手指,倏然抓緊,察覺出她的緊張,傅紹騫沒有鬆手,反而攥的更緊了一些。

    唐末晚盯著兩人緊握的手,那緊繃的情緒,終於慢慢放鬆下來,身體往後靠,靠在座椅上,等同於靠近了他的懷裡。

    手心的溫度那麼真實,和兩年前的感觸重疊,並無分別。

    他略顯粗糲的手指覆蓋著她的手背,襯衫裹著健碩的身軀,醞釀良久,剛準備開口,身後卻突然傳來不太確定的激動叫喚:「紹騫哥哥?唐末晚?」

    會如此叫傅紹騫的,只有一個女人。

    光聽聲音,唐末晚已經猜出來人,回頭,就見謝依人亭亭玉立的站在他們身後。

    略顯成熟而復古的時尚打扮,紅色的呢子大衣上繫著一條黑色的鑽石要帶,頭上帶著一頂黑色的小紗帽,手腕挽著迪奧挎包,原本就明艷的五官此刻卻有了驚艷的美麗。

    傅紹騫沖她淡淡笑了笑:「哦,依人,是你啊。」

    唐末晚也朝她頷首致意,謝依人舉步朝他們走來,看得出,很高興,卻步子邁的很穩,這兩年,她成熟很多,舉手投足間散發著濃郁的女人味,與當初那個不諳世事的單純女孩比起來,更多了幾分妖嬈的魅惑。

    唐末晚站了起來,傅紹騫鎮定自若的收回手,謝依人滿臉驚喜:「真的是你們啊。」

    謝依人上前,握住唐末晚的手,十分用力,她的情感都透過這深深一握傳遞給唐末晚,唐末晚有些感動:「謝小姐,好久不見了。」

    「是啊,快三年了。」謝依人迷人的嗓音里似乎透著淡淡感慨。

    唐末晚見她身邊沒人,問:「一個人嗎?」

    謝依人點頭:「剛見完客戶。」

    「那坐下一起吃點吧。」

    「好啊。」謝依人沒有客套,趕著傅紹騫去了對面的位置。

    傅紹騫莞爾:「你們先聊著,我去下洗手間。」

    「嗯。」

    傅紹騫走後,謝依人仍是微微激動,唐末晚這幾年的情感淡漠很多,可畢竟還是高興的,想起離開之前發生的事情,還是好奇:「謝小姐,怎麼沒見陸醫生?你們……」

    頃刻,謝依人變了臉色,慢慢的,又恢復過來。

    察言觀色的本事唐末晚已經學的爐火純青,透過謝依人那點微微抽搐的眼角,和不斷攪動的咖啡,她大約猜出點什麼,但仍是覺得驚訝,安慰的話還沒出口,謝依人已經主動:「他也走了快兩年了,我們已經不聯繫了。」

    「為什麼?」不及細想就脫口而出後,唐末晚有些後悔。

    謝依人明艷動人的臉龐藏在燈光的暗影里,影影綽綽帶著動人的柔美,輕輕勾唇一笑,卻透出自嘲的無望:「他一直都有喜歡的人,那人得了絕症,想見他一面,他去了,就沒回來了。」

    纖白的手指握著精緻的長柄湯匙,慢慢攪動著杯中咖啡,唐末晚看謝依人靜靜的美麗側臉,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她確實是喜歡上了陸立風的,此刻才會露出這樣自嘲的哀婉動人的表情。

    抬頭,對上唐末晚眼中還沒有掩去的同情,謝依人失笑:「用不著同情我,其實這也沒什麼,這個世界這麼大,找個喜歡的男人還不容易嘛,再說了,我跟郁錦辰可是有婚約的,我們準備訂婚了。」

