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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51:59 作者: 郎總
    「我趕時間。」趙銃幼稚地捂住耳朵,他不聽,他不聽。

    你去哪裡,究竟跟誰見面。曾樓迦扯著腿上的紗布,心裡的兩句話卡在嗓子上,說出來比登天還難。

    「你晚上.....幾點回來?」

    「老子不回家,跟你學的,今晚老子不回家啊不回家!」趙銃逃也似地溜走了。

    在大馬路上閒晃了一個小時,饑寒交迫的趙傲天找了一個環境清幽的網咖鑽了進去,一手端著泡麵桶,漫無目的地挑了一個最隱蔽的位置。

    路過的人瞧他西裝革履的模樣紛紛竊笑,但是驚艷的目光如影隨形,一直黏貼在他身上拔不下來。

    若在以前,趙銃其實很享受被人追逐崇拜的感覺,唯今天卻厭惡至極,甚至厭煩入髓。

    隔壁桌的美女眼瞧著他坐下來,開機,輸入密碼,等待遊戲加載。

    俊酷的臉上寫滿木然,一頓一卡,跟定格動畫似的。

    美女拿胳膊頂頂他的手臂,「小哥哥,玩什麼啊,咱們組個隊一起玩唄?」

    趙銃扶著臉,蔑她一眼,「你就這麼缺男人啊?」

    「神經病!」女生直接關機,恨不能拿開水燙他一臉,氣呼呼換了座位,去了新地方還指著趙銃的方向罵罵咧咧,告誡別人他是個臭流氓,生人勿近,誰碰誰懷孕。

    趙銃戴起耳機,管你外面風雨欲來,還是天崩地裂,老子的耳畔全部是感人的純音樂和清脆的鳥鳴聲。

    玩了一晚上單機遊戲,看了兩部催人淚下的愛情動作片,趙銃想在沙發里小睡一會兒,電話打過來。

    會不會是曾樓迦著急了,哇哈哈哈......

    呃......

    是李洋。

    李洋提議難得休息日,想請他一起到世界公園裡遊玩。

    趙銃說,沒空。

    李洋委屈地聲音立刻纏繞上來,首先表達自己的無奈,因為生日會上她的閨蜜們見過趙銃,都以為他是自己的男朋友,如果趙銃今天不出現,她以後再沒臉在閨蜜面前做人了。

    趙銃說,確實我也不是你的男朋友,實事求是地告訴你的閨蜜,她們會幫你找一個更好的男人。

    李洋益發不依不饒,甚至懇求起來,安成糾纏她到崩潰,希望趙銃能來救一救她。

    最後一次,真的再也不糾纏他了。

    趙銃真想說,你倆纏人的性向很合拍啊,做一對纏繞夫妻很合適啊。

    結果有人的電話插.進來,趙銃迅速對李洋問:什麼時間,什麼地點,需要應付幾個女人?

    調整呼吸,故作徹夜風流後地瀟灑,接通曾樓迦的電話。

    「餵?」

    「......」

    趙銃抑制內心的狂喜,「說話呀,我忙著呢。」

    「你在哪?」

    趙銃唇角帶著三分涼薄,三分譏笑,四分漫不經心,「我憑什麼告訴你,早上9:00我會帶妹子們去新世紀世界公園裡玩一整天。」

    曾樓迦微一沉默,「那祝你玩得開心。」

    嘟嘟嘟......電話掛斷地乾脆利索。

    趙銃內心苦苦掙扎了一下,甚至拋了一枚硬幣做艱難抉擇,最終還是打算先跟李洋說清楚,別繼續折騰他,他馬上都快得厭女症了。

    新世紀世界公園門口六日人滿為患,趙銃憑藉著高大的個頭,在說定好的地方最先發現李洋和她的一個閨蜜,安成居然也被邀請來了。

    李洋笑得像春風裡的百合花,搖曳生姿,等趙銃靠近的時候,不禁皺起鼻子,「你怎麼身上有股濃濃的煙臭味?」

    趙銃抬袖一聞,「這不就是女生最喜歡的男人味?」

    「誰會喜歡啊,」李洋莞爾嬌嗔,低聲對他私語,「今天我準備撮合安成和我閨蜜,待會他倆若成功了,咱倆就直接自己去玩。」

    難怪安公子的臉臭的像一坨大便。

    李洋打他:「你今天的語言怎麼如此粗俗。」

    趙銃笑;「你也可以選擇再不要聽。」

    如是一回味,此招高啊,一箭雙鵰那麼高啊!

    趙銃突然十分想念李勛然,早知道他把李勛然介紹給李洋,雙李合璧,他不就可以瀟灑抽身了?

    安成積極地買了通票,他想跟李洋並肩走在一起,可惜李美人把閨蜜往他身邊一推,「請你多多照顧。」自己跑在趙銃身邊,就差貼在對方的臂彎里小鳥依人。

    趙銃在公園裡待幾個小時,越能清晰感受到無形中的怨念在逐漸盤踞,遂將轉化成殺念,橫削在自己的脖子上。

    路過一處景點,趙銃指著金字塔的人造模型,禁不住吐槽,「錢都花哪了,除了形狀是個四稜錐,我能站在地上一縱跳到塔尖。」

    安成逮住機會諷刺他,可謂不遺餘力,「金字塔蘊函著濃厚的宗教性質,示意對太陽神無盡的崇拜以及對永生不死的嚮往,我們所要看到並非表面的,而是透過現象觀察本質。我去年就曾到埃及旅遊,親眼目睹了蔚為壯觀的金字塔......」

    趙銃就是學建築史的,還用聽他賣弄風騷?想:那你能不能透過李洋各種嫌棄的表象,看到她不喜歡你的本質?

    由人推己。

    趙銃驀地探討自己的失敗之處,他那麼喜歡曾樓迦,猶如一顆渺小的塵埃一樣地仰慕著一座宏偉的雕塑。

    他已經很努力再努力非常努力,為什麼迦迦就感受不到一絲半點呢?

    或許曾樓迦對他的喜歡,也勉強算是一種應付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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