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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條悟一顫, 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身子：「這個……真得是給我打造的嗎？」

    圖紙的左下角有著總尺寸的記錄, 這個水箱的占地面積足足有一公頃，內里的裝潢也是精緻到極致，都能和夏油傑的宮殿媲美了。

    「對啊, 至少得和我一樣。」

    夏油傑收回了圖紙，驀得湊近了五條悟：「你怎麼回事，又開始畏畏縮縮的？」

    說是奴隸會害怕天龍人，但之前上藥的時候人魚都敢揪著他的衣服不放，別的奴隸不管怎麼教導都不敢直呼他的名，只有這條人魚敢大大方方的叫「傑」。

    雖然五條悟是直接從人口拍賣場買來、沒有經過僕人的調.教。

    但從進入瑪麗喬亞起，五條悟就見過不少天龍人身邊的奴隸了，掛著項圈的自己和那些奴隸沒區別，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猜到。

    而夏油傑把五條悟從羅茲瓦德那裡要了回來，並給予了不少特權。平常都敢讓史黛拉給他上點心，還會捉弄年紀最小的克爾拉，一點都沒有奴隸的樣子。現在這位人魚卻在夏油傑面前楚楚可憐，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現實五條悟可作了，有時候夏油傑遊戲快了他幾關，他就敢把夏油傑的存檔刪了或者把遊戲機藏起來，等到自己追上後才會「釋放」夏油傑的遊戲機。

    通常這時候夏油傑會裝作毫不在意的收下遊戲機，在確保遊戲機的安全後，一個拳頭就往五條悟的臉上招呼。

    「傑！！你、你出爾反爾！你不是都原諒我了嗎！！？」

    「那是表面原諒你，誰會真得原諒你個刪存檔的混蛋啊？」

    也是出於這件事後，夏油傑發現，五條悟這人，雖然作，但不會演。

    他不高興就大大方方的不高興，難過委屈就氣哄哄的朝著夏油傑控訴，情緒什麼的從不會藏在心裡。

    這沒什麼，悟正是肆意妄為的16歲啊。

    就是這個16歲的五條悟啊，自己不會藏情緒，別人藏得情緒也看不出來。

    在高一的一次共同任務中，夏油傑和家入硝子眼睜睜的看著五條悟幾句把受害者講得都快哭了，偏偏還什麼都沒察覺到的繼續輸出。

    在受害者眼淚要掉下來的前一秒，夏油傑推走五條悟，家入硝子也出了力把五條悟拉走，讓夏油傑上前安慰這位無錯的受害者。

    如果能相識的話，這位受害者和庵歌姬應該挺有共同語言的。

    畢竟不看人臉色把人氣哭這一點，五條悟肯定能奪得該校第一名。

    這條人魚的演技實在是差勁，他是在羅茲瓦德那裡吃了個烙印的苦，可自從夏油傑把他要來之後，這位人魚在宮殿力過得不要太舒心。

    宮殿內的僕人間氣氛也很好，連之前遭受過更多傷害的奴隸們都不會再對夏油傑露出惶恐的神情了，從沒被夏油傑懲戒過的人魚怎麼會對他有害怕的情緒呢？

    從普通人的心理來講，五條悟犯上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都是不奇怪的。

    雖然五條悟既不普通……

    浴缸里熒藍色的尾鱗反射著浴燈的光線。

    ……也不是人。

    面對夏油傑的質問，五條悟不明顯的怔了一下，喃喃開口：「你可是天龍人……」

    話沒說完，但不妨礙夏油傑猜測。

    你可是天龍人，奴隸怕天龍人有錯嗎？

    夏油傑決定和五條悟講道理：「我欺負你了嗎？」

    「……沒有。」

    「我不僅沒欺負你，還給你治療傷口了對不對？」

    「……嗯。」

    「治療完傷口我還專門給你建水箱，你和史黛拉克爾拉很親近，應該知道，我也沒欺負她們吧？」

    「沒有。」

    「不僅是你、史黛拉、克爾拉，我宮殿裡的任何奴隸，我都沒欺負過。」

    「……嗯。」五條悟有點被繞進去了，他趕忙往臉上拍了把水清醒自己：「可他們是奴隸，是你的奴隸……」

    都把一個自由人變成奴隸了，還會是好人嗎？

    夏油傑淡淡的看向衣服上被濺到的水珠，都敢把水拍到天龍人衣服上，還敢說自己怕天龍人，這撒謊演習的技術能再爛點嗎？

    「他們以前是其他天龍人的奴隸，是被其他人送給我的，你隨便問。」

    「…………」

    不懲戒折磨奴隸，讓他們吃飽飯，不讓他們乾重活，確實算得上是挺好的天龍人了，可是……對啊，天龍人。

    隨便找個人問問，有誰會覺得天龍人善良、是好人？

    白髮的人魚雙手撐在浴缸的白瓷邊上，語氣激動了起來：「你是天龍人，是『最偉大』的天龍人，你肯定是也是欺壓著人民的惡徒！」

    敢對著天龍人說「你是惡徒」，聯想起剛才戰戰兢兢的模樣……五條悟你真得害怕天龍人嗎？

    不過這個不重要，夏油傑開始解釋：「因為我是天龍人所以就是惡徒？因為大多數天龍人是惡徒所以全部的天龍人都是惡徒？悟，你這偏見很嚴重啊。」

    「永遠不要從別人的口中了解另一個人，在沒有真正接觸前，誰會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人。就像你，我還以為我要來了一隻美麗的人魚，結果這張嘴這麼能說會道，聲音還難聽得要死，你說我要不要把你毒啞，讓你永遠不能發聲？」

    聽到前面幾句，五條悟漸漸安靜了下來，覺得這天龍人說得有點道理，但最後一句……什麼叫自己聲音難聽，這個天龍人耳朵有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