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背後的真兇 為鴻軒的南瓜車加更
2023-10-02 04:26:31 作者: 清影弄蝶
幾個戴鴨舌帽的男人將唐末晚團團圍住,雖然看不清他們的長相,但她還是感到了重重危險氣息。
下意識後退想衝出包圍圈,卻被人合力拖上了旁邊一輛麵包車。麵包車門用力被甩上,車內昏暗,她驚懼:「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她看向前方,開車的人也戴著鴨舌帽,帽檐壓的很低,完全看不出長相來。
她被人困在中間,和錢包被繳去,透過黑壓壓的車窗往外望,麵包車正好與一輛黑色路虎擦身而過,唐末晚甚至還看到坐在駕駛座上的模糊身影正拿著打電話。
緊接著她被人收去的就響了。她提心弔膽的見這些人將她的關機,這樣邪惡的笑起來,其中一人捏起唐末晚的下巴,一看到那張臉,唐末晚是做夢想忘也忘不了,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涼氣,這不就是上次在如家試圖侵犯她的那個男人嗎?
這張臉,她記憶深刻。
剛好三個人,她已經把人完全對上了,至於開車的是誰,肯定也是他們的同夥。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她被困著,掙扎著扭動了一下身體,結果那個抬頭的男人卻把手伸向了她的衣服里。
「幹什麼?臭娘們,夠可以的啊,把我們哥兒幾個弄進局子裡。你說現在我們出來了,打算幹什麼!」
「別碰我!」唐末晚驚慌的臉色都變了,尤其是這個男人的人直接伸進她的襯衫里接觸到她的肌膚,讓她一陣噁心反胃,「滾開!」
那男人冷笑:「裝清高的臭婊子,女人不都一個樣,等著,待會兒看老子搞的你不要不要的。」車內瞬間瀰漫出一陣低邪的淫笑。
唐末晚心神俱裂,卻毫無還手之力,很快,她的眼睛被人蒙上,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帶往何處。
失去方向感的黑暗讓她越發覺得害怕,手心裡冒著冷汗,卻也知道越掙扎越反抗只會讓自己遭受更多的無妄之災。
她只能寄希望於傅紹騫沒有找到她的時候,能發現點蛛絲馬跡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停了。她被人拖著往前走,然後被人用力丟棄在牆角,她扯掉臉上的黑巾,驟然明亮的光線讓她難受的用手背遮擋著眼睛。卻見那四個男人用力翻扯著她的包,從裡面找出了錢包後把她的銀行卡悉數拿在手裡清點,她心一緊,已經聽到為首的一個陌生男人問:「小妞,銀行卡密碼是多少?」
唐末晚惡狠狠瞪著這個面容白皙的男人:「你做夢。」
緊接著臉上就被人狠扇了一巴掌:「你以為不說就沒事了?呵。」那些人又合計了一下,上次試圖侵犯唐末晚的男人這次主動請纓留守下來看守她。
幾個男人點點頭,拽著她所有的銀行卡出了門。
唐末晚心驚,這些人明顯是為了她的錢而來,可是她那卡里最多也不過幾千塊錢——
她頓時慶幸,自己明智的將那一百多萬的卡還給了傅紹騫,可電光火石間,又抓住一個可怕的念頭,他們莫不是就是衝著那一百萬而來?
但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屋子裡安靜的就只剩下一個人了,唐末晚稍微打量了一下這個小小的單間,這裡加起來也不過六十平米,裝修已經很陳舊了,客廳的沙發茶几上散落著數不清的酒瓶,還有無數快餐盒剩下來的殘羹冷炙,氣息濃烈又令人作嘔。
她微微蹙了蹙眉,挪動了一下身體,男人低著頭,視線落在唐末晚因為急促呼吸而劇烈起伏的胸膛上。
原來是她的襯衫扣子在不知不覺中被扯開了。
她下意識用手去收攏,但是更快的,手被用力按住,後背撞到堅硬的牆壁,後腦勺也重重磕碰了下,疼得視線有些漂浮,她的耳邊響起男人陰惻惻的聲音,「臭婊子,上次沒搞你,心裡不舒服是吧,這次保證讓你爽到死!」
他那張臉,在燈光下更顯的猙獰恐怖,尤其當他的手碰到她臉頰肌膚時,唐末晚只覺得一陣陣噁心,就像是蛇信子遊走在他的身上。
男人因為她光潔細嫩的臉部肌膚而興奮悸動起來,猛地將唐末晚壓在牆上,手伸進她的襯衫底部,遊走在她的小腹上,並且不斷往上攀援。
唐末晚嚇壞了,餘光瞥見放在手邊不遠處的菸灰缸,伸手一撈,抓過來用力敲在男人的後腦勺上。夾巨引才。
男人吃痛,用力將她摔出去,手摸著後腦勺,滿手是血,頓時又瘋狂的朝她撲過來。
唐末晚心驚,急忙往旁邊一躲,看到大門就在不遠處,強忍著膝蓋痛楚朝門口爬去。
可是手還沒摸到門把,人又被重重扯了回去,額頭磕在茶几邊上,頓時血流如注,眼前發黑。
