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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4:15:43 作者: 木三觀
    妮姬塔便是一個例證。

    嵩斐梵這套籠絡人心的本事,南憑崖雖然看透了,但卻參不透,想學也學不來。

    畢竟,這種本事不是誰都能有的。

    南憑崖聽完了妮姬塔的訴說,默默半晌才說:「你知道,我不會原諒叛徒。」

    妮姬塔笑了:「叛徒?這話也太嚴重了!我就是個打工的。」

    「那也是。」南憑崖也輕鬆地點點頭,「希望你不要後悔自己的決定。」

    「你放心。」妮姬塔笑道,「我就算後悔了也不會告訴你。」

    說完,妮姬塔站了起身,挺直著腰背、踱著紅底高跟鞋,依舊以那驕傲ALPHA女的姿態離開了總裁辦。

    她顧不得什麼職業前途、職業道德,她只知道,因為嵩斐梵,她的女友還好好活著。

    這就夠了。

    正式地離開了總裁辦,妮姬塔也從「暗處」轉成了「明面」,辭掉了總裁助理的職務,當上了董事長助理。她依舊在DH大樓最頂層工作,但上司卻換了一個人。對於這樣的人事調動,DH集團上下都非常驚訝。不少人理所當然地認為,是因為嵩老分配了股份,嵩斐梵正正式式地當上了「繼承人」,所以妮姬塔審時度勢、良禽擇木了。

    而嵩斐梵已經是集團最大股東,又是董事長,地位看起來確實是固若金湯。但嵩斐梵知道自己這個位置坐得並不安穩——只要南憑崖仍然在這兒,他就仍然被威脅著。

    嵩斐梵著意架空南憑崖,南憑崖變得越來越閒了。不過,南憑崖似乎也沒什麼所謂,閒著就閒著,這天甚至翹掉了一個會議,跑去和谷熏爸媽一起吃飯了。

    原來,谷熏的父母到城裡來找谷熏了。谷熏自然得陪他們吃飯,倒是谷媽媽又非嚷著要讓南憑崖一起來。谷熏只說:「南總很忙的,不一定能到。」說著,谷熏便給南憑崖打了個電話意思意思,不過就是為了應付母親,也沒承想南憑崖能來。誰知道,南憑崖前來作陪了,還真的給足面子。

    谷媽媽心裡特別滿意這位南總,雖然這位南總的脾氣是挺古怪的,但一想到他模樣俊俏、家財萬貫,那就什麼都顧不得了。

    「又有錢又帥氣脾氣還好嗎?那是不可能的!總不可能什麼好事都讓你一個人占了,對吧?」谷媽媽總是這麼想的。

    飯桌上,谷熏小聲地跟南憑崖嘀咕:「嵩老分配了股權……這個新聞你看了嗎?」

    「嗯。」南憑崖點頭,「大概聽說了。」

    谷熏皺眉,說:「你不關心嗎?」

    「關心什麼?」南憑崖回答,「反正也不會分給我。」

    谷熏聞言倒是哭笑不得。

    坐在飯桌對面的谷媽媽一邊給夾菜,一邊笑著說:「小倆口嘀嘀咕咕的說什麼悄悄話呢?」

    谷熏的父親有些受不了谷媽媽那過於熱切的態度,乾咳兩聲說:「怎麼就『小倆口』了?你這樣說話,也不害臊。」

    谷媽媽嘟囔說:「我怎麼說話啦?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事、沒事,」谷熏打圓場,「吃菜吧。」

    谷媽媽卻趁著這個話頭,盯著南憑崖說:「我看南總也不是耍流氓的那種人,和咱們小熏在一起,肯定是要考慮結婚的吧?」

    這話說完之後,谷熏、谷熏的父親也自覺安靜下來,都不接話了,眼神默默地就注視到了南憑崖身上,滿桌子的一片靜默,就等南憑崖搭話呢。

    南憑崖停頓了兩秒,才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微微抬頭,心不在焉:「怎麼了?」

    原來,南憑崖剛剛都沒在聽谷媽媽說話。

    谷媽媽也不惱,厚著臉皮又說了一遍:「你是以結婚為前提和咱們家小熏談的吧?」

    「嗯。」南憑崖微微頷首,「是。」

    南憑崖甚至覺得這個問題很奇怪:不以結婚為前提的話,難道是以離婚為前提嗎?

    南憑崖的回答還是讓眾人非常滿意,就連故作矜持的谷爸爸也熱情起來,跟南憑崖碰了杯。

    一頓飯吃過了,谷家夫婦又說想閒逛,不必南憑崖、谷熏作陪了。二人便索性告辭,坐車回公司繼續工作。

    在車子裡,南憑崖背靠著真皮座椅,認認真真地刷著平板電腦看著匯報。谷熏斜瞥南憑崖一眼,心裡跳了幾下,忍不住又問:「你剛剛說的是場面話嗎?」

    「什麼?」南憑崖的目光從平板電腦上移開,落到了谷熏的臉上,「什麼話?」

    谷熏咽了咽,才略帶忸怩地說:「就是……那個啊……說是要結婚的話。」

    「這也算是場面話嗎?」南憑崖感到疑惑,「你們平時到底都會遇到些什麼場面?那你們的風俗也太奇怪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谷熏搖搖頭,又說,「我說的是,你是不是為了讓我爸媽高興,才說會和我結婚的?」

    南憑崖更不懂了:「這簡直是本末倒置了。我明明是看在你的份上才給他們好臉色的,怎麼就變成了為了哄他們而考慮結婚了?」

    ——這話還是一如既往的難聽呢。

    谷熏嘆了口氣,又說:「那你是真的想和我結婚嗎?」

    南憑崖道:「當然。」

    說著,南憑崖皺起眉:「難道你不想?」

    谷熏搖搖頭,解釋說:「不是,我只是以為你那是『緩兵之計』。」

    南憑崖淡淡說:「還沒有什麼兵能讓我開這樣的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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