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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4:15:43 作者: 木三觀
南憑崖頷首。
谷熏又說:「南總今天的打扮和平常很不一樣。」
南憑崖今天確實是特意打扮過的。
但南憑崖不好意思承認,便不咸不淡地微微頷首:「嗯。」
谷熏指著劇院入口,說:「我們進去吧。」
雖然谷熏之前問過了南憑崖是否對《天鵝湖》感興趣,南憑崖給出了模稜兩可的答案。谷熏便順勢指著劇院放著的宣傳冊,對南憑崖說:「你要不要先讀一下劇的介紹?」
南憑崖說:「不要。」
——這拒絕得還真是直接啊……果然是南總。
谷熏乾笑兩聲:「所以你是真的對《天鵝湖》感興趣嗎?」
「為什麼會有假?」南憑崖反問。
谷熏尷尬地說:「哦,我只是不知道南總喜歡音樂劇……」
「與其說《天鵝湖》是音樂劇,不如說它是舞劇——當然,它的音樂也是很重要的。」南憑崖說道,「在《天鵝湖》之前,芭蕾舞劇都不太重視音樂伴奏這一塊——直到柴可夫斯基通過《天鵝湖》的音樂創作而改變了這一現象。所以說,這部劇的魅力不僅僅在於劇的本身,更在於它劃時代的意義和深遠的影響力。」
聽著南憑崖對《天鵝湖》如此侃侃而談,谷熏十分羞愧:原來南總是真的懂啊!我還班門弄斧了,我可真是個不要臉的東西……還以為他是為了我才來呢……
南憑崖和谷熏走進了劇場,在視野非常好的座位上落座,欣賞這一場演出。
二人離開劇場的時候,夜色已濃,月亮高高掛在天上,瑩瑩潔白。
也許因為比較晚了,冷風吹來,谷熏受不住凍,不覺打了個寒顫。
南憑崖只說:「你今天穿太少了。」
「啊……出門的時候沒覺得這麼冷。」谷熏笑著搓了搓自己的肩膀。
說實話,谷熏出門的時候就有預感自己穿得不夠暖和了。
但眾所周知,穿得暖和=不時髦+顯胖。
因此,谷熏選擇了要風度不要溫度。
這時候,南憑崖滑開了單肩包的拉鏈,從裡頭拿出了一頂紅色針織帽、一雙白色手套、一條白色間紅色的圍巾。谷熏十分驚訝,這才明白了南憑崖為什麼要背那麼大一個軍旅帆布包,原來包里除了雨傘還塞了那麼多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谷熏的錯覺,南憑崖拿出這保暖三件套的時候,看起來竟有些害羞似的,耳廓透出很有聖誕氛圍的紅。
谷熏接過了針織圍巾,摸在手裡,暗暗吃驚:這圍巾好粗糙……誒,這是有個洞嗎?啊……這怎麼還有一個窟窿?是破了嗎?哦,不是破了,應該是織的時候錯了針。
谷熏仔細瞧著針織圍巾上的窟窿時,南憑崖變得更加緊張,耳朵更加紅了:「這個洞……」
谷熏抬眼看到了南憑崖的臉,一下子明白了什麼,心裡頓時像飛進了春天的蝴蝶似的,開了花,暖洋洋。
「這些洞很有設計感。」谷熏笑著說,「跟那些密密麻麻的圍巾都不一樣。我太喜歡了。」
南憑崖仿佛鬆了一口氣,才說:「你喜歡啊?那送給你吧。」
——語氣還是那種南憑崖慣有的不輕不重、不冷不熱。
谷熏眨了眨眼,看著眼前的南憑崖。
南憑崖在谷熏面前從來都是像一株參天大樹似的,橫風橫雨都搖他不動,兀自在此,穩如磐石。倒是今天細看來,才發現南憑崖猶如一株水仙,看著清冷高傲,但其實枝葉修長而柔軟。
谷熏將圍巾繞到自己的脖子上,鬆鬆地纏了兩圈,笑眯眯地看著南憑崖,表情像是偷到了糖吃了似的。
南憑崖仍是悶悶的一個葫蘆似的,看不出喜怒,只說:「快把帽子、手套也戴上吧。你手指、耳朵都凍得發紅了。」
谷熏便又戴上了手套和帽子。
「這手套和帽子是哪兒買的?」谷熏一摸就知道手套和帽子是商場的高檔貨,針腳平整細密,質地軟糯親膚。
「不是買的,花這個錢做什麼?」南憑崖說,「從公司里拿的。」
谷熏怔了怔:「南總還真是節儉。」
想起來,南憑崖平素就是如此的,吃公司的、用公司的、穿公司的、走公司的……到底還是那個死摳死摳、不肯花錢的主兒啊。
谷熏握了握頸上的圍巾:「那這條圍巾也是公司里拿的麼?」
南憑崖別過臉,僵硬地說:「不是。」
「那……那是……?」谷熏眼裡帶著期待地看著南憑崖,「是怎麼來的?」
南憑崖想了想,把夾克的拉鏈往上拉,一直把領子都拉到立起來了,遮住了下半張臉,嘴巴悶在了皮夾克的高領里,透出的聲音也是瓮聲瓮氣的:「……是我自己織的。」
真是讓人羞於啟齒的一句話。
如果讓南憑崖選的話,他寧願選擇說「我八歲還尿床」,也不肯講「我喜歡你所以給你織圍巾」。
他堂堂一個ALPHA……
谷熏雖然早就猜到了,但聽到南憑崖從嘴裡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還是十分吃驚的:「真的嗎?」
不過摸著圍巾上坑坑窪窪的窟窿,估計也錯不了。
DH集團僱傭的女工就算是用腳趾頭都織不出這樣粗糙的圍巾。
南憑崖僵硬地點了點頭,他始終認為織圍巾對於一個頂級ALPHA男而言是不太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