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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4:08:04 作者: 慵不語
    商闕只是笑笑道:「自從哥哥去宮中當了君後,我看殿下反而念念不忘起來了,經了這場變故,我若是把哥哥上交給殿下,殿下眼裡豈不是更沒我了?」

    「他又如何同你相比?」霍從冉陰沉沉的眯起眼眸:「他看本宮失勢,立刻去投靠霍戎那小子,你卻一直在本宮身邊出謀劃策,更何況他如今有了別人的孩子,早就不乾淨了,這樣的人,我又豈會對他動情?」

    霍從冉攬住商闕的肩頭,緩緩道:「找到他之後,可將人秘密偷渡到南京,咱們府邸如今被霍戎的人圍著,我出入都沒了自由,但這幾日霍戎不在京,我也會找個空子前去尋你——等我一同到了南京,我們夫夫兩個再共謀大事。」

    商闕聽到他承諾,方點點頭冷笑道:「商沅如何折磨,如何處置,也是我說了算。」

    「這都是小事兒。」霍從冉點頭道:「我們先等他生下孩子,霍戎郎君和孩子都在我們這裡,我就不信他不會束手束腳——你也知道,他對商沅那可是鐵樹開花。等這一切都平息了,你就是要把商沅卸了,本王也由著你。」

    商闕勾起唇角輕輕笑了笑,隨即和一隊死士輕騎上路,沿陸路直奔吳江流域。

    他路上飛馳,心裡卻在想著,看那信上所說,商沅已經落入了水匪手中。

    水匪……想必定然有些狠戾手段吧?比如毀容什麼的?

    商闕不禁滿心欺騙著,他這哥哥能在水匪手中被折磨得半死不活。

    *

    船上,天色亮起,離那夜劫船,已經過去了整整兩日。

    這些人留商沅一命,本是想著能在上岸之後讓他去商號取錢,可如今這船被嚴密封控,他們這些人皆不能上岸,那銀子看得到摸不到,勾得這些人整天唉聲嘆氣。

    「頭兒,頭兒……」有人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拿刀的手都在抖:「官府的人又在搜船,你說咱們哪兒見過這等架勢啊,就……你說會不會是咱們做的事兒,走露了風聲?」

    那領頭的水匪望不遠處眺望了一眼,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這些官府的人竟然對他們這些擱淺的船倒是極為熱心,一日來來回回,少說也要檢查十幾遍,甚至連晚上都舉著船燈,日夜不眠的輪班巡查。

    也還好他先把這船開在了石壁後的不起眼處,又提前給官兵打了招呼,所以這些人倒是識趣的沒有上來過。

    但外頭氣氛如此千鈞一髮,倒擾得他興致全無,到現在都沒有動商沅一個指頭。

    「你說……到底是什麼事兒驚動了官府?」一想到這底艙里還有數十個人的屍體,水匪就不由得冷汗直冒:「這官府過來的時辰,倒是和……那人寫信的時辰差不多!」

    電光火石之間,水匪眸中寒光一閃,一把將瑟瑟發抖的簡清如拎小雞一般捉住:「說!是不是你走露的消息!你寫的那信,是去報官了?!」

    那聲音粗野凶蠻,嚇得簡清聲音都在抖:「真……真的不是我,您……您想,若真的官府懷疑了咱們,他們怎會略過我們這幾艘船不查,再……再說,我寫的信交給您的手下過目了,他們都曉得,那是寄給京城國公府的信……」

    水匪看向那手下,手下略點了點頭。

    水匪眯起眸子,上下打量簡清,惡狠狠道:「就算你沒有傳遞消息,那你既然寫完了信,留你也是無用——就送你去底艙陪他們吧!」

    說著將刀一橫,就要劃向簡清的腦袋。

    「慢著!」商沅出聲道:「你也知道,我和家中的來信都是由他來信,如今你……你把他殺了,若是家裡來了信詢問情況,看出回信不是他的筆跡,也許會起疑。」

    商沅雖然經常跟著暴君,也已經訓練出了抗壓大心臟。

    但望著整整一船艙的人都虎視眈眈,手持利刃,商沅心口還是被嚇得止不住的哆嗦。

    簡清整個人都嚇得癱倒在地,只是在喃喃道:「別……別殺我,我還有用,我還能傳信……」

    但那領頭水匪的神情卻逐漸可怖,眼眸中閃過清晰的殺機。

    正在此時,船艙外一陣廝殺聲響起,隨即船艙的門被人粗暴踹開。

    商沅回頭,卻登時愣在原地。

    ——來人竟然是商闕。

    他一身緊袖裝,還持了把刀劍,和在國公府時的氣質截然不同。

    但商沅還是確認,此人是他的綠茶弟弟無疑。

    商闕出現的瞬間,那隊身手高超的死士登時將那些水匪團團圍攏。

    商闕上下打量著商沅,眸光在那明顯隆起的小腹上頓了頓:「哥哥,好久不見。」

    商沅身子微微一晃:「你怎知我在此處?」

    商闕只是高深莫測的微微笑了笑:「我不僅知曉你在此處,還知道你失憶了。」

    商沅心裡咯噔一聲,但卻迅速鎮定下來,冷冷道:「你不過是為了霍從冉奔走罷了,他已經是一個廢子,你卻還不死心,非要做他的陪葬,我也攔不住你。」

    這話說的又不太像是失憶人的口氣,商闕一時之間倒是拿捏不准。

    「你這番話說的還真是義正嚴詞啊。」商沅的眸光划過他的小腹,倒是笑了:「你肚子裡的,就是陛下的皇子麼?」

    商沅下意識的側過身子,避開商闕眼神。

    「陛下的兒子,應該是皇長子才對吧?如此尊貴的身份,哥哥您不待在宮中享福,怎麼卻跑出來了?」商闕笑嘻嘻道:「不會是這個孩子,是下藥得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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