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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4:16:55 作者: 二環北路
    「虐殺動物?」坐在旁邊聽閒話的谷學浩突然一驚,「這麼恐怖!為什麼我們都不知道?難道不應該通報批評嗎?」

    「噓,」他嫌棄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警惕地往四周瞥了眼,「你真以為所有事情都會通報?這種事情捅出去只會影響學校風貌,我們都是低調處理的。」

    唐祁鎮卻沒有太多的驚訝,默默整理著現在已有的信息。搓了搓手指,他反問:「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為什麼他要對我動手……」

    「不,這只是次要的。」費知白卻一針見血、劍走偏鋒,「你考慮過地點問題嗎?你不是我們系的可能不知道,自從前年出過事後實驗室管理特別嚴。你們能進去拍攝都是傅研生替你們擔保的,出了事也全部由他負責。」

    「也就是說他的目標是學長?」

    費知白不置可否:「從邏輯上來說傅研生是直接害她休學的人,從結果上來說受傷害的也確實只有他一個。」

    這確實是他從未想過的思路,沒想到學長在後面默默承擔了這麼多……唐祁鎮垂下頭,又聽費知白道:「當時邱靜雅也在?」

    「對。」唐祁鎮點頭,「她又有什麼問題?」

    「這個我也說不上來。」費知白嘆了口氣,「她之前一直是我在管,大概半個月前傅研生突然把她調走了,還問我覺得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稍作停頓,他嘖嘖兩聲:「他既然懷疑了就說明肯定有問題,但小邱在我眼裡就是個文靜聽話的小姑娘。」

    「邱靜雅最近和陶墅在一起了,就是我們系……」

    「不用介紹,我知道那傢伙。」費知白打斷,無奈搖頭,「所以我才說小邱心思挺單純的。」

    唐祁鎮聞言徹底混亂,苦惱地抓了抓頭髮,腦中閃過一個個人名,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等等,既然你說高同方和學長過不去,那他是怎麼知道事情內幕的?你們學生會不是保密處理的嗎?」

    「這個…」費知白也是一愣。

    「知道這件事的還有誰?」唐祁鎮拍案而起,隔著寬大的咖啡桌探過身去。

    「具體操作過程應該只有我倆,閔思齊和老師知道。」

    「閔思齊?」唐祁鎮下意識反問,「我印象里他脾氣很躁,而且自以為是,跟個神經病一樣。」

    「確實,」費知白點了點頭,「而且他好像和傅研生有點…私人恩怨。」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就是種感覺。因為我們都是臨床嘛,大一那兒一起上公共課,就感覺他倆關係不是很好。」

    「……」唐祁鎮看著他疑惑的表情心裡一頓。

    這件事之後不會真的還有人吧?

    閔思齊…他究竟和學長有什麼過節?

    -

    另一邊,學生活動中心。

    閔思齊遞給傅研生一沓文件:「維持會場紀律,這種事不用我多說了吧?」

    傅研生連一聲嗯都沒應,接過文件一看是陽沙體育館的建築圖紙,刷刷地翻了幾頁。

    閔思齊見他態度敷衍,不由得大聲了些:「這所體育館可是造價30萬,容納上千人的大型體育館,特地在校慶的時候投入使用,校領導很重視,你到時候可別出什麼錯。」

    「知道了。」傅研生又隨便翻了幾頁,把圖紙收到懷裡,「沒問題我先走了。」

    「等等,」閔思齊又叫住他,「聽說你最近遇到了不少糟心事,作為你六年來的同學,稍微表示下關心。」

    說完他臉上閃過一絲不懷好意地笑,走到他眼前「輕輕」地搭住了肩膀。傅研生一愣,隨即咬住嘴唇小聲吸了口氣。

    但他很快穩住氣息:「你到底想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關心一下你。」話雖如此,他手頭的力道全沒有減半分。傅研生一陣抽痛,終於忍無可忍,一腳把他踹翻在沙發上。

    「操,你他媽反了!」閔思齊癱在沙發里,捂著被踹疼的胯骨罵罵咧咧,「那天輔導員沒把你罵爽是不是?」

    「閔思齊,事情過去那麼久了,我們之間的私人恩怨應該放下了。」傅研生難得好聲相勸,「別再去想她了,我們學校這麼多優秀的女生……」

    人要向前看。

    或者說,你沉於自己的回憶里,別踏馬打擾老子擁抱未來。

    他一時不知該如何措辭說話,思索的幾秒間,對方卻如同瘋狗般撲了上來,死死握住了他的雙肩。

    「你到底想幹什麼!?」

    「傅研生,你真的沒有心啊!她那麼喜歡你,甚至因為你出意外死了!」他抓著傅研生亂晃,口水噴得滿臉都是,「可是你轉眼就踏馬忘了,還沒心沒肺地和別的男生摟摟抱抱接吻上床!你讓我怎麼甘心?你既然是彎的、喜歡男的當時為什麼不直說拒絕她啊!」

    「我不喜歡男生。」傅研生幾乎是脫口而出。

    ……我只是喜歡唐祁鎮,他的性格、他的才華和氣質,他的所有。

    只不過他恰好是個男生而已。

    傅研生腦中突然一陣空白,飛快閃過這些天來發生的種種,才明白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閔思齊不想放過他,也不想放過自己。

    那既然如此…就沒有躲躲藏藏的必要了。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都幹了什麼好事,」傅研生的態度突然強硬起來,擰住胳膊將他一點點地推向辦公桌,沉下漆黑的眸子,以寒玉般清冷的光澤審判,每一問都擲地有聲,「那個女生是什麼時候被你洗腦的?那個男生又是怎麼聽你唆使在實驗室里亂搞的……這些,你心裡應該都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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