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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4:08:04 作者: 慵不語
    暴君……總還不算無藥可救。

    *

    深夜,霍戎再次陷入夢魘。

    冷風呼嘯,漂亮精緻的少年將一個嬌弱的貓咪塞到了他手上:「殿下,這是我在宮牆根兒抱來的小貓,你拿去,讓公主逗著玩嘛。」

    這貓咪是個長毛貓,看起來漂亮又嬌貴,雖說是撿來的,卻不知像是哪個宮裡的貴人嬌養的。

    可妹妹卻咿咿呀呀的很是喜歡,抱著貓貓不願鬆開。

    十幾歲的霍戎勉強留下了貓咪,但一直對貓咪很冷漠。

    直到那一天,貓咪將吃過的食物都嘔吐了出來,虛弱的躺在宮牆上。

    霍戎瞭然,垂眸看著躺在地上的小貓,眼神似悲似喜:「原來……你也是沒人要的啊……」

    因為沒人要,才不必擔心離開。

    才放心大膽的將它擁在懷裡,肆意感受溫暖。

    可等到那次回京,等待他的卻已是最徹骨的陰謀。

    夢裡的聲音離他很近,卻又遙遠如從天際飄來:

    「殿下,商公子在成事之前,急匆匆帶著公主出了冷宮,之後商公子就去了太子府,還故意引誘您帶兵入京……至於公主,再也沒有回來……」

    「殿下……公主……公主是撞破了商沅和太子的密談,才被商沅帶出宮滅口的……」

    霍戎飛奔去衛國公府,想去尋找昔日的少年,卻看到少年從太子府翩然而出——

    少年穿著雪緞袍子,面若美玉,正含著清淺的笑意,看向霍從冉……

    霍戎在枕上輾轉,聲音嘶啞得可怕:「不……不要離開……」

    商沅聽著,有些心軟了。

    書里交代過暴君那妹妹。

    暴君被人誣告造反後,那腦子好的妹妹也在亂中得了急症,不治而亡了。

    商沅嘆息一聲——

    只怪他穿書太晚,暴君黑化的節點,他都已錯過了。

    「陛下……」商沅沒忘了自己的人設,翻過身,大著膽子握上了霍戎的掌心道:「陛下莫怕,阿沅是陛下的君後,不會離開的……」

    商沅本是默默念,誰曾想方才還輾轉痛苦的暴君竟然瞬間沉靜,緩緩睜開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霍戎開口,嗓音沙啞:「你方才……說什麼?」

    商沅一怔,夜裡的暴君流露出難得的脆弱,若想攻入暴君的心,這也是個好時機……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商沅咬了咬牙。

    霍戎望著少年,瑩潤的臉頰被燭火燃上溫暖的色澤,讓人好想撫摸——

    他剛這麼轉念一想,少年竟然抬頭,主動將臉頰在他手心蹭了蹭。

    「阿沅知曉陛下最念舊情,今日定是傷懷,阿沅方才說,以後定然不會離開陛下……」

    月光輕薄,夜色醉人,少年露出瑩白的頸窩,輕聲說出的話,讓人毫無抵抗能力。

    霍戎沉默片刻,輕輕攬住少年的腰身。

    「……」霍戎疑惑的捏了捏商沅的小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阿沅胖了……」

    商沅屏住呼吸收了收肚子,用妖妃慘兮兮的撒嬌語氣:「……陛下是嫌棄了?」

    夜裡安靜,霍戎的聲音愈發低沉模糊:「阿沅這肉長得恰是時候,冬天摸著甚是舒服……」

    軟乎乎的少年,在冬夜裡抱起來,暖得讓人安心……

    安心到他說得話,自己根本不想再去分辨真假。

    作者有話要說:

    阿沅:崽,你爹誇你來的是時候

    茸茸:掐掐

    崽(面容扭曲):嚶……

    第40章 兩個月後就藏無可藏了

    荷荷經了此事,對商沅更是感激,一大早就叫起柳兒,讓她換好衣裳去謝恩——

    雖然君後可能並不會在意柳兒的謝意,但她卻執意讓柳兒去這一趟。

    除了是想表達感激,還是因為有團疑雲始終飄在心頭,經久不散——

    當年急匆匆將柳兒送到她家,並留下銀子的少年,和君後的模樣很是相似,讓她不由得去胡思亂想,當時的少年,會不會就是……君後呢?

    儘管她也覺得此事甚是天方夜譚,畢竟君後出身優渥,想必享盡榮華,可那時匆忙求助於他的少年,卻一臉逃命的急切,也充滿了決絕……

    那自然不可能是君後吧。

    商沅沒料想荷荷會把妹妹帶過來,見到時反而一怔。

    荷荷這妹妹長得甚是出挑,臉頰生粉,即使穿著不太合身的裙子,也如嬌養的小閨秀,只是目光總有些懵懂,像個五六歲的稚子,他立刻想到荷荷說妹妹腦子沒發育之事。

    想起自家妹妹,倒不由得心生幾分惋惜。

    商沅抬眸看向荷荷:「你妹妹叫什麼?」

    荷荷輕聲道:「她叫柳兒。」

    柳兒只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商沅看,嘴裡不住地咿咿呀呀的說著什麼。

    商沅不由得一怔,柳兒的小臉在記憶里不斷閃回,總覺得有幾分說不出的熟悉。

    商沅回過神道:「柳兒,這名字倒很隨意。」

    荷荷眨眨眼:「因為奴婢也並不曉得她之前叫什麼,柳兒……只是我隨口起的名字。」

    商沅微訝:「這還不是你親妹妹麼?」

    「柳兒啊……她是荷荷小時候一個哥哥冬日留下的,留下柳兒後,就一個人騎著馬去甘肅了,說是要去給自己在疆場的友人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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