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吃她的口水
2023-10-02 04:26:31 作者: 清影弄蝶
一看,就只能苦笑了,圍巾是相當不錯,可價格。也相當離譜啊。
這麼一條圍巾居然售價1999。
老闆解釋:「因為是新款。其實我們不搞活動的,不過如果你真的喜歡的話,我可以給你打個九折。」
九折也要1800啊,她都已經快窮的揭不開鍋了,哪還有閒錢買這個啊,頓時就把手抽了回來,有些悻悻的說了句:「我還在讀書呢。沒有男朋友。」
「那送爸爸或者長輩也可以啊,這是很彰顯身份的搭配呢。」老闆極力遊說,是非得想她把這圍巾買了不可的。
如果她有錢,像謝依人似的一擲萬金,自然也會毫不猶豫的買了,可惜,她只是個窮學生。
於是將目光轉向了旁邊的一塊寶藍色的小方巾。
寶藍色是一種有些跳但又很沉穩很大方的顏色,想像著它別在傅紹騫黑色的西裝上衣上那惹眼的模樣。嘴角立刻就有了溫柔笑意,翻過來看了看售價,雖然依舊有些高,但跟彭媛那絲巾,也是差不了多少。
而且商謹如之前不也說過,傅紹騫很中意寶藍色嗎?
老闆更是不可能將錢退給你的,你除了比買原來的東西價格更高一些的之外,別無選擇。
這方巾比彭媛那絲巾,還貴了一百塊。
可勝在唐末晚真的非常喜歡。她完全可以想像傅紹騫別著時那出彩的模樣,所以即使錢包里只剩了兩百塊錢,還是毫不猶豫的拿出了一百,買下了這條方巾。
一邊是包裝精美的盒子,一邊是囊中羞澀的錢包,她的心情,可以說是冰火兩重天,悲喜交加。
這也意味著,她接下來真的要縮衣節食,勒緊皮帶過日子了。
一百塊錢過十天,平均下來一天十塊錢的伙食費,早飯晚飯其實都好解決,福伯是不會虧了她的,就是這午餐,哎。十塊錢的話從明天開始就只能吃泡麵了。
她不停在心中盤算著以後該怎麼辦,渾然沒發現後面有一輛白色的寶馬,已經跟了她一路。
等她意識到的時候,也快到診所門口了。
發現了,就不可能視而不見。
可是要怎麼見車上的人呢,多尷尬。
傅子慕見唐末晚終於發現自己,所以加速,不費吹灰之力的來到了她的跟前。他的手邊還放著傅成光剛剛拿給他的,他跟唐末晚的離婚協議書。
呵,多可笑多能耐的傅家啊,連離婚都能不經過當事人的同意一手包辦。
傅站這次真的是鐵了心要偏心傅紹騫到底了,連搶人老婆這種損陰德的事情都做的出來,真的一點兒也不顧忌他的感受,當時傅成光雖然什麼都沒說,不過從傅成光那搖頭的樣子中,傅子慕還是看出了同情。
他一個向來在花叢中無往不利的花花公子,居然落得叫自己父親都同情的地步,叫他怎麼能甘心呢。
車窗緩緩搖下,露出傅子慕那沉寂的有些可怕的臉,唐末晚震驚的往後退了兩步,逃避的意味相當明顯。
傅子慕漆黑的眸子定在她身上:「上車。」
唐末晚立刻搖頭:「對不起,我上班時間到了,我得回去上班了。」
「上班?你陪著謝依人逛了一上午的街,又陪著傅紹騫吃了午飯還來這裡買方巾的,現在跟我說上班?不覺得很可笑嗎?」
唐末晚聞言,震驚的倒抽了一口氣:「傅子慕,你跟蹤我?」
他不出聲,權當默認。
她有些惱怒的往前走,他也沒動,只是從旁邊拿了一個掛著流蘇的書籤靜靜的拿在手裡,微風擺動,吹的底下流蘇輕輕晃悠,如麥浪,透著安靜的唯美:「唐末晚,這個你不想要了嗎?」
唐末晚聞言腳步一頓,回頭,見那被他拿在手裡的書籤,立刻沉下了臉,大步折返,伸出手:「傅子慕,還給我,你這個卑鄙小人。」
他只是笑著,將書籤收好:「行,那就上車吧。」
唐末晚頓時陷入了兩難的抉擇,站在原地良久未動。
傅子慕的耐心,似乎終於告罄,他發動車子,目視前方悠悠道:「既然你不想上,那我就不會勉強你。」
車窗緩緩搖上,他的容貌逐漸模糊。
唐末晚卻在最後一刻跳上了車子后座。
傅子慕哂笑:「真沒看出來這個書籤對你那麼重要。」說著,猛踩油門,車子如猛虎般竄出。