男人猩紅了雙眼上前來反手就給了唐末晚兩巴掌,她更是眼冒金星,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男人跨坐在她的身上,一把扯下了自己的皮帶,脫下自己的褲子,又動手來解唐末晚的牛仔褲頭,她被壓的動彈不得,他的動作,更是嚇壞了她。
手下意識在地板上亂摸,無意間摸到一個啤酒瓶,眼見著男人壓下來,她來不及多想,握緊,使勁朝男人的後腦勺再度揮下。
玻璃瓶爆碎的聲音伴隨著男人悽慘的怒吼聲,響徹整個房子,很快他白色的衣領被從後頸留下的鮮紅血液徹底染紅。
唐末晚趁機將身上的男人推開,站起來的時候眼前一陣陣發黑,但她不敢讓自己倒下,搖晃著朝門口走去。
然而,被劇烈疼痛刺激了的男人此刻卻瘋了一樣抓著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麻繩,從背後纏住唐末晚的脖子,使勁的掰扯,一邊用力一邊瘋狂咒罵。
溫熱的血液一滴又一滴落在唐末晚的臉上,脖頸處,是男人身上的血,逐漸模糊了她的視線。
因為缺氧,她的耳膜嗡嗡作響,視線也越來越模糊,呼吸急促過後,變得十分清淺,原本掙扎的雙手雙腳,忽然也都停了下來。
她真的沒有力氣了,她覺得自己是要死了。頭頂白色的燈光在她的瞳孔里呈現放射的狀態。
這一刻,她想起了傅紹騫。
果然,人在臨死的時候會想起自己在意的人吧。
眼皮無力的耷拉下來,手指最後顫巍了一下,便徹底陷入了無意識的黑暗中。
*****************************************************
張曉峰為首的三個男人,在atm機上試了一次又一次,卻沒有一張銀行卡是可以用123456這樣簡單的密碼進入的。
同伴在旁邊催促:「靠,你倒是快點啊,怎麼還不行?」
「你不會被你那妹妹給忽悠了吧,什麼一百萬,我看那丫頭根本就不值錢,倒是上次旁邊那個,還值幾個錢!」
「都他媽給我閉嘴!」張曉峰已經變得煩躁起來,看著手中三張銀行卡,一張白色,一張銀色,一邊藍色,並沒有張曉曼說的那張黑色的銀行卡,不由得惱怒,也覺得自己可能是被忽悠了,帶著人怒氣騰騰的殺回去。
可人才剛出了atm,就被門口荷槍實彈站成一排的警察給控制了!
為首的男人生著一張四方四正的國字臉,一聲令下,三人就被戴上鐐銬押上了警車,甚至是連撒腿逃跑的時間都沒有!
******************************************
唐末晚明明覺得自己暈過去了,卻不知道為什麼還能感受到有人將她抱了起來,熟悉的懷抱,熟悉的體溫,熟悉的氣息,莫名的令她鼻子發酸,緊閉著的雙眼從眼角滾落一串淚珠,她的嗓子像被拖拉機碾過,只能發出兩個無意義的單音節詞,但抱著她的人似乎聽懂了她想說什麼,用力的給予承諾:「別怕,我在……」
唐末晚的頭往旁邊一側,徹底陷入了黑暗中。
然後她覺得自己一直在做夢。
夢中各種腳步聲,交談聲,車輪滾過地面的摩擦聲,器械發出的清脆碰撞聲。
「人還要多久才會清醒?這麼長時間了,怎麼毫無動靜?」
「病人額部受到撞擊,有輕微腦震盪跡象,身體也做過全身檢查,明天早上應該就會醒了。」
然後交談聲逐漸遠去。她感覺有人在床邊坐下來,握著她的手,粗糲的手指拂過她的手背,還拂過她受傷的臉頰,微疼,但掌心上帶著他的溫度,良久,他低頭,溫熱的薄唇印在她受傷的嘴角,她像是心意相通般,從這個吻里感到了綿延的愛意,還有愧疚……
夜晚的校園,十二點之後,就變得格外安靜了。
絕大部分的同學已經就寢,沒有睡著的,也肯定已經躺在床上,或者抱著看小說,或者抱著發簡訊,煲電話粥。
像張曉曼這樣,此刻還在寢室里來回踱步,渾身透著一股緊張不安的人,肯定是找不出第二個了。
她的腳步聲很淺,可來回走動不可能一點影響都沒有。
已經睡下的同學忍不住撐起身體詢問:「曉曼,你幹什麼呢,快點睡吧,你這樣走來走去的,我們也睡不好啊。」
張曉曼虛虛一笑:「我知道了。」
另一個同學勸道:「你也別想太多了,bbs上那個帖子說的也根本沒多少人相信,不用太在意,早點睡吧。」
張曉曼點了點頭,卻沒有再回應,她們都以為她是因為論壇山那個帖子而睡不著,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到底在等待什麼,又在害怕什麼。
夜,寂靜,死一般的寂靜了。
凌晨一點鐘,還沒有收到張曉峰的回覆,她開始緊張起來,室友全部睡著了,有人還打著微鼾,那麼心無旁騖的入睡,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奢望。
她忍不住握著打開寢室門,想到外面的走廊上給張曉峰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可是門一開,門口站著的兩個男人,讓她大吃一驚,還來不及發出驚呼,嘴巴就被人捂住,寢室門悄無聲息的關上了。
張曉曼被人帶著下了樓,整個過程都異常安靜,除了輕微的腳步聲在走廊上響起,根本沒有影響到任何同學的休息。
