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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4:08:04 作者: 慵不語
    就立刻托起那手掌,細緻的上了層藥膏,再將繃帶細細的纏繞了一圈。

    他是醫生世家,看到這傷勢下意識就做了,甚至沒想起問眼前的暴君是否允准。

    馮公公看著商沅往陛下手掌上系布帶,好幾次都著急的想要阻攔,卻被一旁的荷荷攔下。

    霍戎垂眸,少年毛茸茸的腦袋垂著,正小心翼翼的給他包紮傷口。

    動作輕緩,纖長眼睫輕輕顫動,勾得人心起伏不定。

    幾年前,他倒是給自己這麼包紮過,可那一次,即使自己渾身是血倒在他面前,他卻視而不見。

    如今又做出這救苦救難的菩薩模樣,不是是看他權勢今非昔比想巴結,就是想留在身邊為太子效力。

    霍戎抬手,端詳那包紮精緻的紗布哼笑道:「阿沅如此苦心孤詣,朕倒是不得不賞你。」

    商沅恨不能連連擺手:「……陛下前幾日賞賜的珠寶已經夠讓臣惶恐了,這是舉手之勞,陛下不要放在心上。」

    他還能要什麼賞賜,只想暴君放他一條生路讓他滾得越遠越好。

    霍戎勾起唇角:「放心,朕給你的,定然是你最想要的。」

    作者有話要說:

    茸茸:比如做君後

    阿沅:……你確定這是我最想要???

    第16章 陛下有給您的旨意

    商沅心裡滿是狐疑,他現在有的是錢,又對權位毫無興致,

    暴君如果不能送他自由,那就註定得不到他的心。

    「對了,說到那細作的結案,」暴君望著他,忽然提起道:「朕這裡還有一個線索。」

    又有線索?

    這事兒還沒完了?

    商沅心裡已經炸成煙花了,還要裝作驚喜的模樣:「陛下竟然還有線索?」

    順便腦海里飛速回憶那日自己留下的小尾巴。

    「一封信。」霍戎懶洋洋支著下頜,聲音低沉醇厚:「又是那小東西自作聰明留下的,若不是內容實在不堪入目,朕早就讓人去勘驗了。」

    商沅唇角一抽:「勘……勘驗?」

    他擺出虛心好學的模樣,咽咽口水:「陛下,不知勘驗是何意?」

    「此人在內城下車,約莫是世家子弟。」暴君緩緩道:「若是曾在太學,官學裡留下過筆記,禮部都是有存檔的,找熟悉筆跡的鴻儒看上一眼,自然能看出是誰。」

    「阿沅,那細作若是同你一樣曾在太學念過書,只憑此一封信,便永遠也跑不了——」

    跑不了,跑不了,跑不了……

    商沅呆了,滿腦子都是這三個字的回音。

    原書里,原主的確去過太學!

    當夜本來是想借這封信巴結討好呢,卻成了被暴君揪在手裡的尾巴。

    聽暴君的話外之音,此事只是他懶得查罷了,若是哪天想查了,手指動動,就能順著尾巴揪出他來!

    那為何還讓錦衣衛大費周折,還命他結什麼案!?

    這不是耍他玩呢嗎?

    大約這是暴君表示對自己的看重,特意給他計劃立功?

    商沅都快哭了,這封信簡直是懸在他頭上的利刃!

    「那信……」霍戎故弄玄虛的停頓片刻:「倒是有幾分趣味,朕頗有幾分愛不釋手呢。」

    商沅一臉悻悻然。

    什麼頗有趣味,不就是誇了暴君的床上功夫,正中他心坎麼!

    「案子結束了,阿沅也不再主動前來了,這習慣可要改改。」霍戎淡淡道:「免得哪天,那封信就跑去了錦衣衛手裡。」

    暴君就是這麼狗,之前說「示好」就能讓他結案,待他示好完畢,如今又暗示他縱使結案了,他手上還有線索。

    這豈不是說明,就算他查明了案子,只要暴君想知道細作的真相,隨時都可以再翻出來。

    自己忙了這麼幾日,到時真相查清,倒還多了樁欺君之罪被暴君捏在手裡。

    不愧是狗中之狗。

    商沅心如死灰。

    他不想和暴君玩註定要輸的遊戲了。

    遊戲規則是暴君制定的,而自己再遵循規則,也招架不住他臨時更改啊。

    還是早點找個人,一起逃出京才靠譜。

    商沅想了想,把南屏叫過來吩咐道:「那日相親宴上有個叫簡清的太醫,你去他府邸通傳一聲,說……就說我身子不適,勞煩他看診。」

    自從男男可婚之後,商沅和男子的交往也沒之前那麼隨意,特別是此人又是相親對象,更是要找個理由遮掩。

    可南屏登時緊張起來:「公子身子哪裡不適?」

    南屏一直有件心事沒放下,當時公子從宮中學規矩回來,立刻叫他去買用在那處的藥,也許是真的和太子已經……可公子退婚後卻著急的想要想看夫婿,前後一聯想,他不由得開始警惕。

    難道公子真的是……

    商沅根本不曉得南屏內心的掙扎,只是催促道:「你隨便編一個就成,主要是約他出來,和我見上一面。」

    南屏神色複雜的點點頭,還是聽話的領命而去了。

    沒多久回來說,明日午後,約到了附近的園子見。

    商沅鬆了口氣,一大早就偷偷溜去了約定的園子。

    簡清果然已經在等待,看到他溫潤一笑,和暴君動輒砍人殺人的氣質截然不同。

    商沅在心底升出了幾分親近之意。

    暴君之事讓他一直心神不寧,他不願在京城呆下去,只想找個天高狗皇帝遠的地方安心做鹹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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