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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4:14:47 作者: 洛書空
    曲墨跟著白忘川一起進門,這次不只是白忘川,就連他也在進門的瞬間,感覺到周圍的氣息似乎比之前來的時候要陰冷了很多。

    屋裡除了過來迎他們的林梅枝外,還有一個年輕的漂亮女人正抱著孩子。兩人都是一臉的淚痕,顯然在他們過來之前,就已經哭了很久了。

    在看到他們之後,林梅枝立刻就將哭聲放了出來。

    然而還不等她過來跟白忘川說上幾句,就已經被張放一聲「閉嘴」呵停在了原地。

    林梅枝就像是個受驚的兔子,縮著身子又退了回去。

    白忘川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張放,最後也沒做什麼評價,只是走到那女人身邊,低頭看了看她懷裡抱著的孩子,然後從懷裡摸出來了一張道符給了她,他說:「讓孩子貼身放著,他沒什麼太大的問題,鬼也不打算害他。只是因為和他待的時間太久,孩子本身又容易被陰氣纏繞,所以身子有些著不住了罷了。」

    女人木木的點了點頭,然後一個勁兒的道謝。

    白忘川則是擺了擺手,轉身朝樓上走去。

    還是那個熟悉的嬰兒房,還是那隻熟悉的玩具熊。

    只是這次和前幾次那種一無所獲大有不同,在玩具熊的位置,他看到了一個青年鬼魂正擠在一群玩具中安靜靜的坐著。

    這鬼魂兒長得挺好看,眉清目秀身材頗好,只是一半兒的臉上像是被爆炸傷了一樣,爛的看不出了面容。

    「之前附體這個玩具的人就是你吧?」

    白忘川掃了他一眼,就直接開口問道。

    話是這麼說,不過通過相同的氣味,他其實已經確定了,就是這個鬼魂兒沒錯。

    對方也沒有跟他繞彎,認真點了點頭。

    白忘川繼續說:「為什麼要在這個家裡賴著不走?你的目的也應該不是要傷人吧?」

    鬼魂兒搖了搖頭。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示意著白忘川,他說不出話來。

    白忘川嘆了口氣。

    正想把二黑叫過來,卻聽到身邊響起了曲墨的聲音。他說:「人死了變成鬼魂之後,生前所受的傷,也會跟著帶在他們身上嗎?」

    白忘川愣了一下,下意識回答道:「這倒是不會,但是致死的傷痕,基本上都會留下來的。」

    曲墨「哦」了一聲。

    指了指那個青年鬼魂兒的方向,他說:「他這是被火燒死的吧?嗓子也被燒壞了,所以說不出來話了。」

    白忘川點頭贊同。

    下一秒,他猛的回頭看向曲墨,一隻手指著鬼魂兒的位置,他呆呆的問道:「你……你看得見他?」

    「我還挺奇怪的,我居然看得見他了。」曲墨聳肩,隨後沒有繼續和白忘川討論看得見的原因,而是朝那個鬼魂問道:「你和家人關係很好嗎?或者你和其中的哪個人關係很好,是他們的親人嗎?」

    白忘川有些不解。

    如果是親人的話,為什麼還要這樣?

    沒想到那個青年鬼魂兒在聽了曲墨的問題之後,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抬起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指了指跟著白忘川他們過來、躲在門口不敢進來的林梅枝。

    他眼中閃過的一絲溫柔的光澤,嘴唇動動,沒有發出聲音,但做出的唇語卻是白忘川前不久才剛剛聽曲墨說過的一句——

    「她是我愛人。」

    曲墨看懂了這句,白忘川也同樣是看懂了。

    兩人盯著鬼魂兒的方向看了許久,白忘川緩緩抬手,以指為筆,在半空中描畫起了符文的圖樣。

    金光隨著他的動作,將他全身籠罩。當光芒擴到最大的時候,他雙指一併,對著玩具熊的方向狠狠一甩,口中念道:「破!」

    第42章 愛

    金光填滿了整個房間,讓所有人一時間都睜不開了眼睛。等光芒散去之後,張放就看到白忘川已經收了剛剛的氣勢,又打了個哈欠道:「解決完了。」

    張放頓時鬆了口氣。

    臉上堆滿了笑容,一個勁兒的道謝。

    白忘川有些奇怪:「你們剛剛在門口,應該聽到我們的對話了。你就不好奇,那個鬼魂兒到底是不是你們的親人?」

    「不可能是我們的親人的,」張放斬釘截鐵,「我家三代之內無人去世,他不可能是我的親人。況且這樣毒害我兒子,怎麼可能是親人能幹出來的事情?大師你幫我把他打的魂飛魄散了麼?」

    白忘川沒有回應。

    最終還是我丟下了一個一如既往厭惡的目光,和曲墨一起朝門口走去。

    只是一腳踏出房門,白忘川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猛的回頭,用那雙看不出在想什麼的大眼睛死死盯著張放看了一會兒,然後一字一頓道:「我沒有打散他的魂魄,只是把他固定住了而已。之前我和林梅枝簽的契約,你給我十倍的數字,不然他還會回來的。」

    說完之後,甚至沒給張放一個反應一下的機會,他就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等他們下了樓,重新回去了曲墨的車裡,曲總才有些奇怪的看著他道:「我以為你不會想出來這種方式的。」

    「確實不是我想出來的啊,」白忘川聳了聳肩,從懷裡將剛剛散發著金光的那張符咒拿了出來,指了指它,他說:「剛剛是他讓我這麼做的。雖然他自己不會說話,但是在我的符紙里待著,他要表達什麼我就能感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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