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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4:08:04 作者: 慵不語
    他想著荷荷講罷情節得了表揚,也賠笑等夸呢。

    誰知霍戎登時沉聲道:「立刻把這些東西燒了。你身為大內總管,再敢胡言亂語,朕就送你去守陵,到時你有的是閒工夫。」

    呆若木雞的馮公公:「……」

    當時荷荷分析,陛下不是挺高興的麼,怎麼輪到他,就成胡言亂語了。

    *

    霍戎唇角浮現一抹玩味的笑意,不管商沅出於什麼目的,可那夜終究是被自己折騰得脫了層皮。

    他想留在自己身邊給太子傳遞消息,自己也樂意成全。

    霍戎叫來展凌,淡漠開口:「國庫里的珍寶可曾清點,名單在何處?」

    展凌一怔。

    霍戎雖貴為天子,但對錢財珍寶可以說毫無興致,也許是在冷宮過慣了苦日子,之後又在戰場廝殺,他對一切驕奢習性都深惡痛疾。

    如今……怎麼想起過問這些玩意兒了。

    「還未清點完,屬下去催促?」

    霍戎點頭:「去吧,要快!」

    展凌:「……是。」

    *

    商沅這幾日總算有了舒心事。

    夫人安置在他們身邊的釘子都被拔了去,衛國公夫婦還親自把莊子的名單給他送來,讓兒子自己挑人。

    衛國公夫人的手帕都擰成麻花了,但是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掛著勝利者的笑容點了人,就連首飾鋪子也到手了。

    他變強了,他暴富了。

    但離暴君給他定下的期限,也只剩三天了……

    三天……偌大的京城,毫無線索,他去何處捉那「細作」啊……

    商沅看著那記載著密密麻麻銀子的帳本,宛如絕症病人看黑卡餘額……

    想來想去,商沅覺得除了不打自招之外,自己沒有第二條路走……

    可想到暴君的手段,商沅立刻嚇得直搖頭。

    細作,下藥,刺殺……

    就算暴君現在看在以往同窗的份兒上對他還算和善,知道真相之後,也會活剮了他吧……

    還有三日,他必須想出脫身之計……

    夫人如今正咬牙切齒的給商沅介紹婚事,商沅也不介意,借著談婚論嫁也能認識些人,若能借著婚事的名義找個能幫他脫身的人也不錯,事先談攏,給錢就成。

    如今能用錢解決的事,對他而言都不算大事。

    只是如今那暴君賴在他家不走,別說男人,連鬼都不願登門。

    忽聽院門外傳來一陣喧譁,竟是暴君身邊的馮公公笑吟吟進來了。

    後頭跟著一隊小太監,每個人手裡都捧著托盤,上好的金玉在冬天的日頭下閃著光芒。

    商沅一怔,還沒回過神,馮公公的聲音已在耳畔響起。

    「陛下賜衛國公大公子商沅白玉髮簪二十枚,象牙髮簪十枚,冠冕五……」

    「陛下賜衛國公大公子商沅御用銀骨炭十箱。」

    「陛下賜衛國公織金長袍五十套,大氅二十,另有皮帽,緞靴數目不等……」

    「……」

    商沅望著眼花繚亂的賞賜,徹底傻在原地。

    都說暴君是殺神下凡,這什麼時候轉型當散財童子了???

    馮公公笑吟吟道:「公子啊,這都是陛下聽說您受了苦,特意賜下的……」

    商沅滿臉不可置信:「是……是嗎?」

    他其實還算過得去,之前南屏說的半真半假,誇張了不少。

    本想討渣爹的愧疚,可渣爹半點不為所動,反而是身為局外人的暴君,竟給他送來這麼多東西……

    商沅此時才回憶起原書的片段,暴君小時目睹了母親殺子,又被皇帝爹厭棄,在冷宮裡過得比小太監都悽慘。

    冬日沒炭火,沒衣料,手上生得都是凍瘡……

    年幼的暴君跌跌撞撞的沿著甬道要炭火,得到的卻只有冷漠,奚落,戲弄……

    今日他的事兒,大約是讓暴君同病相憐了吧?

    商沅五味雜陳道:「馮公公,替我向陛下謝恩……」

    看來原書也不能盡信,此時本該黑化的暴君,竟還能感同身受,慷慨助人……

    若是他穿到霍戎少年時,也許那孩子還是能救的……

    可惜造化弄人……

    等馮公公一走,商沅忍不住津津有味的查看起來:「南屏,你看看這裡有什麼可以變賣的,選幾樣不顯眼的去換成盤纏!」

    南屏一怔:「盤纏?」

    商沅點點頭:「對,都換成銀子。」

    若有朝一日自己真的要逃,那母親留的宅子鋪子都帶不走,手頭上有些銀子比什麼都重要。

    *

    霍戎絲毫不曉得某人盯上了自己的賞賜,還打算著變賣跑路。

    他還等著商沅來謝恩。

    畢竟商沅不惜用藥親身上陣,也算是為了達成目的無所不用其極了。

    如今他要還想幫太子,定然要尋機會接近自己。

    如今賞賜也給了,但凡是有些腦子的,都曉得趁此機會靠近他。

    可是等了半晌,也只有那句馮公公捎來的口頭謝恩。

    成箱的珍寶砸過去,人沒現身,連個響兒都沒傳來。

    也不知是被什麼絆住了,到現在也沒來試圖勾引!

    商沅憋在自己院裡想了好幾日細作之事,今日恰好出來透風。

    霍戎剛冷著臉走出院門,就看到鞦韆上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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