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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4:14:47 作者: 洛書空
    「但是從今天開始,他身上所有的法力都將不復存在,」曲墨說著,眼中那種讓人不寒而慄的螢光似乎又加重了不少,他說,「吾以吾血之名……」

    話沒說完,就聽「咚」的一聲悶響,白忘川在他身後對著他腦袋給了一巴掌。

    曲墨踉蹌了一下,猛的一抖身子。

    等雙眼重新睜開的時候,那抹螢光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白忘川撇了撇嘴:「怎麼突然說話神神叨叨的?剛剛那玩意兒打了你一下,你是不是被那東西附身了?」

    曲墨眨眨眼,呆滯的看著白忘川,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幾個男生見狀也稍微消除了些許的恐懼。謝聞咽了口唾沫,朝白忘川問道:「大、大師,他頭上的這張符咒可以揭掉了嗎?」

    白忘川這才想起來自己還順手定了一個。

    剛忙過去幫男生去掉了頭上的符咒,又扭頭看了眼那邊兒已經將許晴引渡成功的二黑。他說:「這件事兒算是解決完了,但是你們已經借出去的命我就搶不回來了。」

    「什麼意思?」

    幾個男生頓時又慌了起來。

    「就是你們之前許願拿的錢,那都是用壽命換過來的,」白忘川說,「至於兌換的比率是多少我就不知道了,所以珍惜你們剩下的未來人生,好自為之吧。」

    他說著,又低頭看了眼仍然昏迷的老道士。然後直接伸手過去抓了曲墨的手,就拉著他離開了原地。

    一路兩人都是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沉默,直到進了家門,白忘川才一把將曲墨推到了沙發上。在對方坐直之前自己橫跨一步,整個人攔在曲墨頭頂,盯著後者的雙眼,他沉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兒?發生什麼了?」

    曲墨搖了搖頭,「我腦子有點亂。」

    「那你想清楚了告訴我,」白忘川皺了下眉毛,重新站直了身子。

    可還沒等他離開,曲墨卻突然伸出手,將他一把帶回到了自己懷裡。然後沉著聲音,他緩緩道:「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跟你說說?」

    白忘川掙扎了一下。

    見曲墨死都不放手,也就調整了自己的姿勢,換了個舒服一點兒的位置。然後低低的「嗯」了一聲,他說:「你跟我講講吧。」

    曲墨點頭。

    沉默了片刻,他深吸一口氣道:「我夢到了一條很長很長的河。你在河上划船,我在上面坐著。咱們似乎是要去一個不會有歸途的地方。」

    「不會有歸途的地方?」白忘川問道,「你是說陰間?」

    曲墨想了想,搖搖頭道:「可能是更遠的地方,比如……地獄深處。」

    白忘川有些奇怪:「你去那裡做什麼?」

    「投胎轉世啊,」曲墨說,「不過我去了好幾次那個幻境,好像只有這次是去投胎的。我還看到過我和你一起喝酒的,看到過咱倆坐在船上聊天的。不過就這一次,我看到我下船之後跟你說,邀請你和我一起做一次人類試試。」

    白忘川皺眉:「我同意了嗎?」

    曲墨聳肩:「我不知道。你只是問我如果你也變成人類的話,我會不會在重逢的時候想起來你。」

    然而和幻境中不一樣的是,這次白忘川並沒有表現的有多期待。反而是嗤笑一聲,「我怎麼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

    曲墨:「……」

    白忘川又繼續道:「孟婆湯喝了之後,不管是誰都不會再有記憶。這是最簡單的事情,我又不是傻子,你少diss我。」

    曲墨沉默片刻,艱難道:「你就不能有點兒情趣?」

    「好吧,」白忘川聳肩,「那我問了之後呢?」

    曲墨心情複雜。

    他覺得自己有點兒講不下去了。

    憋了半天,他終究還是覺得這時候再跟白忘川說那句「我不會忘了我愛你」實在是像個傻子。所以他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搖了搖頭道:「沒了。」

    白忘川「哦」了一聲。

    似乎還因為這個故事的戛然而止感覺有些無趣。

    曲墨看他這樣子,就覺得自己頭疼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不過想想小道士一貫就是這副模樣,所以終究也只是寵溺地地勾了勾嘴角,然後跟他說自己困了,也是時候該回去睡覺了。

    按照之前的約定。第二天一早,曲墨起床之後就給謝聞打了個電話,讓他有時間帶自己去醫院看看他的母親。

    後者接到這個電話之後,顯然很是興奮。又在那頭千恩萬謝的說了很多,才終於掛了電話,和曲墨約了一會兒的見面地點。

    因為學生行動起來不太方便,曲墨最後把見面的地方就定在了謝聞的學校門口。

    白忘川雖然對這件事兒沒什麼興趣,但是曲墨非要讓他跟著一起,他想想今天應該也沒什麼別的事情,也就跟著一塊兒上了車。

    之後他們去校門口接了謝聞,然後一起去了市中心的醫院。

    在醫院裡,他們見到了謝聞的父母。兩個中年人看起來眉目都很友善,女人靠躺在床上,看到自己兒子帶了兩個陌生人來,以為來的是老師,就急急忙忙的想要坐起來。

    曲墨上前制止了對方。然後只告訴他們,他是他們兒子的一個朋友。過來看看伯母,沒什麼別的意思。

    謝聞的父母對於這個說辭信了多少,白忘川和曲墨都不知道。不過在他們在病房裡的時候,兩個中年人對他們的態度卻是都挺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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