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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51:59 作者: 郎總
    「這條腿腿疼,好疼,疼死了~」趙銃酒後撒嬌的模樣可不怎麼帥氣,但多少有些真情吐露的脆弱。

    他的膝蓋上,會被褲子嚴嚴實實遮掩的地方,確實有一條泛紅的新疤,像一條醜陋的蜈蚣嵌入血肉深處。

    曾樓迦旋即將掌心搓熱,覆蓋在他的疤痕上,徐徐地搓動著,趙銃緊繃的膝蓋骨里發出細小的咯嘣聲,與花灑嘶嘶的噴濺聲互相交錯。

    時間好似靜了,卻又猛地轉動起來。

    等曾樓迦有所反應,趙銃已經扯著他的手腕,把失去重心的人一把拉進了浴缸里,那空間逼仄得容不下兩個人的軀體,所以曾樓迦只能在水中不停地反轉與撕扯中,禁錮到了最下面。

    「迦迦……」趙銃像站在遠山濕地里喚他,「你最好了。」

    身上的衣服全淋濕了,趙銃始如第二件貼身的濕衣,緊緊地卷裹著他不停顫抖的身軀。

    一張性感的臉龐逐漸失去了全部的忍耐,狠狠地咬住了曾樓迦的下唇。

    那麼疼,又那麼砥礪纏綿。

    既如沾抹了蜜汁的鞭子,抽痛得令人呼喚,又如薑汁研磨得甜糕,張口時膩滑,入喉時辛辣。

    「趙銃……放開我……」他是他身下的獵物,在他的唇齒的折磨里,發出了一些近乎求饒的聲音,不再疏離,而是弱小又可憐。

    趙銃全然聽不見,他粗暴地品嘗著夢境裡思念至深的糕點,整個人化作熊熊燃燒的火焰,噴發的岩漿在他的唇間流淌向自己的四肢百骸,隨處也點燃了曾樓迦。

    曾樓迦嘗試著用手來推阻他。

    趙銃的大手則化身捕捉食物的獵鷹,同時握住了他的小拳頭,像分開含苞待放的花枝一般,把曾樓迦的每根手指粗魯地打開,緩緩再擠入自己的粗礪的手指,握緊,雙手拉扯到曾樓迦的腦後。

    曾樓迦就徹底不能再多動一下。

    只能聽見浴池裡激盪的水流與趙銃的急促的鼻息,不停地在自己耳畔,擊響,擊響,漣漪成鼔,落入他自己的胸腔深處,一併躍動不息。

    不知道混睡到了幾點,曾樓迦冥冥中在睡夢舔了舔發腫的唇瓣,細微的疼痛令他的所有感覺都靈敏異常,他摸了摸身子下面,已經不再是浴缸滾燙的水底,而是在平穩的單人床上。

    趙銃睡夢裡驚厥似得喊著,「迦迦,迦迦,我的腿沒了!」

    曾樓迦趕緊翻身起來,赤腳走在趙銃亂擺的身體旁,溫柔地握住了他的大手。

    「沒事,沒事,阿銃,你的腿還在呢。」曾樓迦拍拍他的心口,乖哄著,「是你的被子蓋橫了。」而後調轉了被子的方向,將手伸進去摩挲著趙銃冰涼的兩截小腿,讓他麻木的腿重新恢復知覺。

    趙銃醉得太厲害,浴缸里激吻了曾樓迦不到十分鐘就昏睡過去,此刻就是把刀架他脖子上,他也是醒不過來。

    曾樓迦聽著趙銃慌張的呼吸終於又緩緩歸於平靜,才轉身回去躺在自己的床上。

    他摸摸自己的唇角,為什麼會是彎彎翹起的呢。

    這簡直太不應該了。

    手機鈴聲調整在早晨六點是趙銃一直保持的習慣,可是今天You Took My Heart Away的舒緩曲調在耳畔響起時,他只想砸碎手機。

    關鬧鈴,關手機,摔手機,一氣呵成。

    緊接著曾樓迦的手機鬧鈴也響起來了。

    曾樓迦唔唔一聲,也關掉了。

    趙銃頓時從極度瞌睡與頭痛欲裂中瞬間清醒,大睜著眼睛往曾樓迦出聲的方向看去,曾樓迦則像只樹袋熊一樣,兩條手臂緊擁著捲成柱狀的被子,一條細白的腿則輕輕搭在被子上面。

    啊啊啊~

    趙銃雙手扯住自己的頭髮,張嘴無聲地吶喊。

    他究竟幹了什麼!從他被高熱的體溫焐到半乾的內褲狀態,以及自己早晨必然興高采烈的小趙兄弟來判斷,他可能抓住了某個機會的小尾巴,順利地做了些什麼。

    但他可能也沒幹什麼,從他居然沒有脫掉內褲,而曾樓迦竟遠遠地睡在另一個被窩裡來綜合判斷,他是個廢物!

    鑑定完畢。

    趙銃從自家被窩裡偷偷摸出來,準備裝作夢遊,滾進曾樓迦的小被窩。

    曾樓迦卻驀地從床上坐直,蓬鬆的髮絲自然而然帶著凌亂的美感,他打了個哈欠,身上的寬大運動服就像是流水般的絲綢,從他的單側肩頭滑了下去。

    他那脖頸到雪肩上被人咬了四五個牙齒印痕,細膩的胸口也有一顆紅彤彤的草莓,曾樓迦伸了個懶腰後,順手把運動服拉鏈拉好。

    趙銃的眼福到此結束。

    然後,他再次鑑定完畢,他tm就是個廢物,迦迦都被咬到那些地方去了,怎麼偏沒躺在自己的臂彎里。

    他居然什麼都沒幹,連身都沒失。

    廢物!

    枯萎男!

    曾樓迦隱約覺得某處目光灼灼,側頭轉向趙銃,一雙大眼睛迷迷糊糊想了半天,軟綿綿問了一句,「趙瓜蛋,你怎麼睡到我家來了?」

    趙銃的下巴都要驚得掉下來。

    迦迦背地裡居然叫他趙瓜蛋!!

    趙銃默然拉開內褲看了一眼。

    果然名不虛傳啊~

    曾樓迦迷迷糊糊地環視四周,賓館裡毫無多餘裝飾的雪白牆壁與簡單家具,明晃晃的光令他額頭的撞傷明顯地疼痛起來。

    昨夜的記憶如復甦的海浪,洶湧地撲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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