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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43:07 作者: 而蘇
    一個深刻而纏綿的吻,竟然是發生在這種情形下。

    郁子堯大腦缺氧一般整個人暈暈乎乎,吻技生澀,他被祁濯完全壓制,男人的吻和他本人的氣質很像,像是大海,包容中潛藏著攻擊性和絕對的力量。這人的胸膛似乎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只要靠上去,就忍不住想要多抱一會,想要賴在他的身上像一條需要愛撫的幼犬。

    祁濯鬆開他的時候郁子堯已經徹底喪失了思考能力,他愣怔地抬眼看著面前的男人,未經思考,幾乎是在對視上的第二秒,他猛地撲上去再一次咬住了祁濯的嘴唇。

    男人被他的突然動作打得措手不及,發出一聲悶哼,心中暗罵了一句:操,真他媽是個養不熟的狼崽子。

    下唇一痛,顯然是被郁子堯咬見了血。

    祁濯推了一下郁子堯,想把他從自己身上推開,卻沒料到這小子反而抓著他的手往牆上扣,絲毫不留餘力。於是祁濯也很暴力地直接占據主動,曲起腿在郁子堯的大腿根處頂了一下,趁他不注意將他撂倒在沙發上。

    兩個人都有點氣喘吁吁。

    「反了你?」祁濯居高臨下挑眉。

    「……」郁子堯終於深吸一口氣,臉頰又染上了緋紅,這次是因為剛剛的那個吻,「對不起,我又亂發脾氣了。」他看上去很失落,如果腦袋頂上有耳朵恐怕此時都是耷拉下來的。

    「現在知道錯了?」

    郁子堯很誠懇地點了點頭。

    「堯堯,事情總會解決,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不要看手機,你之前答應過我。」祁濯見他總算平靜下來,懸著的心才算放下,「你為什麼不聽話?」

    「我忍不住,明明知道他們在討論關於我的事,我卻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這裡!」他懊惱地砸了一下沙發,「而且他們還說你!說你私生活混亂,HW上樑不正下樑歪,全是一群賣屁股的貨!」

    「嗯。」祁濯點了點頭,「然後呢?」

    「然後?!」郁子堯睜大眼睛,「他們說的可都是沒有的事!這是誹謗,是造謠!你不生氣嗎?」

    「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說錯了,是他們的錯誤。」祁濯這才有功夫把外衣脫掉,一邊解領帶,一邊教訓他,「你為了他們的錯誤生氣,難道不是自己懲罰自己嗎?」

    郁子堯一愣,隨即小聲嘟囔了一聲:「那放到誰身上都忍不住生氣啊。」

    「頂嘴?」

    「我沒有!」

    當天晚上,祁濯帶著郁子堯進了書房,男人收走了他的手機,讓他在一旁的毯子上跪坐,自己倒是十分悠閒泡了一壺茶。

    「伸手。」祁濯換了一身黑色的睡袍,站在郁子堯面前,將茶壺裡的茶倒進了兩個小瓷杯里。

    「幹嘛?」郁子堯嘴上問著,身體還是很誠實將手平攤著伸出去。

    祁濯在他面前蹲下,目光直視著他:「我向你保證,這件事情很快就會結束,HW不會受到多大影響,你不用想太多。」他將手裡面的兩個小瓷杯一左一右放在郁子堯平攤著的手掌上。

    杯子很小,青瓷的壁沿也不厚,熱茶的溫度很快順著杯底傳導到了郁子堯手心上,他輕輕嘶了一聲,似乎想要將手收回,卻在祁濯的目光下,莫名制止住了自己手底下的動作。他平攤著手掌托著兩個杯子,抬起眼睛和祁濯對視。

    男人的眼睛裡只有他一個人,這讓他感到異常滿足,就連手心裡輕微的疼痛都成了一種詭異的舒適。

    「相信我,這是你答應過我的。」祁濯說完這句話就起身,揉了一把郁子堯的腦袋,「托著直到茶涼,你自己也冷靜冷靜,腦子裡面什麼都別想。」

    說完,他就真的走回了自己的辦公桌前面認真打開筆記本,開始冷淡地審閱文件,時不時發出幾聲機械而冰冷的鍵盤敲擊聲。

    郁子堯跪坐在地毯上,神奇地在男人一句話之後,竟然真的感到整個大腦清醒下來。五感盡失,他在這種極度荒誕的情形下尋到了那種平靜,這種平靜一來到,他就覺得新鮮——從小到大,他在不斷地爭吵和反抗,這種平靜就像是在火焰中丟入一塊冰。

    「噗呲」一聲的戰慄。

    茶水已經涼了,郁子堯仍舊端坐在那裡出神。

    第61章

    時間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眨眼的事,郁子堯半垂著眼睛在地上端正跪坐。跪著的位置原本是用來放小茶桌的,地上鋪著一層長毛的絨毯,膝蓋跪在上面的痛感可以忽略不計。

    手上的清茶漸涼,郁子堯還是一動不動托在手裡。

    祁濯在看完一分鐘之前發出去的通告之後,總算從電腦前面抬起頭,目光落在安安靜靜的男孩身上,看著他毛絨絨的發頂,忽然心底生出幾分癢意。男人抬手看了眼表,距離剛剛讓郁子堯跪坐已經過去了將近二十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茶水肯定早就涼透了。

    他害怕郁子堯真把膝蓋跪疼,起身走到男孩面前。

    「茶涼了嗎?」祁濯出聲詢問。

    兩個人距離很近,不抬頭的話,郁子堯的目光只能落在祁濯穿著睡袍的小腹,一股熱流向鼻子處涌,他回神羞惱地紅了臉。

    這老男人是不是故意的啊?

    這時候向側面看迴避得太明顯,郁子堯只能儘量仰頭向上看祁濯的臉:「早就涼了。」他回答。

    祁濯的目光從郁子堯揚起的一截脖頸上向下看,凸起的喉結下面甚至能隱約看到點軟骨的形狀,很漂亮,像一隻隨時可以被掐斷脖子的天鵝。他不急不慢在郁子堯面前站了一會,「嗯」了一聲,一隻手撫在郁子堯的頭上,拇指蹭了蹭他的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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