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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51:15 作者: 絳諸
    然後,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髮型又噴了淡淡的香水,畢竟做情人外表也很重要。掐著點等在門口。

    晨跑回家,祁霄何剛一推開門,衛聞立刻貼身奉上乾爽的毛巾;祁霄何伸手解開鞋帶,衛聞蹲下拖鞋放他到腳邊。

    祁霄何怔了十來秒,動作僵硬的走進入餐廳,又被滿桌的東西刺的眼花繚亂。

    衛聞跟在身後,貼心解釋:「第一次準備實在不知道您喜歡什麼,都是我剛剛在樓下買的。要不,您趁熱?」

    祁霄何:「……我,能不能先沖個澡?」

    衛聞氣運丹田:「那您稍等,我去幫您放洗澡水。」

    祁霄何擺手,語速都快了許多:「不用了。」轉身回房間,步履飛快。

    沖澡原本是晨跑後的例行清潔,應該很快,但祁霄何卻在花灑下面整整淋了半個小時。

    祁霄何性子清冷,常年禁慾,但他到底是個身體各項機能都無比健康的正常男人。一大清早,這樣一個秀色可餐的少年,在「家」這個密閉的私人空間裡為自己忙上下,他心情不可能不愉悅,愉悅也就自然的反應在了身體上。

    衛聞彎腰時脖頸間不經意散發出來的乾淨清爽的香氣還縈繞在祁霄何的鼻息間,所以,他亟需用水讓自己冷靜下來。

    但更重要的是,祁霄何要反思自己是不是在不經意間給了衛聞什麼錯誤的暗示?才讓那孩子一夜間學會了刻意討好,呃,甚至有點兒……諂媚……像是在維繫另一種金錢關係。

    果然,祁霄何頂著濕漉漉的頭髮再下樓時,衛聞不僅沒有回房間,而且已經垂手隨侍在餐桌旁。

    眼見祁霄何走過來,忙彎腰拉開了椅子。然後,拿筷子,遞紙巾,把冒著熱氣南瓜粥攪了攪,攤的稍微涼了些才放到他面前。

    一雙水潤的大眼睛含情脈脈的看著祁霄何,臉上還掛著柔順體貼人畜無害的笑容。

    祁霄何全程身體僵直地小心躲避著衛聞的身體碰觸,但是到底要不要戳破,要不要主動拒絕這份示好呢?他卻猶豫了。雖然他嘴上不願意承認但心裡卻是熨帖的,畢竟他也很久都沒有享受過這樣被全心全意的關注了。

    算了,萬一這孩子只是一時興起的心血來潮,卻迫不及待的要去制止人家,反而徒增彼此尷尬。

    於是整個早上就在這樣詭異但又無比和諧的氣氛中度過。

    祁霄何臨出門時,甚至衛聞殷切地注視著他換好西裝,又靦腆的伸手幫他理了理衣領,抻了抻衣擺。

    ……

    第二天還是這樣,第三天依然是這樣,

    祁霄何終於不忍心在坦然接受衛聞這樣幾乎7乘以24小時無微不至貼身照顧了。連鐘點工阿姨都需要每天回家休息,而衛聞就好像不知疲倦似的只要睜開眼睛就在自己身邊打轉。

    於是,第四天早上。

    再次毫無意外的看見衛聞之後,祁霄何幾步上前按住了他正在餐桌上忙碌的手,深吸了一口氣,神色複雜的說:「衛聞,你不用做這些。」

    衛聞愣了愣,但卻沒有抽出被按住的手,乖順的抬頭看向祁霄何,柔聲道:「沒關係,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少年的手又白皙又柔軟,祁霄何的神色變得更加複雜了,他努力又補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你以後每天只需要顧好自己就行了,不用圍著我轉。」

    衛聞眼含不解,聲音里似有委屈:「我做錯什麼了嗎?」

    祁霄何刻意躲開了少年探尋的目光,他頓了頓,像是下什麼決心般的開口解釋:「如果那天的匯款給你造成了什麼誤解,我道歉。」

    「小聞,我們之間是合作,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的關係。我很尊重你,你懂嗎?」

    祁霄何照顧著衛聞的情緒儘量沒有把話說的那麼直白,但衛聞聽懂了字裡行間的拒絕,果然還是太心急了嗎?

    大男孩沉默了半響,終於輕輕的點了頭:「我知道了。」,

    衛聞轉身離開的剎那,祁霄何分明看到了他眼中是濃重的失落和傷感。

    可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緒呢?難道不應該是如釋重負嗎?祁霄何搖搖頭,他不太懂。

    第14章

    祁霄何是個十分敬業的總裁,凌霄傳媒雖然早已過了最初的攀升期但他依然事必躬親。所以衛聞可以為了逃避媒體一段時間躲在家裡,但祁霄何不行,他必須照舊工作甚至更忙碌。

    當天晚上,祁霄何拖著疲憊的身體從公司回到家,推開大門,客廳的里果然沒有了那個總是窩在單人沙發上等待自己的小小的清瘦的身影。

    祁霄何竟然意外的覺得有些失落。

    人真的是個奇怪的動物,不過只感受了幾天衛聞那張帶著睡意卻仍然開心迎接自己回家的笑臉,祁霄何居然就已經無法適應智能家居冰冷的開燈聲了——明明那才是陪伴了自己十幾年的聲音。

    祁霄何走到廚房,按下即時飲水機接了一杯溫水,但也只有溫水而已。

    這段時間他工作比較忙,晚飯都是在辦公室解決,鐘點工阿姨也就樂得提前回家。但衛聞總是堅持讓阿姨嗎每天走之前煲好一鍋弄湯,然後自己親手在煨在蒸鍋里,等他回家。所以,祁霄何幾乎已經習慣了進門就有一碗熱湯,溫暖自己的胃。

    祁霄何放下水杯,自嘲的笑了笑。

    腳下幾乎是不受控制的就走到了衛聞的房間門口,以至於他抬手敲門的時候都沒想好自己的開場白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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