唐末晚心驚膽戰的坐在后座,不敢出聲,更不敢再次刺激傅子慕,小命在他手上還是先老實點吧。
傅子慕那緊抿著嘴的側面,線條冷硬,唐末晚還注意到他手邊與當初傅站給自己的一模一樣的文件袋,心一震,似乎有點兒明白傅子慕來找自己的意思了。
拉著車把的手也逐漸鬆開,坐直了身體,靜靜等著他停車。
她也沒等多久,傅子慕將車開到了就近的地下停車場。
地下停車場幽暗,安靜,倒真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她慢慢吐出一口氣,用儘量平和的語氣道:「傅子慕,我們好聚好散不好嗎?你可以繼續追求你的如花美眷,我可以繼續安靜的過我的大學生活,你還可以繼續跟唐宛如牽扯不清,我也不會妨礙你們,哦,對了,手機已經被你丟掉了,你跟唐宛如的那段視頻也石沉大海了,也不會有人威脅你們了不是嗎?不是挺好?」
「好聚好散?你說好就好?」傅子慕的聲音在這個密閉的空間是那麼冰冷,仿佛讓人墜入冰窖似的。
唐末晚勉強維持的笑容都有些僵硬:「難道不好嗎?」
傅子慕突然扭過頭,雙目赤紅的盯著她,他這個星期被困在公司,沒日沒夜的加班,她卻在那裡跟傅紹騫親親我我,還住進了傅紹騫的別墅,叫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他拿起手邊的文件袋,惡狠狠道:「這個,你也收到了吧。」
唐末晚不敢說謊,唯有點頭。
傅子慕冷笑:「行啊,看來你是巴不得跟我脫離關係呢。」估在狂才。
這點上,說實話的話,當然也是真的。
不過她已經不敢繼續刺激傅子慕了,於是只好緩和聲音,曉以大義:「傅子慕,我知道你這次肯定覺得面子上下不來,覺得在我這裡慘遭滑鐵盧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可是你換個角度想,我跟唐宛如嫁給你們父子兩,本身就是不正常的倫理關係了,而且再加上你跟唐宛如的關係……你叫我怎麼接受的了,對不起,我不是聖人,我真的辦不到。所以,希望你也別生氣了,把書籤還給我吧,那對我很重要。」
「哦,對,你跟唐宛如嫁給我們父子兩是不正常的倫理關係,你嫁給傅紹騫,就跟平起平坐就正常了是嗎?」
唐末晚不是這個意思,可是被傅子慕扭曲的,她就是那種愛慕虛榮趨炎附勢的女人。她知道在說什麼也沒用,只能繼續好言相勸:「你那麼多女人,又不差我一個,何必非得跟我糾纏呢,我只想安靜的生活,安靜的讀完大學考研考博,將來找個穩定的工作,可是跟你的婚姻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預計,現在,我們都解脫了不是嗎?」
「解脫?」他現在根本不覺得是解脫,反倒是痛苦。
他喜歡的東西還沒到手就被人搶走了,這種滋味,比當年失去唐宛如的時候要難過百倍。
「賤人!」他忍不住罵出了聲,「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跟唐宛如一樣下賤,跟你媽一樣不要臉,滾——」
他如負傷的猛獸般一聲咆哮,嚇的唐末晚都不敢多呆,連滾帶爬的跳下了車,他絕塵而去。
她回過神來才懊惱的跺腳,她的書籤,又被他拿走了。
那個書籤,她看的很重。那是她所有年少希望和夢想的寄託,每當在唐家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她就看看那書籤,給自己打氣,看著看著,勇氣和希望就滋生了。
其實就是這份堅定的希望再見陸雲深的信念一直支撐著她走了過來,現在卻被傅子慕拿走了。
眉心皺的死緊,心像是被人挖走一塊,痛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但傅子慕的出現,是不是真的證明他們已經解除了婚姻關係?
