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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4:15:43 作者: 木三觀
而玉珂飛的目光就像是刀一樣,狠狠地割過了嵩斐梵的臉龐,他用冰冷的語氣說:「既然現在律師都在,就一起辦了吧!我打算把這些股權做換讓給南憑崖,我應該簽定什麼協議呢?」
失敗感猶如一張十斤重的棉被將嵩斐梵密不透風地包裹起來,嵩斐梵悶熱得嘴唇發乾。
他又喝了一口水,保持著表面上的優雅:「也不必急於一時吧!」
「還是趁早辦了吧,旦夕禍福可很難說。」玉珂飛神色冰冷,眼神仿佛在說:只要能讓你下地獄,我什麼都可以做。
律師乾咳兩聲,用勸慰的口吻對嵩斐梵說:「不過,嵩峻宇除了股份之外還是有一些資產的,這些您可以繼承。」
但這在嵩斐梵耳里簡直像是嘲弄一樣。
誰會在意嵩峻宇剩下的那幾輛豪車、幾處房子?
嵩斐梵要的,從來都是股權!
南憑崖黑色的雙眼逼視嵩斐梵,猶如看著一頭受傷的獵物,眼神充滿譏誚,還有幾分得意。
嵩斐梵覺得自己無可救藥,南憑崖越是可厭,他就越是被吸引。
不得不承認,嵩斐梵猶如絕望一樣地想打敗南憑崖。
於是,他再一次嘗試聯絡春釵飛。
嵩峻宇和嵩淑善死於車禍的消息也傳到春釵飛耳里了。春釵飛是何許人也,光聽一耳朵就知道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了。「你膽兒可真夠肥的!」春釵飛沒有見他,只是通過電話和他聯繫,「出乎我的意料啊!」
嵩斐梵的本領便是無論內心多麼慌張,嘴上的優雅平和從來不失:「嗯,謝謝您的誇讚。如我所言,我是比南憑崖更能承擔風險的。您難道不考慮和我合作嗎?」
「怎麼合作啊?」春釵飛嗤笑,「再過幾個工作日,你就不再是DH集團的太子爺了,我為什麼要和你這樣的失敗者合作?」
「失敗者」三個字像是利劍一樣刺穿了嵩斐梵谷傲的心,他胸腔里頓時溢滿了痛楚。
但嵩斐梵還是平平和和的,仿佛不曾受挫:「現在談論成敗還為時過早。如果您相信我,願意投資我的話,你得到的收益將是難以想像的。」
「嗯……」春釵飛似乎在考慮,沉吟半晌才說,「這樣吧,你不是說你在贊斯比亞很有人脈嗎?一個月之內,你要是能撈到幾個像樣的客人來我的賭場,我就考慮和你合作。」
「好。」嵩斐梵乾脆地答應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春釵飛說的「像樣的客人」,絕對不是指尋常賭客。他要的,必然是洗黑錢的大戶。嵩斐梵知道其中的風險,但他在這條黑路上跑得太遠,現在已經停不下來了。
嵩斐梵必須儘早飛到贊斯比亞,把「老朋友」給找過來!
他是一個行動力很強的人,翌日就出發到了機場,準備乘坐班機前往贊斯比亞。沒想到,他在海關被攔了下來。海關工作人員強硬地告訴他:你被限制出境。
嵩斐梵立即如墜冰窟,卻仍有餘力撐起一絲溫雅的笑容:「不會是搞錯了吧?我能問問是為什麼嗎?」
「涉嫌經濟犯罪。」對方這麼說。
聽到「經濟犯罪」四個字,嵩斐梵反而鬆了一口氣:不是為了殺人的事情啊……
事實上,南憑崖早就猜到嵩斐梵可能會跑去贊斯比亞利用自己的人脈東山再起,故此,他找了相關部門的熟人,舉報嵩斐梵挪用公款、受賄、操控股價。之所以選這些罪名,是因為這些方面的證據比較好拿到手。熟人收到了證據後,只說:「你這些證據不是很充足啊?定不了罪的。」
「我也覺得是,夠用就行了。我沒想讓他為此坐牢。」南憑崖說,「我只是想他近期沒法出境。」
「哦,那是小事,很簡單!」熟人滿口答應。
就這樣,嵩斐梵成為了一隻關在籠子裡的、受傷的野獸。
而南憑崖則是得意洋洋地、春風滿臉地帶著谷熏逛別墅。
是的,逛別墅。
「看上哪個就買哪個,不要心疼錢。」南憑崖這話說得跟暴發戶似的。
但這話聽在房產中介耳里,簡直如聞天籟。
谷熏左看看、右看看,也拿不定主意,只說:「怎麼就看房了?」
南憑崖一臉理所當然:「我聽人說,結婚就要買新房,是約定俗成的。」
谷熏聽到「結婚」倆字就沒好氣,只說:「我不是沒答應嗎?」
南憑崖便道:「是因為我不跟你求婚嗎?」
谷熏別過臉,沒說話。
南憑崖便又說:「行,那我跟你求婚吧!」
谷熏聞言大為驚訝:「什麼?」
「我求你了,還不行嗎?」南憑崖的語氣里也帶著幾分彆扭。
谷熏聽了這話,哭笑不得:「求婚哪有你這麼求的?」
南憑崖略一思忖,也不言語了。但這次看房行動也是不歡而散。
然而,第二天,董事會秘書以工作郵箱通知谷熏:「請發一份關於『神都明輝』求婚戒指廣告的策劃案,側重點在於『完美求婚的策劃』,必須具有一定的可行性,同時會令客戶給出『非常滿意』的評價。」
谷熏一眼洞悉了背後的「陰謀」,立時是血壓都往上飆了:老子還要給自己的求婚寫策劃?!
可是,谷熏看到了董事會的抬頭,便不得不低頭。
果然,打工仔就是打工仔,就算做到了總裁,也仍是社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