    乍聞郁錦辰的名字,唐末晚還有些恍惚,很快,就想起了那個宿舍樓下給自己送情書的清雋男孩來。

    明明是一樣的年紀,偏偏她的記憶里,感覺郁錦辰是個小男孩。這也許就是她偏愛傅紹騫的原因吧。

    因為他身上沉穩而內斂的成熟之氣,深深吸引了她。

    傅紹騫從洗手間回來了,謝依人起身告辭:「紹騫哥哥,我就不打擾你們燭光晚餐了,回頭咱們再聯繫,還有你,唐末晚,改天我請你喝茶!」

    揮手,瞧謝依人窈窕的身影離去,唐末晚卻察覺出她強顏歡笑的無奈。

    她對傅紹騫是小女孩單純的迷戀,對陸立風,卻是傾注了真感情的,要不然這兩年的變化,不能那麼大。

    人一旦受到了強烈的情感刺激,就會開啟自我保護機制,要麼繼續頹廢,要麼快速成長。

    謝依人展示給他們的,已經是另一種成熟的美和丰韻,她的圓滑世故,小心謹慎,已經逐漸消磨了她身上原本的天真無邪,恣肆隨意的敢愛敢恨。

    「陸醫生真的走了嗎?」唐末晚忍不住抬眸看著身邊落座的傅紹騫。

    他抬手,把玩著她鎖骨間的扣子:「嗯。」

    「他去幹什麼了?真的陪癌症病人去了?他難道就不喜歡依人嗎?不可能啊……」以她今日的專業,再回頭去審視當時陸立風和謝依人之間種種,其實不難看出,兩人都是彼此有情意的,那……

    傅紹騫骨骼清奇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逼的她對上自己深邃的眼眸:「傅太太,這麼大一個帥哥坐在你面前,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兒別的想法?」

    「什麼?」唐末晚反應有些慢。

    看到傅紹騫眼中燃燒著的炙熱火苗後,她紅著臉別開頭,但是傅紹騫不依不饒,唐末晚被逼無奈,慢慢從敞開的衣領里,拉出了一條項鍊,項鍊底部,是一個純銀的戒指。

    她把戒指從項鍊上面取了下來,他盯著她的臉,也盯著那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的戒指,然後,她拉過他的手,慢慢套入了他的小指。

    只適合做尾戒。

    卻是身份的一種證明。

    這閃爍的銀光配著他骨指分明的大手,竟是如此好看,這廉價的戒指忽然跟著上了好幾個檔次。

    傅紹騫不是不動容:「你都隨身帶著戒指嗎?想做什麼?隨時隨地跟我求婚?」

    「……」臉上的表情微僵,伸手直接想把戒指給拿下來,他卻快速收攏,抓起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好吧,雖然不值錢,不過,我很喜歡。」

    「哼,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不乖,但是,我明天會給你個驚喜。」

    「什麼驚喜?」

    「到時候就知道了。」

    這一晚,唐末晚睡的很好,也許是兩年多以來,睡的最好的一次,因為有他在身邊。

    睜眼,看到的便是他臉廓分明的立體五官,抬手,一眼就發現了戴在自己無名指上的鑽戒。

    卡地亞的鑽戒,碩大的鑽石因為特殊的採光分割,真的是,流光溢彩。

    她微微抬起,放在窗口上透過陽光的照射,滿室流光。

    那邊,傅紹騫已經醒了,瞧她把玩著,指腹滑過鑽石稜角,無聲微笑。

    她把鑽戒放到他面前:「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嗎?」

    他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問:「喜歡嗎?」

    她笑了笑:「還可以吧,一個廉價的純銀戒指算一個這麼大的鑽戒,嗯,我賺了。」

    傅紹騫一把把她摟入自己懷裡,下巴擱在她的削肩上,深吸一口氣:「喜歡就好,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哪裡。」

    「去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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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末晚不知道傅紹騫到底要帶她去哪裡,等到了莊園門口的時候,門口已經皺的像小山。