今天這也算是一樁喜憂參半的事兒吧。
傅子慕也不知道給她帶到了哪裡,為了省錢,花了好長時間才回到診所。
可是,謝依人買給她的衣服鞋子和包包居然安靜的躺在了她的椅子旁邊。
張曉曼看著上面的牌子不由蹙眉:「末晚,這些東西……」
「不是不是,不是我買的。」唐末晚連連擺手,這裡的東西加起來的價值遠遠超過她給張曉曼的那張銀行卡,要是真是她買的,豈不是讓張曉曼誤會嗎?天知道那真的是她全部的積蓄了啊。
張曉曼打斷她:「我也知道不是你買的,你……」
唐末晚趕緊解釋:「這是謝小姐送給我的,但我明明沒拿啊,為什麼還會在這裡?」
「是剛才謝小姐來還陸醫生車鑰匙的時候送來的,她還留了電話給你,叫你回頭打給她,我是想說,你沒事吧,謝小姐分明就是個不好惹的人物啊。」
「哎,這個我知道。」謝依人跟傅紹騫已經吃完飯了?
果然,追上放著一張小紙條上面有謝依人的電話號碼。她怎麼可能再去招惹謝依人呢。
未免日後多生事端,她並沒有存謝依人的號碼。
至於那些價格昂貴的衣服,按照有錢人的性格,既然送出來了就不會再收回去了,唐末晚腦筋一轉,對謝依人道:「我們去網上八折出售吧,好大一筆錢呢,可以給你爸爸治病。」
張曉曼立刻搖頭:「這不行,這是人家送你的,萬一被謝小姐發現,你就吃不了兜著走了,而且,你留著吧,學校馬上就有個期末舞會,你不也得準備衣服嗎?這個正好。」
說起每年的期末舞會,唐末晚又是覺得頭大,張曉曼說的也很有道理,只好先這麼應承著了。
不過張曉曼還告訴她:「末晚,還有件事……今天那個王先生打電話來了,陸醫生說晚上叫你去……」
唐末晚倒沒什麼,拍著張曉曼的肩膀安慰她:「放心吧。該來的總要來的,跑也跑不掉,我已經做好迎戰的準備了,我會處理好的。」
「嗯,那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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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曉曼面前唐末晚裝的大大咧咧,胸有成竹的模樣,可四下無人的時候,對著王志文的資料,她還是愁眉不展。
這不在一個等級上的顏值,看了就叫人倒胃口啊。
她打電話去跟溫靜初確定時間,是的,現在她都直接找溫靜初,不找王志文的,這樣反而更沒有事端。
溫靜初似乎也挺滿意這樣的,還算客氣的安排好了時間。
晚上七點,地點是在他們家。
哎,她的晚飯啊。
而且中午吃的少,現在才三點多就已經餓的不行了,早知道應該多吃幾口。
想去茶水間找點吃的,也不知道今天怎麼了,茶水間居然一點吃的都沒有。
好吧,她喝水充飢,畫餅充飢,給自己多找點事兒干吧。
因為來不及,不能回去吃飯了,就給福伯打了個電話,說明了情況。
福伯說知道了。
她一想起福伯準備那色香味俱全的晚餐,就想淚奔,希望到時候回去的時候還能吃點殘羹冷炙吧。
今天下午難得空閒,趁著僅有的時間,她打開電腦,開始寫論文。
快到期末了,論文還有半個月就截止上交時間了。
未來的半年,她將會更忙。
所以必須抓緊每分每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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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慕二十五年的人生中,第一次體會到人生也許真的不能一路繁花相送,事事盡如人意。
唐末晚就像一塊難啃的雞肋,不上不下的卡在了他的喉嚨里。
身邊美女環伺,環肥燕瘦,哪個不比唐末晚漂亮?
