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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4:07:02 作者: 三千大夢敘平生
    霍闌迎上他的視線:「要什麼?」

    梁宵搖搖頭,覺得有點冷,側過來貼著他:「還難受嗎?」

    霍闌眸光動了下,闔上眼搖搖頭。

    梁宵怕他不說實話,抬手按著他頭髮胡嚕了兩下,剛要撤開,手腕就被霍闌抬手捉住。

    「……」梁宵雖然教過他拽著自己,可也不是這麼個不鬆手的拽法:「霍總――」

    霍闌蹙眉:「怎麼這麼燙?」

    梁宵愣了下,摸摸自己額頭,沒覺出什麼不對,又摸了下霍闌的。

    霍闌神色沉下來,又給醫生發了條催促的消息。

    ……

    「當患者信息素穩定的時候。」

    私人醫生大半夜趕來,風塵僕僕:「摸起來像發燒,看起來像發燒,患者自己覺得也像發燒。」

    私人醫生:「患者可能就是發燒。」

    霍闌:「……」

    梁宵:「……」

    梁宵匪夷所思喃喃:「我病弱到這個地步了嗎……」

    他倒也不是沒看過告白之後發燒的小說,但人家發燒通常都是有邏輯有理由有前文的。

    即使沒有前文,也好歹有行省略號。

    梁宵實在想不通到自己這怎麼連省略號都不配有了:「現在都這麼簡略了?只有劇情線嗎?」

    「今天是你發情期結束第一天。」

    段明趁霍總去和醫生交流,低聲提醒他:「你白天在外面談了劇本,半夜在別墅里開了兩層樓的門。」

    梁宵覺得這個運動量剛剛好:「醫生不是說多活動?」

    段明氣結,心說醫生也沒讓你發情期剛過就大半夜不睡覺,在冷颼颼的走廊里折返跑出來一頭的汗。

    當時找霍總要緊,梁宵面上鎮定,急得都不沒邊沒沿開玩笑了,自己還沒察覺。

    段明看在眼裡,更不好說這些。

    這會兒看兩個人的架勢,問題多半是解決了。

    段明放了些心,提醒他:「今晚天氣不好。」

    梁宵愣了下,往窗外看了看。

    梁宵找著了罪魁禍首,釋然:「天意弄人。」

    「弄你。」段明每次看他遭罪,就忍不住想起當初的事,終歸意難平,「也不知道你當年遇到那個alpha現在在哪。要不是為了救人,你也――」

    梁宵打斷他:「段哥。」

    段明知道他不愛聽:「我不說了。」

    「……不是。」梁宵謹慎往門外看了一眼,壓低聲音,「不能提我當初遇到那個alpha。」

    段明困惑:「為什麼?」

    梁宵也不知道為什麼,但看霍闌的反應,總覺得不踏實:「我懷疑……霍總有點吃醋。」

    段明嗆了一聲:「啊?」

    梁宵犯愁:「真的。」

    畢竟今晚這種關鍵時刻,霍總都沒忍住,跟他提了兩次半當初認識的那個人。

    段明想不通:「你就哄霍總,說他比霍總差遠了不就行了嗎?」

    梁宵進退兩難:「可他跟霍總一樣好啊。」

    段明:「……」

    段明沒告訴梁宵,這兩天管家其實心事重重拽著他,吞吞吐吐艱難透露,說起了霍總當初年紀小涉世不深,可能有個意義不同的人。

    段明剛接受了這個設定,實在沒想到梁宵這麼不落下風:「你也有個白月光?」

    梁宵搖搖頭:「怎麼可能。」

    當年他連朋友都不大清楚是什麼,哪可能往朋友上面更動心思。

    當年事當年了,現在糾結沒有用處,他只是再想起來的時候,依然難免覺得愧疚。

    尤其霍總不知道為什麼,還老是提醒著他想起來。

    梁宵感慨了一陣,忽然覺得段明話音不對:「也有個白月光――誰還有?」

    「……」段明:「我。」

    梁宵瞪圓了眼睛。

    段明憂鬱拍拍他肩膀,摸了支溫度計塞他嘴裡,走了。

    霍總緊張過度,醫生系統查了一遍,給梁宵查了心肺功能信息素水平,其實並沒什麼大問題。

    無非還是天氣作祟,又著了些涼。

    連患者自己都沒覺得有明顯不適,醫生對他身體已經很有數,醫囑下得寬鬆:「注意保暖,發發汗――」

    管家給他端了杯咖啡。

    醫生:「……」

    醫生捧著咖啡,看著管家手裡的小餅乾,改口:「在足夠保暖的環境裡,做一些能夠發汗的活動。」

    梁宵靠在霍闌懷裡,正小口小口喝板藍根,聞言手一哆嗦,險些把杯子扔霍總腿上。

    管家生怕他們霍總聽不懂,大聲詢問:「請問有哪些能夠發汗的活動呢?」

    醫生匪夷所思地看著他。

    醫生畢竟不是拉皮條的,說到這一步已經是看在舊交情的極限,一身正氣:「範疇很廣,比如跑步,跳繩,伏地挺身――」

    醫生抱著被塞進懷裡的餅乾,張了下嘴:「……多次頻繁的臨時標記。」

    管家鬆了口氣,飛快回頭看了一眼。

    霍闌眉峰依然緊蹙著,不知聽沒聽見他們的話,正攏著梁宵手裡的水杯,看著他把藥喝乾淨。

    梁先生一口灌下去,抬頭要說話,忽然被霍闌單手攏住後腦。

    霍闌圈著他,向前傾身,額頭輕抵在他額頭上,試了試溫度。

    梁先生可能是燒得更厲害了,怔怔地被貼著額頭,目光渙了幾秒,順著霍總胳膊坐不住地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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