張曉曼的心早已高高提起,到了宿舍門口的棕櫚樹下,控制她的男人終於鬆了手,他們一身凜然正氣,朝她出示警官證,她的瞳孔驟然收縮,肩膀瑟縮著,整個人如篩糠子似的顫抖了幾下,面色灰敗又頹然,但很快,又平靜的望著他們:「兩位警官,大半夜的找我什麼事?」
男人一本正經:「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又準備外出幹什麼呢,本來還以為要等到明天早上,現在正好,走吧,我們有一起綁架勒索案想請你協助調查。」
涼風起,帶著一股沁人的寒意,張曉曼坐上了警車,雙手攥的死緊。
*********************************
唐末晚的耳邊傳來爭執聲。
「傅紹騫,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陸雲深向來溫和的聲音染了霜。
傅紹騫沉默,望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眉宇間帶著深濃疲憊,面對陸雲深的質問,平調清淺:「沒事的話還是先回去休息吧,別打擾她了。」
人來了又走,交談聲近了又遠,唐末晚努力想睜開眼,最後卻又被拉入沉沉的黑暗中。
夢境又開始重現。
有人撥開了她額前的碎發,細密的吻落在眉心上,眼瞼上,鼻樑上,薄唇上,還有人的手,緩緩沿著她的鎖骨一路往下,那麼熟悉的味道,繾綣纏綿,她努力睜開眼,只是突然,發現眼前的這個人是讓她最為恐懼的那張臉,她從喉嚨里發出類似困獸般的低吼,啊的一聲,整個人就從床上坐起,冷汗涔涔,呼吸急促,渾身冰涼。
床頭燈被點亮,並不是那麼耀眼的白光,昏黃的暖光照在他們彼此相握的手上,唐末晚看到她的手確實被人握著,瘦骨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的沒有一絲贅肉,硬硬的,卻相當溫暖,
不是那些欺負她的人,而是傅紹騫。
身影被燈光拉的老長,投注在背後的牆壁上,像一座沉穩的大山。
她驚喘著氣,額頭上還是密密的汗,有些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而他正幽幽的望著她,眼中有自責,也有愧疚:「又做夢了?」
緊張不安的心突然平順下來,望著他這張略在光影里五官分明的臉廓,還有手心裡傳來的熟悉溫度,鼻子微酸,緊繃的身體逐漸軟下來,被人擁入懷中。
「我……」一開口,嗓子鈍痛鈍痛的,像被鐮刀割過,傅紹騫端了旁邊的一杯蜂蜜水過來,「先喝點再說話。」
他低沉的嗓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深邃的眼眸如月光星子,唐末晚就著水杯,乖乖喝了幾口水,蜂蜜潤喉,才稍微舒服一些,但聲音依舊粗噶難聽,她也顧不得了,翻身投入他的懷抱:「我還以為自己要死了。」
再見,唐末晚真的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攀著他勁瘦的手腕,她卻覺得異常安心,傅紹騫任由她抱著,許久,見她真的平靜下來,才輕聲開口:「已經沒事了,現在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還好。」其實身體真的很不舒服,額頭上的痛,臉上的痛,身體四肢百骸傳來的痛,可是她不想讓他擔心,還有這樣靠著他,真的很舒服,他幫她調換了一個姿勢,他自己坐在床頭,讓她平躺著靠在他的懷裡,他從背後圈住她的身體。
剛剛經歷了這場生死劫難,她仍舊是心有餘悸,聽著他沉穩的心跳,手指把玩著他骨瘦的大手,才詢問:「是你來救我的嗎?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呢。還有那些人,現在怎麼樣了?奇怪的是他們好像知道我身上有錢,但實際上我已經把那張卡還給你了。」
她有太多的疑問,喋喋不休的問著,他聞言輕輕嘆了一口氣:「一下子說這麼多話,不累嗎?還有你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難道不餓?」
「一天一夜?」唐末晚驚訝的望著外頭暗沉的天色,「現在幾點了?」
「八點。」
他不說還好,她一說,是真的餓了。
她面色赧然的望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顏:「我是餓了。」
傅紹騫拿出叫了外賣,等待的時間變得灼人,她又變得高興起來,手勾著他的脖子低笑:「我恐怕等不到外面到就要餓死了,能不能先吃點點心?」
傅紹騫略一挑眉,薄唇就被人輕壓住。
唐末晚下頜處細嫩的肌膚,感覺到男人下巴處扎人的胡茬,酥酥麻麻刺刺痒痒的,卻忍不住將小舌餵入他的牙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