傅子慕左手摟著一個美女腰,右手端著一個酒杯,縱情享樂。
美女仰著脖子,蹲著腰,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探索,她咯咯笑個不停,嬌媚在包間內蔓延開來。
傅子慕似乎又恢復了那風流的本性,呼朋喚友的,好不逍遙。
傅站正在大氣揮毫,收到阿四的消息,也唯有任何的停頓,直至一氣呵成一蹴而就,才心滿意足的放下筆,阿四送了塊新毛巾上去,傅站慢慢擦手,聽阿四報告傅子慕和傅紹騫的近況。
對傅紹騫的狀態,傅站還是很滿意的:「也許那丫頭真的可以也說不定。」至於傅子慕,收到底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不是真那麼無情的人,只能說,「那孩子你多注意點吧,有什麼狀況及時向我匯報,這次也是我不厚道,明天把那股份給他轉過去吧。」
「知道了,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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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寶馬安靜在夜幕下行駛。直接進入了王志文家的小區。
停好車,上樓,摳門的時候唐末晚還是很緊張的。
她從資料上看到王志文和溫靜初的進展比她和傅紹騫的快多了。今天要進行的是第十式,熟悉對方的身體。
這種治療方法其實越到後面就越敏感。
這第十式之後的花樣,都是有了實質性的接觸,不再只是表面的看看摸摸,而是要深入內里的,探索對方的身體。
所以作為代配偶,需要很強的心理素質,過硬的專業能力。
夫妻雙方配合固然好,但因為失去了激情,也就不容易進入更深層次的治療。
開門的是溫靜初,依舊穿著一套素色的衣裙,她很適合這種安靜的顏色,表面看著,就像一株柔弱的白蓮。
但自從上一次診所那歇斯底里的一鬧後,唐末晚已經不會被她這無害的表象騙了:「王太太,晚上好。」唐末晚微笑打招呼。
溫靜初也回了一個笑容:「唐醫生,晚上好。」然後讓她進門。
家裡已經按照唐末晚開始交代的布置好了,燈光柔和氣氛佳,沙發寬敞空氣新。
只是她原本讓溫靜初準備的茶水被換成了紅酒,她並不贊成,所以讓溫靜初更換。
溫靜初不解:「為什麼,紅酒不能更能調動氣氛嗎?」
唐末晚點頭:「我當然知道紅酒更能調動氣氛,但酒這東西很容易讓人興奮,從而造成假象,你明白嗎?我們需要實際的一步一步的深入,真正的恢復,而不是依靠酒精或者藥物的力量,看似康復,實則沒有,知道了嗎?」
溫靜初明白了,所以還是聽話的更換了茶水,唐末晚又跟她交代了幾句:「你們開始也別緊張,就正常的坐在一起聊聊天的樣子,然後慢慢的開始,我會在旁邊指導,要是有什麼出錯我才會出聲,如果沒有,我是不會讓你們感到不自在的,行嗎?」
溫靜初白淨的俏臉微微發紅,明白的點了點頭。
看了看時間,唐末晚對溫靜初說:「差不多了,把你先生叫出來吧。」
這是唐末晚第一次見王志文,看著還挺正常的一個男人,哎,看來萬事萬物真的不能只看表面啊。
她說:「王先生,你好,初次見面,我是唐末晚,以後你們的案子就交給我負責,您放心,我一定會比無比真誠專業的態度為你們服務,我想下面的步驟你剛才也應該聽到了,那我就不重複了,咱們現在開始吧。」
王志文沒說話,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唐末晚找了個僻靜的角落,隱身。把空間安靜留給他們。
看溫靜初也坐下來,然後遞了杯茶水過去,兩人在柔和的燈光下,她慢慢打開了話匣子,話題也是經過唐末晚精挑細選的,每一個步驟都非常有講究。
溫靜初就是那種靜靜的不溫不火的女人,你要說有點稍微帶點顏色的話題,她總能把臉羞得通紅,不過她肌膚白皙,白裡透紅的紅潤面色,叫人看了根本挪不開眼。
