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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4:15:43 作者: 木三觀
    一旁松齡卻拉著谷熏,笑著說:「小谷啊,我剛剛可為你捏了一把汗呢!」說著,松齡還遞上了帶著香氣的手帕。

    谷熏接過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我才真是一把汗……」

    松齡卻笑道:「不過你當眾替南總解了圍,他肯定會記住你的。」

    「我看李念榮也記住我了。」谷熏苦笑著說,「也不知是福是禍。」

    松齡卻說:「你不必怕那老貨。他就是仗著和嵩老有點舊交情,老是耀武揚威。現在無人理他了,他就自己搭台自己唱戲。誰知道他這唱戲的把自己嗓子唱劈叉了,也是好笑!」

    「和嵩老有交情?」谷熏好奇地打聽,「是嗎?」

    松齡卻諱莫如深起來了,只笑著拍了拍谷熏的肩膀。

    說起「嵩老」,大家都是知道的。DH集團是嵩家的產業,嵩老是上一代掌門人,現在已經退休了。本來他有倆ALPHA兒子,大公子和小公子都在集團里任職,卻沒有上演兄友弟恭的戲碼,倒是每天爭權奪利,在集團里搞內部鬥爭,一頓內耗,將DH集團斗得元氣大傷。

    逼得退休了的老頭子跑出來開董事會,宣布讓不姓嵩的「外人」南憑崖當董事長兼總裁,啪啪打了兩個兒子的臉。嵩老只說:「與其讓你們禍起蕭牆把百年基業毀掉,不如找個職業經理人老實幹活。」

    嵩家小公子審時度勢,不爭不搶了,還和南憑崖交了朋友。而大公子卻不服氣,接下軍令狀,跑去開拓非洲市場,不成功便成仁,發誓要做點事業給老頭子看,好讓老頭子回心轉意。

    現在集團內部基本上都被南憑崖把控了,作為嵩家大公子「舊部」的李念榮不服氣,才搞這麼一出。

    今天陳董的歡送會,嵩家也來人了,嵩家小公子就到了,還帶著他姑姑。這小公子名叫嵩峻宇,雖然是個ALPHA,但個子不高,還因為有點虛胖,看著比OMEGA谷熏還矮。宴會裡,嵩姑姑還說待會兒要打麻將,又拉著南憑崖問他:「最近什麼股票比較值得買呀?」

    南憑崖答道:「之前推薦您的不是都漲了麼?」

    「就是漲了,才再問你嘛。」嵩姑姑親熱地拉著南憑崖說話,似和財神聊天似的虔誠。

    谷熏站在不遠處聽著,還疑惑地問松齡:「怎麼?南總還會炒股?」

    「南總本來是在金融機構工作的。大約是有這樣的背景,所以懂這些吧。」松齡回答,「大公子和南總不和,但小公子和姑姑都很信任南總的。這也是南總這個『外姓人』的安身立命之本呢。」

    聽著這些,谷熏隱約了解了一些情況: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南總和我一樣,都是個打工的?

    真正的權力還財富,還是握在嵩家人手裡。

    「作死啊?」陳篤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小谷,愣在這兒幹什麼?還不去幫忙幹活?那邊的燈架倒了,你去看看。」

    谷熏連忙點頭:「我馬上去。」

    看著谷熏走開了,陳篤便捋起袖子,滿臉不屑的。他和松齡站在一塊兒,皮笑肉不笑地說:「我部門這個小兔崽子,就想著出風頭!什麼時候死都不知道呢!」

    松齡倒是聽明白了,陳篤是不滿意剛剛谷熏擅自跳上台攪和進「矢車菊和皇室藍」的紛爭里。對此,松齡也是無言以對了。

    陳篤心裡更加特別喜歡谷熏了,覺得谷熏這小子平常老實巴交的,結果到緊要關頭卻跳那麼高,也不問問自己這個做領導的意見!陳篤對此尤其不滿,就想著要多「教育」「教育」這個小輩。

    收尾的工作,谷熏也是配合著公關部門一起做得井井有條的。倒是陳篤說家裡貓等著喂,提早回家了。畢竟陳篤是領導,谷熏也沒辦法,把活兒幹完了,剛跑出宴會廳,手機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陳篤的電話。

    谷薰心里罵娘,但還是接了電話:「陳總?」

    陳篤說:「我看會場有幾個X牌的香薰蠟燭啊、還有A牌的餐巾紙、C牌的gift set,剩挺多的吧?放著沒用也怪可惜的,你明天拿回公司給我啊!」

    谷熏抬腕看了一下手錶,眉頭大皺:「嗯,是這樣的……我已經離開宴會廳了。」

    陳篤滿不在乎地說:「那你就折回去拿啊!」

    ——折回去拿你的骨灰啊!

    谷薰心里瘋狂辱罵陳篤,但表面上還是恭敬:「嗯,好的。」

    結果,谷熏去拿了香薰蠟燭,正好錯過了最後一班地鐵了。

    谷熏拎著那一袋X牌的香薰蠟燭、A牌的餐巾紙、C牌的gift set,滿滿當當的。他垂頭喪氣地站在路邊打車。偏偏宴會廳定在郊外,十分荒蕪,大半夜的也沒車子經過。他只得拿出手機嘗試用APP打車。

    剛好,一輛車開到了谷熏面前。

    車窗搖下來,車內的人探出頭來——一看,這不就是趙莫為嗎?

    谷熏笑道:「趙秘,您也還沒走呢?真是辛苦了。」

    「你呢?也這麼晚啊。」趙莫為笑得挺熱情的,「要回去了嗎?」

    「我在等打車。」

    「這會兒你怕是打不到車了,上車吧。我送你。」趙莫為呶呶嘴,示意谷熏從后座上車。

    「太感謝了!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及時雨!」一邊道謝,谷熏一邊匆忙打開了車門,鑽進了后座。

    谷熏一屁股坐進后座,肩膀卻似撞到了什麼,他猛地回頭一看,竟看到南憑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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