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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43:07 作者: 而蘇
    既然龔艾都把敵意顯露得那麼明顯,郁子堯要是再和和氣氣跟他說話才是真傻x,熱臉貼別人冷屁股的事他才不做,大不了打一架,打輸了的人收拾鋪蓋進醫院躺屍。

    就算是再怎麼討厭他這幫室友,郁子堯也得硬著頭皮住下去。笑話,他才剛大放厥詞要從祁濯那裡搬出去,現在一天不到又拎著行李回去,這跟沒有自理能力的小屁孩有什麼區別?

    「要進趕緊進,哪那麼多廢話。」

    郁子堯拖著行李進去,順手把門帶上,不大的房間裡面站了兩個大男生,顯得有些擁擠了。

    「既然以後要住在一起,我們不妨把話說開。」郁子堯把行李箱扔到一邊,插兜看著龔艾,「你到底對我有什麼意見?」

    龔艾瞪他:「你自己做過什麼你清楚。」

    「我做過什麼?」

    「你說呢?!」

    兩個人的對話聲越來越大,郁子堯真的快忍不住打人的手了:「我說個屁,你到底能不能跟人好好說話?」他發現這個龔艾腦子裡面裝得物質就和別人不一樣,怎么正常的對話放在他這裡就成了繞圈子?

    龔艾盯了他良久,就在郁子堯幾乎以為他不打算說話的時候,終於開了口:「……你和HW的老闆,你瞞得過別人瞞不過我。」

    「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種人,賣屁股的同性戀、娘炮!你那麼噁心你怎麼不去死呢?」

    說完,龔艾的表情再沒有崩住,顯而易見的不屑和厭惡流露於眉間,他沒等郁子堯回應,「嘭」的一聲關上房門,緊接著就是整個宿舍大門關上的動靜。郁子堯愣了愣神,隨即神色陰沉下來,他攢緊的拳頭憤憤地砸向牆面,關節處在碰到牆面的一瞬就染上了血色。

    本來就有擦傷沒好,現在又被他自己這麼不留餘地的一拳砸在牆面,骨頭處傳來的痛意幾乎在一瞬間就席捲上了每一條神經。

    疼,真的很疼。

    郁子堯疼得眼前都在泛黑點子,他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蒼白,大口喘著氣捏住自己的手腕,跌坐在一旁的地板上,關節上還在向下淌著血,猩紅色的血滴在地上,鼻腔里也仿佛能夠嗅到這若有若無的鐵鏽味。

    他後悔了,他真沒必要和那個一根筋的傻x計較。

    「子堯,你怎麼了?」門外賈宇舟聽見動靜,輕叩著郁子堯的房門,「龔艾不會動手了吧?」他的聲音隔著房門聽不太出來語氣,郁子堯紅著眼睛正「吧嗒吧嗒」掉著眼淚,淚水與血水在地上混成一小灘。

    他就在這麼一瞬間覺得特別委屈。

    「……我沒事,你們不要進來。」他站起身,聲音沒有絲毫髮抖的痕跡,面無表情扯了衛生紙,蹲在地面上一點一點擦乾淨血跡。

    走出去的時候已經看不出異樣,只是手上還在往外滲血——他凝血功能也不是很好,不過倒也沒到生病的程度,只是傷口放在明面上看著比較嚇人而已。

    安迪大呼小叫拎著醫藥箱跑過來,那樣子仿佛是自己親哥哥受了傷。太誇張的表演往往只能感動演員,而作為觀眾的郁子堯坐在一旁冷眼看著。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雙更 我可以我能行

    第6章

    夜晚才是這座城市正劇上演的時候,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人們總要想盡各種辦法放鬆。夜市里燈火通明,連接成串的橘色小燈泡散發著明亮的光。

    三個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的大男生屈腿坐在燒烤攤的小板凳上,看上去有些違和。這種地方,郁子堯已經挺久沒有來過,自從郁建安去世之後,祁濯就帶人把他領走了,在祁濯住的公寓附近是根本找不到這樣的地方。

    抬頭不遠處就是整個城市的CBD,高樓林立,大部分都是玻璃牆面的大廈,裝飾用的燈光亮著,照得夜空上的星星全部黯然失色。

    「HW的總部就在那邊。」安迪順著郁子堯的目光看過去,眼睛亮了亮,一邊小口嘬著珍珠奶茶,一邊含含糊糊地說話,「只要成功出道了,不管咖位大小,都能在那座樓里有一間自己的工作室。」在那座大廈裡面有一個屬於自己的位置,坐著才能安穩。

    言下之意,練習生的身份並不長久,對於HW來說,他們只是一堆備選商品,如果有更好的出現隨時都可以丟棄。

    郁子堯抬頭看了一眼,沒有吭聲。

    他去過HW的總部,確實是一座漂亮的大樓。

    去到那裡是為了和祁濯確定協議內容。按理來說,祁濯和郁建安之間的協議並沒有告知他的義務,但祁濯像是受夠了他三番五次的追問,直接帶著他去看了協議。

    「照顧你,直到你能有自己的經濟收入方式,獨立生活。」那男人胳膊撐在桌面上,雙手交叉,神色泰然。

    郁子堯瞪著眼睛逐行閱讀上面的條款,對於郁建安的行為非常不能理解。

    原來他在他爸心裡也並不是沒有一點地位,至少到死了、要分遺產的時候,這老頭子還能想起來自己還有這麼個大兒子。

    可如果要關心他,那早幹嘛去了?

    遲到的關心沒有一點益處,反而讓郁子堯心生反感。

    「他只是怕我搶了郁容的東西。」郁子堯合上條例,白紙黑字如同成群的螞蟻爬行,光是看看都已經讓他頭暈腦脹。他已經成年,而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才不到十歲,郁建安要防著他,他怎麼會想不明白。不過,也正因為想得太明白了,郁子堯越看這份文件就越覺得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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