她今日還特地化了妝,配合燈光,是有欲拒還迎的誘惑效果的。
看到王志文後面自然的伸手撫摸她的臉,慢慢將手伸進她的衣服里解除妻子身上的衣物,看似非常認真的探索著妻子的身體,而溫靜初,雖然一點一點,但已然情動,也非常認真的探索著丈夫的身體。
這看似是一場非常融洽的接觸。
唐末晚一直靜靜的觀察著,可就在最後她以為一定可以完美收官順利進入下一式的時候,王志文突然從妻子身上起身離開了,而且面色如常,重新穿上衣物,留下溫靜初尷尬的躺在那裡。
「等一下,王先生!」唐末晚立刻沖了出去,蹙眉看著他,「王先生,不是都好端端的嗎?為什麼突然這樣,請你告訴我原因好嗎?只有找到問題的癥結,我才能幫助你們啊。」
「沒興趣了。」王志文淡淡的咕噥了一句,已經穿好了衣服,並且對唐末晚說,「算了,你回去吧,以後也別來了,我不治了,靜初,我們離婚吧。」
說完他甩手而去,溫靜初難堪的躺在沙發上,淚流滿面。
唐末晚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本來還以為夫妻雙方的配合會更容易呢,結果這位王先生是有點自暴自棄的意味在裡面,而且可能對妻子的身體太熟悉了,所以毫無激情,事件也不能有更深一步的進展。
當然現在最重要的是安慰受傷的妻子。唐末晚趕緊抽了紙巾過去:「王太太,你先別哭了,我覺得你先生可能是不想連累你才這麼說的呢,你別傷心,我們再也其他的辦法。」
溫靜初慢慢穿上衣服,難堪一笑:「不好意思,讓你笑話了。」
「沒事。」唐末晚表情很自然,「我們做這行的,遇到這種事情很多了,其實你先生好的,有些人都直接拒絕治療的,覺得難以啟齒,所以你先生肯定是想跟你好好過的,你先別急,他這肯定是說的一時氣話,回頭我再找他聊聊,說不定就好了。」
「唐醫生,謝謝你安慰我,不過我也不想再自欺欺人了,實不相瞞,他其實不是有問題,而我對我有問題吧,我明明看他老看那種片子,他是寧可自己用手解決也不想碰我的人,而且你看他對你那同事……算了,離婚就離婚吧,我也累了,不想繼續折騰了,我送你出去吧。」
唐末晚無奈,當事人都不願繼續了,她也只能先離開。
「好,那我先走了,王太太,你也別想太多了,明天你來診所找我們陸醫生聊聊吧,也許他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嗯,你先走吧。」
唐末晚下樓,發現王志文正站在樹下吞雲吐霧,想了想,她還是上前問道:「王先生,我想知道你對你太太是不是有什麼心結?」
王志文略顯驚訝的看著她:「你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我覺得你對你太太,其實也不是真的毫無感情,你明明很想投入,但到某一時刻,總會不自然的停頓,似乎讓你想起很多事情,所以我想知道你當時到底想到了什麼?方便跟我說嗎?而且看到了你本人,我覺得你跟我想的也不太一樣,離婚不是小事情,明明有感情的兩個人,走到那一步,豈不是很可悲?」
煙圈在王志文的手上自然燃燒,見他今天肯定不會說了,唐末晚也不急,拿出紙和筆寫下了自己的號碼:「等你想說了,就給我打電話吧,我希望你們能開誠布公的,給彼此一個機會。再見。」
離開的時候,看到王志文依然站在樹下,唐末晚恍然覺得,張曉曼問他借錢,他騷擾張曉曼,或許只是一個發泄的渠道,又或者只是一個藉口。
她隱約找到了事件的癥結所在,希望他願意訴說,她也真的能夠幫到他們,做醫生,幫人,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不過幫人之前,還應該還幫幫自己的胃。
回到傅紹騫的別墅,已經九點多了。
但她把車停到車庫的時候才發現,傅紹騫的車子還沒在,是他還沒有回來嗎?
福伯一到九點就會休息,所以家裡很安靜。
她迫不及待跑去廚房,才發現今晚根本沒有多餘的飯菜,是傅紹騫也沒有回來嗎?
