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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51:59 作者: 郎總
曾樓迦忍住掌劈榴槤的衝動,只要對方肯接受挑戰就好,「如果我贏了,這一個月你都離我遠遠的,連影子都不許從牆角露出來。」
「那如果我贏了,你必須天天去我們宿舍睡,而且天天陪我吃飯,天天陪我學習,天天在我視野里打轉,」趙銃又補充一條,「我可以隨便摟你,抱你,甚至接吻,而你也絕對不能說不好不行不要,否則懲罰雙倍,親密程度翻翻,如何?」
別的沒有,趙銃對自己的體能滿意度爆棚,為了等到能征服曾樓迦的一天,他自我修練多少個日夜,揮灑無數汗與液。
且不要說他腿壞了一條,就是他整個人是高位截癱也能給姓曾的整得服服帖帖。
連續幾個天天都快把曾樓迦的頭繞暈了,勉強立起大拇指勾勾手,歪頭示意個方向。
走,那邊沒人過去,很安靜。
兩人前後來到高低槓前(高槓2.4m,低槓1.6m)。
趙銃樂了,「高的我來,低的讓你。」
曾樓迦好歹也一米七八的個子,哪裡受他的羞辱。冷著臉,「敢不敢繼續往前走幾步?」
趙銃:怕你強女我啊!
多走幾步,到了一排單槓前站定。
「您先請,」故意側頭瞧瞧單槓的高度,「用我抱你上去嗎」
欺人太甚!
曾樓迦雙膝微屈,足間使勁蹬地,迎身而起,穩穩噹噹地掛在單槓上。
趙銃笑笑不說話,伸展修長的雙臂,微一輕跳,掛上去的姿勢十分瀟灑不羈。
「我規勸你最好不要作弊。」曾樓迦冷眼旁觀,「開始吧。」他領先做了第一個標準的動作。
趙銃像塊精瘦五花肉吊在貨架上,頗具欣賞地掃量著曾樓迦上上下下來回做了十幾個,均沒有摸奸耍滑的跡象。
曾樓迦被他深情款款地凝視到氣急敗壞,「你究竟比是不比.....」聲音多少有點飄,一看很缺乏運動的樣子。
曾樓迦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倔強小子,可是趙銃依舊是當年那個運動細胞發達到爆的傲天。
他僅是採用攻心戰術,讓曾樓迦先煩躁惱怒,泄了勁兒之後,自己再乘勝追擊。
感覺時機恰到好處,趙銃收斂玩笑的表情,靈活動用手臂和背部力量,將身體緩慢拉起,在至高點後稍微停頓,再慢慢放下。
先試了一個,肢體的各項感覺還不錯。
曾樓迦那邊報數到第十五個。
趙銃即刻化身如出籠的野獸,不停地拉動自己的雙臂,周身肌肉都緊繃到最佳的極限狀態,頻率倏然加快至曾樓迦的雙倍。
所以他很快地就接近曾樓迦的數量,簡直輕鬆不過一碟小菜。
曾樓迦那邊情況反到不樂觀,豆大的汗珠從額頭紛紛灑灑,須臾就滾濕了半袖,後脊的衣衫間慢慢洇出汗水層疊的濕漬。
單槓明顯晃動不止,許是趙銃那邊運動太過激烈,連帶著曾樓迦也要遭受池魚之殃。
尤其他的掌心沁出的汗珠又黏又滑膩,防滑的單槓此刻抓握不住。
但他依舊堅持。
為了貞操。
趙銃隱約聽見曾樓迦哼哼個不停,自他喉頭髮出的灼熱的氣息,短促而又沉重,盤旋在耳廓旁,竟覺得苦楚異常。
趙銃想:小傻瓜,放棄不就好了嗎,為什麼非要堅持到這般地步。
哪知曾樓迦絕對沒有放棄的任何念頭,修長的身軀依舊在上下擺動,直到趙銃冥冥中聽見他說。
我還行,我還行。
一種又憐惜又懊惱的情感在趙銃的腦海里迴旋撞擊。
他就......
他的迦迦.....就那麼討厭自己?
此一想,趙銃最引以為傲的地方,似乎被撕破了那麼一些些裂縫。
新添的傷口,像極了寒天冰封的湖面,就只有那一些些,若有似無的,若即若離的,虛無縹緲的東西,迅速與陳舊又結痂的血痕連成一體,深深刺進了他的驕傲。
湖面薄冰旋即處於分崩離析的邊界。
「我不比了,好沒意思。」趙銃從單槓上垂直落地。
一句你贏了在他的喉管里滾動了三次,雜糅著心裡不斷高漲的痛苦,他好久沒有如此憋屈,甚至連回頭瞧一眼曾樓迦的勇氣都沒有。
重新返回了操場,大二的學生們已經準備著下課,戴遠征遠遠就瞧趙銃像只鬥敗的公雞,一個人訕訕地離去,連身影亦長長地拖曳在粗糙的地面,仿佛遭受著打磨與拷問。
話說這新來的小學弟怎麼啦?
戴遠征等曾樓迦半天不見人影,只好暫且跟班長打個招呼,暗中隨著趙銃一直走到了校園外面,原本以為趙銃是肚子餓了,出來尋覓些食物果腹。
哪知趙大少爺筆直進了小賣部,出來的時候手裡提著一瓶清河大曲,平常那種闊少爺的翩翩風度全部丟到腦袋後面,蹲在小賣部側門掀開酒瓶蓋子,噸噸噸仰頭就往嘴裡生猛灌了四五口。
戴遠征倒是見過趙大少爺猛喝深水炸彈的。
為你飲最猛的酒,替你日最野的狗,豪情壯志俱難言表。
不過這次略有些不同。
趙銃的眼睛紅通通到駭人,估計走夜道里,不知所以的人還以為瞧見兩個紅燈在閃爍。
戴遠征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準備以打趣的口吻進行幽默的溝通,「小趙同學,好巧啊,咱們怎麼又見面了,噫,你手裡拿的這個東西,它不會是烈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