    「怎麼又來這裡?」

    「縉言在裡面,我看你昨天不是挺喜歡他的嗎?那進去看看吧。」

    唐末晚心口鈍痛:「喜歡又怎麼樣,終歸不是自己的。」

    「看看也好。」傅紹騫握緊了她的手,唐末晚不太樂意,心裡十分牴觸,可是老太太已經牽著小朋友從裡面走了出來。

    而且唐末晚也注意到,院子裡,停滿了車。

    老太太看著唐末晚的眼神,充滿驚喜:「來了。」

    唐末晚朝老太太點頭,發現自己的褲管被人扯了兩下,低頭,傅縉言小朋友甜甜的叫:「小姨,你能陪我去那邊玩嗎?」

    老太太喟嘆,朝傅紹騫道:「人都到了,不過唐宛如沒來。」

    「不要緊。」傅紹騫只關心,「東西拿到了嗎?」

    老太太眉心不展:「快了,我已經派人去取了,在回來的路上了。」

    唐末晚不關心他們說什麼,捏了捏傅縉言胖胖的小臉,手感好的就像qq滑蛋,那緊繃的五官瞬間舒展開來:「行啊,那你想玩什麼呢。」

    「盪鞦韆。」

    唐末晚抬頭看傅紹騫,傅紹騫朝她點了點頭:「去吧,我們進去談事情。」

    「嗯。」反正唐末晚也不想進去,乾脆樂的跟孩子去旁邊玩兒。

    傅紹騫和老太太看著唐末晚牽著傅縉言離去的一大一小的身影,老太太心頭頓時難過的像是堵了棉花:「真想把那些人給千刀萬剮了!」

    這時候,莊園裡又開進一輛黑色的奔馳,是老太太派去的人回來了,老太太疾步上前,沒想到車上下來的人,竟是是傅子慕。

    「子慕,你這……」老太太震驚。

    傅紹騫也盯著傅子慕。

    傅子慕手拿著黃色的密封文件夾,滿臉凝重:「你們在等這個吧。」

    傅紹騫手長,立刻奪了過來,檢查無誤後,才定定看著傅子慕,傅子慕卻沒有解釋。

    老太太心急:「馬上去客廳!」

    客廳里坐滿了傅家旁系直系子孫,傅成光都連夜被召回來,住在沙發上,神情倦怠,至於傅梓遙,坐在角落裡,神色冷淡,傅家其他人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他們,根本說不到一起。

    看到老太太和傅紹騫走來,人群逐漸安靜下來。

    老太太深吸一口氣,見傅站從緩步台上下來,便等他落座了才開口:「今天把你們全部召集過來,是想現場向你們驗證一個如假包換的消息,或者說是驚天大謊言——」

    「這個謊言是關於縉言的身世——」老太太此言一出,原本那些懶散而坐的人,忽然都直起了身體,尤其是傅成光和傅梓遙,皺眉看著老太太。

    老太太也沒有故弄玄虛:「行了,答案就在這袋子裡,你們看清楚,」老太太高舉著文件袋,在眾人面前轉了一圈,「我剛剛從研究所拿出來的最新的dna檢驗報告,裡面的答案,我也沒有見過,現場拆開,是為了讓你們看個明白,紹騫,你來——」

    老太太激憤異常的說完,目光定定落在傅紹騫的手上,傅紹騫手指修長,拆文件袋也是漂亮好看,可現在卻無人欣賞,大家都被老太太的一席話震驚了,關於傅縉言的身世,難道還不是傅成光的孩子?

    傅梓遙看了傅子慕一眼,發現他面色深沉如水的盯著傅紹騫抽出來的薄薄兩張紙。

    老太太激動,直接奪了過去,心急的翻閱,看到最後,那嬌小的身體,竟然克制不住的顫抖起來,傅紹騫垂在身側的手,微微蜷曲成拳,身體的肌肉力量,在一瞬間到達極限。

    傅站盯著老太太,此時終於出身:「到底怎麼回事!」

    出離了憤怒,老太太用力的拍桌,幾乎是整個人跳起來:「唐宛如!你這個殺千刀的毒婦啊,竟然敢做出這麼喪盡天良的缺德事——」

    傅子慕眉心一蹙,直接奪過那dna檢驗報告,看到最後,臉色丕變。

    傅梓遙見狀,走上前問:「怎麼回事。」

    傅子慕抹了一把臉,臉上帶著震驚與灰敗:「縉言,是小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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