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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0:09:34 作者: 茶暖不思
    蘇稚杳一驚,立刻把她的手按回去,澄清的話倏地衝出口:「別誤會,我們只是好朋友!」

    她說得特別乾脆利落,賀司嶼側目,耐人尋味地瞅了她一眼,沒作反應,不緊不慢抬步,自己先坐上車。

    怕程覺回過神再追出來質問她懷孕的事,蘇稚杳接過包,忙不迭跟著坐進去。

    回到梵璽。

    賀司嶼徑直回主臥洗澡,蘇稚杳盤腿坐在客廳的地毯上,陪二窈玩,二窈在她懷裡探出腦袋,喵喵喵地直往她下巴舔,癢得她笑著來回躲。

    響起門鈴聲,蘇稚杳放下二窈,過去開門,是徐界送來晚餐和一份檔案袋。

    東西交給她後,徐界便離開了。

    蘇稚杳把晚餐放到餐桌,捧著檔案袋有些好奇,正想要打開看看的時候,賀司嶼洗完澡,從主臥出來。

    他身上一件松垮的睡袍,洗過頭,黑色短髮還是濕的,隨意往後攏著,發尾匯聚的水珠時不時滴落,在睡袍上氤氳開曖.昧水漬。

    蘇稚杳看得走了幾秒的神。

    再回魂,男人已經走至她跟前,接走了她手裡的檔案袋。

    「徐特助剛剛送來的。」蘇稚杳和他說:「這是什麼呀?」

    賀司嶼扯開外殼,抽出裡面的合同,托在掌心翻閱了幾個重要部分:「解約協議書。」

    蘇稚杳頓了頓,立馬仰起頭。

    確認沒問題,合同塞回檔案袋裡,賀司嶼雲淡風輕地垂眼看住她:「你簽個字,就能生效。」

    蘇稚杳呼吸著,兩邊唇角慢慢向上抬起,漸漸露出半驚半喜的笑痕。

    就這麼難以置信地怔了片刻,渴望已久的喜悅一絲絲地滲透大腦,她的靈魂和□□仿佛終於完成交接,達到共頻。

    在那一個瞬間,蘇稚杳眼裡跳躍出比珍珠寶玉還亮的晶芒。

    「你真的幫我解約了?」

    雖是在問他,但語氣更接近於感嘆,蘇稚杳的笑意頓時由眉眼漾進眼底,笑容格外燦爛。

    蘇稚杳迫不及待伸手去拿他手裡的檔案袋,賀司嶼卻突然抬了胳膊,抬到她夠不著的高度。

    她笑意未斂的眼睛帶出疑惑。

    賀司嶼居高臨下的角度,壓下似笑非笑的目光:「我說要給你了?」

    「這不就是我的嗎?」她茫然仰望。

    他不明意味地翹了下唇,檔案袋在掌心掂了一掂:「解約金加上百分之三十的賠償金,這份合同值四個億。」

    蘇稚杳愣在那裡,呼吸放慢。

    賀司嶼沒有再說話,慢條斯理越過她,在沙發坐下,檔案袋隨手丟到茶几上,發生輕的砰響。

    二窈很黏他,爬到他腿上喵嗚。

    他低下頭,手心壓到它軟糯糯的毛髮上,聽著女孩子悄悄靠近的腳步聲,慢慢撫摸著貓。

    袖子被很輕地扯動兩下。

    賀司嶼順著捏在袖上的那隻纖白的手,抬望過去。

    「賀司嶼……」

    女孩子喚他名字的聲音,漫進耳底,比小貓的毛髮還要綿軟。

    他卻故作不懂:「怎麼了?」

    蘇稚杳眼巴巴地瞅著他,溫聲溫氣,含著點祈求的意味:「我想要合同。」

    「四個億,就只有這樣?」賀司嶼漫不經心的,沒什麼情緒,有一搭沒一搭地揉著貓,不答應也沒拒絕。

    蘇稚杳咬住下唇,在他身邊坐下,眨著水盈盈的眼睛,抱住他胳膊搖晃:「給我吧……」

    一把甜潤的好嗓子,撒起嬌來,語氣里的嬌和嗲恰如其分,聽得人毛孔都酥軟。

    賀司嶼瞧了她足足半分鐘。

    他的手從二窈的腦袋上離開,抬過去,虎口虛虛端住她的下頷,感受到她幾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指腹極慢地摩挲著她的唇角,賀司嶼眸光莫測,嗓音一點點輕啞下來。

    「還只是好朋友麼?」

    第29章 奶鹽

    四周安靜著。

    只有二窈茸乎乎的腦袋枕著賀司嶼的腿, 在兩人之間,發出愉悅而輕悄的咕嚕聲。

    她一張鵝蛋臉小小的,他的手捏著她下巴, 輕而易舉地,一掌便握住了她的小半張臉。

    男人總有著特別的炙熱體溫, 他的指腹壓撫在唇邊, 炙著她,蘇稚杳忽然失聲。

    不敢應他這句意味深遠的話。

    也怕一開口說, 嘴唇一翕一動, 和他的指尖蹭得更厲害。

    蘇稚杳心跳顫悠悠的, 在他咫尺的注視下,嘴巴微微張開一點, 哼出一聲虛飄的疑惑。

    「不是說鍾意我麼?」賀司嶼凝著她兩片淡紅的唇。

    他目光帶著一種克制的沉靜,慢慢向上, 從她的唇, 落到她的眼,直白望進去,嗓音輕輕緩緩,問她。

    「鍾意我,卻只想和我做朋友?」

    倏地,蘇稚杳心臟用力一顫,悸動不已,感覺自己一面在他不清白的語氣里沉溺, 一面又在他的話語裡掙扎。

    我鍾意你, 想和你交朋友不可以嗎?

    這是她當時的謊言。

    現在, 他舊話重提的每個字眼, 都是對她罪行的披露, 溫情中凌遲她。

    「我……我什麼都沒想。」蘇稚杳心慌得胡言亂語,瞟開眼,虛於和他對視。

    這副倉荒而逃的樣子落進男人眼中,那時的情況下,更容易讓人理解為是小女生的害羞。

    賀司嶼稍稍鬆開手,放她自在。

    等她埋下臉,瞧著沒那麼失措了,他才淡淡出聲,似是在回憶她中午的簡訊:「別人家的金絲雀都敢亂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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