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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4:14:17 作者: 洛書空
江黎不知道他給自己的是什麼東西,但是本能覺得時嚴也不會害他,所以就伸手去接了。可是拿到手之後,他就覺得這個觸感不太對勁兒,等低頭看過去的時候,只是一眼,鼻子就酸了。
時嚴遞給他的是一隻黃澄澄的小鴨子。
是稍微大一點兒的那一隻。
然後他抬頭看向時嚴,時嚴就像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一樣,朝他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然後伸手從自己的另一個口袋裡摸了兩下,掏出來的那隻小一點兒的小鴨子,緊緊的攥在掌心。
江黎看著他的動作,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所以他只是靜靜的看著,看著。然後捏緊了手中的小鴨子,咬牙說:「你想幹什麼?」
「我跟程且吟說清楚了,」時嚴說,「我愛的人從來都不是他,我現在懂了。」
江黎點頭:「所以?」
時嚴搖了搖頭:「我想追你。」
「那你想想就好了,」江黎說,「我早就跟你說過,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你都沒要。現在你衝過來跟我說你想要機會,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時嚴低頭:「可能是晚了吧,但我總歸還想試試。」
江黎沒有說話。
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小鴨子,最後他重新抓起來時嚴的手,把小鴨子放回了他手中,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林牧然看著江黎,直到他進了寒子衫家裡,才關了車燈,調轉車頭離開了原地。而時嚴就像是一隻喪家犬,捏著他的兩隻小鴨子,站在冰天雪地的寒風中,靜靜地落下了兩行清淚。
江黎進門之後,寒子衫給他倒了杯咖啡。然後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外面兒,他說:「你回來之前,我看到時嚴一直跟門口站著。你進來的時候看到他了嗎?」
江黎點頭:「他說想追我,但是被我拒絕了。」
「狗改不了吃屎的東西,」寒子衫嗤了一聲,「我發現這人真的是賤的不行。誰在他身邊他就覺得不是真愛,哪個不要他,他就跟狗見到骨頭了一樣往人跟前撲。」
這話說的難聽,但確實是這個道理。
江黎笑了笑,沒有應聲。
寒子衫又繼續說:「今天的訂婚儀式你走的早,沒看到最後的大戲。想聽我給你講一下嗎?」
江黎低頭喝了一口咖啡:「就算我說我不想聽,你也肯定會講的啊。」
「這倒沒錯,」寒子衫咧嘴一笑,「就是在所有人都走完之後,時嚴那個畜生跟程且吟攤牌了。他說他沒喜歡過程且吟,他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只是他自己以前分不清楚而已。」
江黎點頭:「然後程且吟就原諒他了?」
「那當然沒有,」寒子衫搖頭,「不過程且吟那孩子也就知道哭,哭完了就說這輩子也不想見到他了。時嚴本來是打算直接走,結果顧淵過去了,給了他一拳,打他臉當場都腫起來了。你根本想像不到那個多解氣了。」
江黎繼續點頭。
所以剛剛他在外面看到時嚴臉上的那塊兒紅腫,也總算是找到出處了。
不過……
「就給了一拳?」
至少就江黎本人的觀念,他總覺得顧淵不像是這麼好說話的人。
果然,寒子衫立刻搖頭。然後做出了一副回憶到了什麼血腥場面的模樣,又是搖頭又是咋舌的說:「剩下的傷都在身上,只不過臉上那個比較直觀而已。不過顧淵到底打了他多少下,我也不知道就是了。」
江黎笑笑:「不過中午才剛挨了打,下午就能過來在這兒站這麼長時間。這說明顧淵下手還是不夠啊?」
「也有可能說明是時嚴皮實在是太厚了,」寒子衫聳肩說道,「畢竟他幹的這些事兒,要不是皮太厚了,估計也做不出來。」
江黎覺得他這話說的無比的正確,哈哈笑個不停。
寒子衫哼哼兩聲,像是想到了什麼,他趕忙又道:「對了,之前你給我說那個燒雞的故事你還記得嗎?」
「我當然記得啊,」江黎笑的眉眼彎彎,「怎麼了?你們找到給他燒雞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了?」
「那倒不是,」寒子衫搖搖頭,「不過至少我們證實那個人不是程且吟了。昨天在他倆私聊的時候,時嚴把那個故事跟程且吟說了。後來時嚴走了,程且吟跟顧淵哭訴的時候我在一邊兒聽著了,他說他從來沒給人給過燒雞,更不可能給人自己的衣服,然後罵時嚴是個渣男王八蛋,罵了他兩個多小時才被顧淵連拉帶拽的帶回家去了。」
江黎現在聽這事兒的心情完全就等同於是在聽笑話,所以一直被逗的哈哈笑個不停。只是在他笑完了之後,寒子衫又問了一句:「哎,其實我有點兒好奇。你說那個給他燒雞的人不會就是小時候的你吧?我總覺得這是你能幹出來的事情。」
江黎無奈:「這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我自己都忘了,就算真的是我做的,還有誰能記得啊?況且我和時嚴現在就是這麼個關係,我不打算跟他複合,也不打算原諒他以前對我做的那些噁心人的事情。我又何必去想這個燒雞給自己添不快呢?」
「話不能這麼說嘛,」寒子衫嬉皮笑臉的拍了拍江黎的胳膊,然後換上了一副認真的表情,說出了非常不認真的話。他說:「我又沒說讓你查清楚確實是你的話就去跟時嚴複合,我只是作為一個八卦心泛濫的旁觀者,比較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而已。你就看在免費住我家這麼長時間的份上,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