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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蘊抬頭，視線在顧愷知的衣服上飄過。

    應該拿哪一件呢？

    褲子，不行， 這個面積太大，容易暴露。

    襯衣， 也不行，太容易皺了，皺巴巴的不好摸。

    季蘊的眼神在內褲上停了一下又挪開，這個面積是小了， 可是偷內褲什麼的聽起來也太猥瑣了吧， 他還是有做人的基本素養的。

    最終，季蘊暗戳戳地挑選了一件棉質的背心，並在顧愷知出浴室前把衣服藏到了床上，用被子遮住。

    顧愷知洗完澡帶著一身水汽出來， 手上拎著髒衣簍逕自向陽台走去， 他習慣在晚上洗完澡之後直接處理髒衣服，然後再把前一天晾曬的衣服收好。

    季蘊坐在沙發上， 餘光緊張地關注著顧愷知的一舉一動，他還是第一次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心裡不免有些緊張。

    「季蘊。」

    「啊？」季蘊精神正緊繃著，一聽顧愷知喊他，嚇了一跳，一下子把手中的遙控捏緊，電視的音量瞬間變得很大。

    顧愷知探頭進來看了一眼：「怎麼聲音這麼大？」

    季蘊連忙把音量調低，掩飾好表情回頭：「什麼事？」

    果然，顧愷知問道：「你有沒有看到我的白背心，我在陽台上找不到了。」

    他就知道，顧愷知這個狗東西記性很好，絕對不會忘記自己曬了什麼衣服。

    還好他早就想好了說辭：「找不到嗎？是不是被風吹到下面去了？」

    「是嗎？」

    明明只是很正常的疑惑，為什麼他覺得這個語氣充滿了深意，可能是因為他做賊心虛吧？

    「是...是啊，今天下午風那麼大，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飛走了。」季蘊故意說道：「你個大總裁糾結一件小背心幹什麼？忙一天了，趕緊過來休息。」

    顧愷知抬頭看著晾衣杆上明顯與其他晾衣架擺放方向不同的晾衣架，輕笑一聲：「說的也是。」

    他收完衣服後也坐到了沙發上，和季蘊隔著一個抱枕的位置，他長臂一伸一拉，直接勾住季蘊的脖子把人帶了過來，然後湊近他的臉，聲音低沉：「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事？」

    季蘊被嚇得差點跳起來，顧愷知不會這麼快就發現他偷衣服的事情了吧，他咬住嘴唇內側的軟肉，決定以不動應萬變：「瞞著你什麼？」

    顧愷知定定地看著季蘊的臉，他的睫毛上下顫動著，看得他心裡痒痒的，像是有羽毛輕輕撓了一下。

    他使力按住季蘊後脖頸，將人又往前帶了一點，近到呼吸可聞：「真的沒有麼？」

    顧愷知那雙深邃的眼睛很明亮，閃著他看不懂的光，短短的頭髮襯托得他五官輪廓格外英俊立體。

    季蘊只覺得按在後脖頸處的手掌熱得發燙，酥癢的感覺瞬間從那裡一直竄了下去，令他全身發麻，心臟好像也跟著癢了一下。

    面前的呼吸交融的感覺令他有些呼吸不暢，他果斷伸出手抵住顧愷知越靠越近的臉，將人推離：「講話就講話，湊這麼近幹嘛？」

    顧愷知順著他的力道退回去，在沙發上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著，繼續轉頭問：「真沒有？」

    季蘊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指節，心裡難以抑制地湧上一個想法，要不然就順勢告訴顧愷知自己是omega的事情？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覺得現在不是適合的時機，他剛剛偷了人家的衣服，還是等過幾天吧。

    他開口：「沒有啊。」

    顧愷知沉默了一下，沒再追問。

    電視裡正在播著一部律法片，檢察官正在詢問一個omega受害人，他被強迫著臨時標記了，即使現在出台了許多對omega的保護政策，但是意外還是無可避免。

    那個omega神情驚懼地對檢察官傾述著：「太可怕了，被注入信息素的那一刻，我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更可怕的是，我竟然產生了一種愛他想要依戀他的錯覺.........」

    季蘊的心一顫，對omega來說，標記是生命中最重要的轉折點之一，經過標記的omega會對標記他的alpha 從心理上產生臣服，而alpha也會對標記omega產生保護的欲/望，信息素的作用是相互的，標記後產生的結果是不可逆轉的。

    不管對alpha還是omega來說，出於信息素原因的強制結合都是痛苦的。

    季蘊抿了抿嘴唇，他感到了迷惑，最近一段時間他對於顧愷知想摸想抱想親的欲/望是不是出於信息素的影響？

    應該是吧，他之前從來沒有對顧愷知有過這些想法！

    啊，惱人的信息素！做一個omega真的不容易。

    季蘊瞥了一眼似乎在專心看電視的顧愷知，試探地問：「你說，如果我突然變成omega，又正好和你的信息素契合，你會怎麼做？」

    顧愷知眉頭微蹙，不答反問：「你怎麼會有這個想法？」

    季蘊眼神遊移：「你就回答我問題，別問那麼多。」

    顧愷知沉吟了一下，答道：「先讓我爽爽？」

    季蘊：............

    季蘊咬牙切齒：「再給你一次機會，認真說。」

    「唔，開玩笑的啦。「顧愷知正了正臉色：」不管你是beta還是omega，在我眼中你都是季蘊，這一點是不會變的，所以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給你你需要的。」

    季蘊心中微微一動，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在心裡發酵，他把手舉起來對著顧愷知做了一個舉杯喝酒的動作：「為我們的友誼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