雖然沒有現成吃的,不過冰箱裡的食材種類倒是豐富,她的生存技能向來不弱,動手做個蛋炒飯下個面什麼的,自然不在話下。
肚子飢腸轆轆,力求快,所以她拿出了青菜西紅柿,牛肉,以及香腸雞蛋等等的,下面的時候就開始切菜。
動作麻利的很。
沒多長時間,一碗香氣撲鼻熱氣騰騰顏色艷麗的牛肉麵就成型了。
她感動的都快哭了,迫不及待端到餐廳狼吞虎咽起來。
只是面太燙,她吃的太快,差點兒眼淚燙的飆出來,趕緊用手去扇。
這時候,大門被人打開。
傅紹騫也回來了,提著公文包,面色微醺,似乎喝酒了。
唐末晚趕緊放下手,他站玄關處,看著她,又看看她手裡的面。
她尷尬的回應:「我晚上有事去忙了,所以沒吃飯,回來吃點兒。」
他換了鞋,自然的走到她旁邊,似乎研究了一會兒她的面,她又解釋:「我看冰箱裡東西比較多,就隨便放了點,你,要吃嗎?」
她真的只是隨便客氣的問一問,想他喝了酒晚上肯定是有飯局,應該是酒足飯飽才對,哪裡還會對她的面感興趣呢,誰知他卻說:「嗯,你再去煮一碗吧。」
……
這下真的是要掩面淚奔了。
她雖不情願,也只能起身去廚房。
但是剛一轉身,就聽到後面傳來吃麵的聲音,扭頭,就見傅紹騫已經坐在她的位置上拿著她的筷子吃起來!
那是她吃過的筷子,上面還有她的口水呢……
傅紹騫回頭見她還嘴角僵硬杵在那裡,冷然反問:「怎麼還不去?不餓了?」
餓,當然餓。好吧,他都不在意,她還能說什麼。
等她重新尋找食材做了一碗出來的時候,他剛好吃完了,可能因為面燙,又吃得急,所以他的額頭上隱約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叫她看著覺得居然透著一股粗獷的性感,他神色自若的朝她點了點頭:「做的還不錯。別忘了把碗筷收拾了。」
他像個大爺似的吃完就走,她像個丫鬟似的還得處理善後,這就是人跟人的區別啊。
但是看著那個空空如也的面碗和放在上面的筷子,她還是不自覺吃吃的笑了出來,看別人把自己做的吃光光,也是成就感的一種吧。
哦,對了,還有那個藍色的小方巾。
她吃完面站在二樓的樓梯口,是沒有勇氣上三樓的,傅紹騫的警告猶言在耳,可是這東西……所以她也學他,將東西放在了樓梯口,明早傅紹騫下樓的時候,必然是要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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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晚向來很好睡的一個人,但可能是心裡有事的緣故,就翻來覆去的折騰著,怎麼也睡不著。
後來乾脆又起來繼續寫論文。
直到睡倒在電腦前。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一看時間,她趕緊拍了拍臉,第一時間拉開房門,卻看到那盒子依然四平八穩的留在原來的地方。
這是什麼意思。
傅紹騫應該是已經起來了的,視而不見嗎?還是根本瞧不上。
也對,他用慣了那麼高級東西的人,自己這裡的價格還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吧,怎肯去高攀了他那矜貴的身份呢。
有些悶悶不樂的將盒子拿了回來。
換了衣服,下樓。
餐桌上放著一份被用了一半兒的早餐,說明傅紹騫已經出門上班去了。
那麼就是他真的瞧不上自己的東西。
失落,無法解釋心頭的沉悶,連早餐都沒有什麼吸引力。
跟福伯打了個招呼,就出門去了。
至於那輛寶馬,唐末晚已經把鑰匙放在了桌子上,她不想開了。昨晚去王志文那裡他看到她車子的時候那怪異的眼神她也記住了,確實是不適合她的。
而且她昨晚停車的時候發現傅紹騫那車庫的角落裡放著一輛半新不舊的女式自行車,都蒙了塵,肯定是好長時間沒人騎了。
他連寶馬都肯給她開,根本不會在乎這輛自行車吧。
她頓時眉開眼笑,趕緊找了抹布清理了一下,迎著晨風,愉悅的騎車上班去了。
但要從這裡騎車到陸立風的診所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她還是在公交車附近找了個停車場將車給鎖了。
這才是適合她的生活吧。
那些高級的就會,盛裝的打扮,都不應該屬於她。
連同那個人,都不應該肖想。
包里那藍色的小方巾,頓時沉甸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