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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4:08:04 作者: 慵不語
皆是商沅主動來撩撥起他的心。
若是少年從未給予他溫暖,他又怎會有無法捨棄的執念?!
只有展凌和馮公公面面相覷,望著他們自認為野狗的陛下,簡直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陛下不會將知道「野狗說」的他們二人滅口吧?!
商沅垂下眸子,聲音細微幾不可聞:「……陛下……」
他察覺出霍戎的慾念,時時刻刻都如灼熱的星火,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便能瞬間燎原。
而這裡這麼多人。
狗皇帝萬一直接把他拉入內室幸了他,他以後也就真的不必要見人了!
可霍戎只是低哼一聲,擺了擺手,示意那些人將人放掉。
霍戎淡笑道:「卿要給他求情,朕自然要給君後面子——回去想想怎麼還。」
商沅沉默。
他還能怎麼還。
他的尊榮都是霍戎給的。
說到底,也只有一身皮肉,能讓暴君看得上罷了。
不過商沅經過前幾日的那次寵幸,對此事倒是更淡了些——
左不過,就是再多吃幾次避子藥罷了。
甜甜的避子藥,就當是事後小甜點了。
女子能來葵水,他卻連不侍寢都找不到理由。
這次殺人,那海東青也來了,此刻從刑場上飛了過來,阿哨也看到了商沅,兩隻圓滾滾的眼睛轉了轉,落在他腳下啄衣角。
商沅低頭,看到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在溫順拱他。
怎麼回事兒,突然覺得甚至還有點萌。
商沅不解:「他為什麼叫阿哨啊?」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萬一原主知道原因呢。
阿哨似乎也聽懂了,還抬起頭傲嬌的叫了一聲——
霍戎淡淡道:「阿哨是猛禽,鳴叫聲如風中鳴哨。」
商沅望著那毛茸茸的腦袋哼了一聲:「我看它吃得這麼胖,不如就叫阿啾吧。」
不能對暴君出的氣,就出在他養的寵物上!
阿哨登時開始忽閃著翅膀,似乎在抗議。
「多好聽可愛的名字!」商沅看著阿哨圓滾滾的身子,自以為找到了欺負對象:「難道你還不願意?」
「阿啾?」霍戎哼了一聲:「你可知它為何體型龐大圓碩?」
「朕進京後經常用人舌投餵它,可能最近阿哨吃多了吧——」
商沅:「……」
吃……吃多了?
那么小的舌尖也能吃多,這意味著暴君進京後殺伐從未停歇。
商沅登時石化在原地。
他就不該招惹這一人一鷹!
霍戎滿意的審視著商沅的表情:「所以阿沅說話還是慎重些,畢竟阿哨這畜生吃慣了人舌,萬一那句話惹怒了它,朕怕都來不及阻攔。」
吃慣了人舌?
商沅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液,把舌頭藏好。
還沒來得及反應,暴君的氣息裹挾而來,略帶冷意的唇貼在了自己唇角。
「和畜生講不通道理,只能用這直白的法子。」霍戎托著他下巴,語氣有些得意:「如今你沾染上朕的氣息,阿哨也會認你為主。」
「你若是怕他,朕每次都護著你便好了。」
商沅抿抿唇。
唇上,還留存有霍戎溫熱纏綿的氣息。
暴君護著他的法子——
還真是……和畜生不分彼此。
離開刑場時,暴君去前頭和大臣商議要事,商沅則被眾人簇擁著,翩然行至君後的車駕處。
正要上車,忽聽低啞的聲音響起:「阿沅……」
商沅抬頭,竟然又是霍從冉這個大炮灰前任。
他警惕的看了看自家暴君相公的方向。
要是讓暴君知道自己和前任說了話,他的舌頭會不會被摘去餵阿哨啊?
霍從冉目光深沉的掠過商沅。
少年似乎過得不錯。
大概連少年自己都不曉得,嘴角還凝著未褪的笑意吧。
只是這笑意在少年看到自己的時候卻驟然冷卻。
所以方才——他們二人做了什麼,又說了什麼?
霍從冉掠過商沅細嫩的手指,猛然想起少年婚後送湯至內閣的場景,抿唇道:「我記得你向來不愛下廚,卻沒曾想婚後竟至如此。」
語氣里滿是遺憾悵惘。
商沅差點要笑了,當時讓他去下藥刺殺霍戎的命令,就是霍從冉親口下的。
若是自己那時就死了,恐怕此人也不會有所動容,而此刻自己和霍戎你儂我儂,這人便受不了——
那他偏要刺激刺激此人。
商沅悠悠然道:「人都是會變的,陛下對我疼惜,我自然要對他好。」
霍從冉一滯。
是啊,起初商沅和霍戎交好,之後才轉投向他,如今又和霍戎重修於好,可不是一直在變?
自己又如何會錯以為,自己真的擁有了他?
他沒再說什麼,只遞給了少年一小罐傷藥,低聲道:「這是西域高山雪蓮提取的玉蓮膏,治燙傷外傷最好,生肌止痛,你拿著,以後下廚時要小心,若是燙了傷了,即刻用上……這藥膏全天下都已罕見,本王這瓶還是父皇賞賜的。」
說罷不待少年拒絕,徑直大步離開。
霍從冉給的東西,商沅本想立刻丟掉。但他世代行醫,只看一眼就曉得這藥膏多珍貴。
冬蟲夏草,高山雪蓮,珍珠粉,雪山之水……這藥膏還真是天地精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