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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52:41 作者: 千里落花風
    眨眼間容霜至便離開了披風,顧流風臉色越來越冷肅,緊握著拳頭,深吸口氣堅持自己的禁制來掣肘黑衣人。

    容霜至剛出來便被北淵地火包圍了起來,火里,白澤血噼里啪啦地在容霜至身上爆開,夾雜著洶湧起來的靈氣,在容霜至周圍引起更大的火勢。

    容霜至走到了黑袍人身邊,提起了劍,在四濺的靈氣和火光下,那艷色的臉凝著眉,掛著凜冽的寒光。「一劍霜寒——」

    第24章 生氣

    容霜至一字一句道, 風月劍宛如雷霆劈下,帶著的淋漓不盡的殺意。白色的靈氣從周身匯聚出來,朝著黑袍人狠狠而去。強行匯聚靈氣的丹田似要裂開一般, 容霜至在那驚然爆起的白光下極速退開,直到背靠上了一個堅實的臂膀。

    黑袍人倏然變了神色,再也不敢偽裝,長袍瞬間鼓了起來,「刷拉」一聲,自身的靈氣硬生生流竄,讓北淵地火「轟」地,宛如火龍一般朝著四周牆壁奔騰而去,精準地燒灼在牆上的陣法上。

    滿牆在火光里爆起著詭異青色的光芒, 伴隨著洞內劇烈的搖晃,以極快的速度寂滅下去。倏然, 丹田沒了滯澀,靈氣開始流轉。禁制被破了。

    只容霜至在這一牆禁制被破的時候,面色一白,一邊被顧流風抱住,望著那火光下閃爍的青光, 咬牙朝著黑袍人道:「你遲遲不出手, 是因為這是青昭宗的禁制。」

    黑袍人明明擁有瞬間打破禁制的實力, 卻為了這個禁制而自甘被掣肘到現在。直等到容霜至真的拼著自己被火海灼燒, 也要過來捅他一劍,他才為了自保破了禁制。

    怪不得,這連在魔界都不入流的風情閣的老巢里, 出現的卻是正道第一宗門, 自詡高潔清正, 為天下先的青昭宗的禁制,何其可笑。

    顧流風在黑袍人動作的時候眼睛便一沉,顧不上自己的禁制同樣被破,咽下欲要嘔出的血,壓住翻湧著的肺腑,抱住容霜至就朝後退。堪堪避過黑袍人的一招,踉蹌拉著容霜至在火里竄。

    「是呀,青昭宗的禁制。」顧流風毫不意外地嘆了口氣,卻沒有自己想像中的激動,只重重捏著容霜至的胳膊,朝著那塊白玉高台而去:「竟然是青昭宗的禁制。」

    「青昭宗的禁制又如何,今日你們就只能留在這裡,誰也出不去。」黑袍人咬咬牙,似乎已經預料到他們的反應。索性破都已經破了,一不做二不休,長袖一震,一股撼天動地的靈光聚起,飛沙走石,在黑袍人那有如枯槁中的手裡舉成猙獰的形狀。

    容霜至緊了緊手裡的風月劍,剛想咬牙接下,卻察覺到顧流風的脊背驀地一松。下一刻,一個千機盒從被扔在地上,顧流風片刻沒有猶豫地朝著容霜至肩頭狠狠咬下去。

    「唔!」冷不丁的刺痛容霜至叫出了聲,還沒反應過來,肩頭便又爆出一股靈氣清光。地上的千機盒「咔嚓」一聲,應聲而碎,顧流風一把又撈起容霜至,在黑袍人憤怒的眼神里,被傳送術的光芒籠罩。

    「傻瓜。」顧流風無聲嘲諷他道,在容霜至的身邊的靈氣里,將一塊高台狠狠敲下,撿起破碎的一小塊,這才利索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容霜至的最後一眼,是那黑袍人目眥盡裂的樣子。

    …………

    千機閣里,一間從來不會被人使用的房間裡,靈光一閃。兩個身體競相從裡邊撲出來。

    容霜至被摔得悶哼一聲,隨即便被抱了起來。顧流風凝著臉將他放在床上,看到那容霜至身上鮮血淋淋的傷口,朝著門外道:「孤影,過來看看他。」

    「哎,我的小祖宗,您不能進去。主子是叫我的。」門外傳來孤影倉促的驚呼聲。

    江雪寒卻是不管不顧,俏臉寒霜地猛地推開了房間門。屋裡,顧流風正一把撕開容霜至焦黑的外袍,外袍下,本該光潔如玉的皮膚上斑駁不已,方才和黑袍人交手顯然吃了不少的虧。

    「我其實沒……」容霜至不由分說地被按在了床上,望著顧流風慘白的臉,下意識急促道。

    「不,你有。」顧流風身體朝他壓下,直把他圈在自己懷裡,掏出個白淨的瓶子,將那一眼就看得出來價值不菲的藥脂徑直望他身上揉。

    「我.........」

    「你別說話。」顧流風喝止他,非常坦然地將他剩下的衣服扒開。

    「可.......」容霜至欲言又止,剛想攏起衣服卻被顧流風凝著眉瞥了一眼,那不斷擰著身體瞬間被定住了。

    顧流風臉色煞白地咳嗽了一聲,背對著江雪寒不緊不慢地擦掉嘴角溢出來的血絲,靜靜問道:「還動嗎?」

    容霜至這才想起方才的險象環生,知道顧流風傷的不清,現在還要動用禁制,簡直就是找死,忙拼命地眨巴著眼睛,示意自己不亂動了。

    顧流風這才將禁制收了,冰涼的手順著他的背往下將那藥脂大片塗開,所到之處,把容霜至凍得狼狽又哆嗦。趴在床上狠狠咬住唇,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砰」地一聲,剛打開的門被重重地關上。江雪寒什麼都沒說,徑直走開了。

    容霜至心裡一抖,下意識朝著顧流風看去,誰知對方連看都沒看,只專心致志地替他擦藥。

    直等到一個黑影偷摸摸地進來的時候,才拿著床上的被子將他罩住,垂目望著容霜至,溫聲問道:「你剛才其實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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