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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4:14:17 作者: 洛書空
    寒子衫嘖了一聲。

    放下酒杯之後,他抬頭看著天空,然後緩緩地嘆了口氣:「以前是挺喜歡的。」

    江黎點頭:「現在呢?」

    「不知道,」寒子衫搖了搖頭,他說:「我以前和他認識,就是你不在的那一陣兒,他因為身體不好,經常來我診所看病。然後因為他那個人性格讓我很舒服,所以一來二去我倆也就熟絡了起來。」

    江黎點了點頭,寒子衫說的這些基本上也是他猜到的內容,倒是也沒什麼出乎意料。

    「後來有一次我倆都喝多了,然後就做了點兒大人做的事情,雖然說出來有點兒尷尬,但是那真的是我的第一次。」寒子衫抬手捂著腦袋,似乎是回憶到了什麼讓他難受的事情,表情有點兒說不出的難受。

    江黎繼續點頭,這次是出乎預料了。

    「當時他跟我說,會對我好,然後找機會會跟家裡說一聲,和我結婚,」寒子衫嘆了口氣,「那時候我就是個傻逼,他這麼一說我就信了。我還幻想過我和他結婚之後要去領養一個小孩兒,然後我們一家三口快樂又幸福。結果沒想到他跟我說這話之後不到兩個月,他就出國了。」

    寒子衫說到這裡,又端起了酒杯猛灌了一杯。

    一杯下肚,似乎覺得還是不過癮,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而這次,他也同樣是又被江黎抓住了手腕兒。

    寒子衫苦笑:「都說完了,還不讓我喝?」

    江黎搖了搖頭,把自己的酒杯遞過去,跟他手中的那被撞了一下。然後說:「一起。」

    一杯下肚,江黎問他:「顧淵沒有跟你說過,他為什麼要出國嗎?」

    「他跟我說的版本是生意在那邊兒,他還會跟著過去治病,」寒子衫嘆了口氣,「我當時其實是信的。可是後來我打聽到的版本,是說他到那邊之後是為了去跟他爹老合作夥伴的女兒相親。據說等我發現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江黎皺眉:「那這事兒是真的?」

    寒子衫慘然一笑:「確實是真的。」

    江黎把酒杯重重的磕在桌上,發出了「噔」的一聲巨響。然後他義憤填膺的一拍桌子,一臉就快要站起來去打架的樣子狠狠啐了一聲:「又特麼是個渣男。」

    「所以說咱倆同病相憐的很吶,」寒子衫嘆了口氣。繼續說,「當時我去質問過顧淵,他比時嚴強一點兒的就是我問了,他就跟我說實話了。他說是他爺爺逼的,那時候他爺爺身體不好,他就跟他那個婚約對象說清楚了情況,打算瞞他爺爺兩年,在他爺爺面前裝出來一副幸福和諧的樣子,等他爺爺過世之後,他就回來找我。」

    寒子衫說到這裡又咬了咬牙,「其實他說的這個我可以理解,但是不能接受。他說他爺爺想抱個孫子,他就這樣,裝出來個樣子滿足他爺爺,但是保證絕對不會和那個女人真的結婚。可萬一他爺爺老當益壯,又活了十幾年。他裝模作樣的一直到了結婚生子,難道要讓我一直等他等下去嗎?」

    江黎皺了皺眉:「所以現在他回來,是因為他爺爺咽氣了?」

    「那倒沒有,」寒子衫搖了搖頭,「他說是他把他爺爺說服了,他真的不想再繼續跟那個女人演戲了。正好他的婚約對象也找到了喜歡的人,所以他們就和平分手了。」

    「這什麼腦殘情節,」江黎呸了一聲,「我以前還覺得他像個人,聽你這麼一說,我現在覺得他跟時嚴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啊?」

    「確實是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寒子衫聳了聳肩,「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話,我也不可能在他回來之後求我這麼久,也不和他複合的。」

    江黎低頭又喝了一口酒。

    然後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有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的體質特殊,天底下這麼多正常的男人,怎麼渣男全都在他周圍抱團兒了呢?

    第54章 五更

    這天晚上不管是江黎還是寒子衫都沒打算控制自己。一杯一杯的烈酒,毫不猶豫的下肚。到最後,就是兩個人一起趴在桌上失去了意識。

    然後江黎在迷茫中做了一個夢。

    夢裡他看到了自己的大傻子,那傢伙背對著他坐在地上,折了一地的星星。江黎走過去,他就轉過頭,露出了那種傻子一樣的招牌式的微笑。然後將手抬起來,把那一捧折好的星星送到了江黎眼前,他說:「黎黎,你看星星。」

    江黎盯著那一捧星星,看著看著眼淚就流了下來。然後傻子還不合時宜地站了起來,伸手過來幫江黎擦掉了眼淚,一邊安慰著說:「黎黎不要哭,我一直都在陪著你的。」

    我一直都在陪著你的。

    他說完這句話,就突然消失在了江黎眼前。江黎伸手去抓,但是抓到了一團空氣。原本被捧在他手心的星星散落了一地,江黎看著那墜落的星星,放聲大哭了起來。

    明明說好的要一直陪著我的。

    明明說好了,我只要不主動離開,你就會一直都在我身邊的。

    那麼……

    你為什麼要走呢?

    江黎哭得就像個失去了糖果的孩子,可是不管他怎麼哭,都不會有人過來把糖果重新放回他手裡。

    江黎就這樣哭著哭著,突然覺得胳膊有些濕。然後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哭的原本墊著腦袋下面的袖子已經濕透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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