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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0:09:34 作者: 茶暖不思
    她睡裙的吊帶不知何時滑落到手臂, 他呼出的熱息在她的鎖骨淌動, 勾得人心神蕩漾。

    蘇稚杳神經一下子被扯直了, 所有思緒都集中在那一處, 怕自己被他帶著陷入意亂情迷的狀態, 倉促用指尖抵住他胸膛,推不動,反而莫名有種半推半就的意思。

    「不、不可以……酒後亂性。」

    慌神的推拒暴露出了她的害羞。

    賀司嶼鼻腔里透出兩聲輕重不一的混沌氣息,好像是在笑,又好像只是酒上勁氣悶得難受。

    但蘇稚杳當時早已不能思考這些。

    他兩聲不同音的寶貝,讓她找不著北,心裡酥麻得不成樣子,見他這麼靠著,似乎能睡得舒服些,她扭捏了會兒,沒再掙動。

    臉紅心跳地,溫溫順順在他臂彎里窩著。

    夜闌深處,城市悄寂。

    耳邊男人的呼吸漸漸輕緩下去,變得均勻。

    臥室里一圈圈暈開的低飽和度夜燈光,催眠著她,這夜遲到的大腦困意陣陣襲來。

    蘇稚杳挨著他那邊的枕頭,跟著入睡。

    「沒等我,自己就睡了。」

    一道低醇的私語聲,拖著迷人的尾音,很輕地落進耳底。

    蘇稚杳醒過來,睡眼惺忪,糊裡糊塗地看著眼前的畫面。

    她還是在賀司嶼的被窩裡。

    而他卻是坐在床沿,一隻手掌壓在她枕邊,撐俯著身,自上而下低頭看著她,暗光里瀰漫酒氣,他眼尾一抹蠱惑的薄紅,眼神笑意迷離。

    身上還穿著在維港飯店時的那套襯衫馬甲,另一隻手握著雪茄,擱在腿上,看上去是剛回的樣子。

    外面的夜依舊很深。

    蘇稚杳下意識往床邊看,被褥有弄亂的痕跡,床上卻空空的,只有她自己躺著。

    「不是睡著了嗎?」她茫然地自言自語。

    賀司嶼低下頭去,溫熱濕潤的唇碰了下她耳垂,陰惻惻地和她呢喃:「我不在,你同誰一起睡著了?」

    蘇稚杳恍惚顫了下眼睫:「沒有……」

    「沒有?」

    這兩個字觸發到他。

    賀司嶼的臉逼得很近,酒味濃烈的氣息壓在她鼻端,指尖撫上她眼尾,慢慢描繪著她的眉眼輪廓。

    又慢條斯理地,一點點下滑,調戲過她的鼻樑嘴唇,最後停留在下巴,勾著往上一抬。

    蘇稚杳被迫仰頭,望進他酒意深重的黑瞳,看見他眼底顯出近乎病態的猩紅血絲。

    「你沒有勾.引我?沒有故意爬上我的床?」

    賀司嶼冷銳的語氣如同冰錐鑽進骨頭,蘇稚杳渾身一哆嗦。

    他都知道了?

    蘇稚杳張唇想要解釋,可喉嚨澀得出不了聲,她慌忙扯住他袖子:「賀司嶼……」

    他胳膊一揚,她的手被甩落到枕邊。

    緊接著,賀司嶼虎口一把扣住她下巴,狠硬地盯著她,嗓子沙啞到底:「我有沒有說過,我最恨被人利用?」

    「對不起……對不起……」眼淚止不住地流出來,淚霧朦朧住視線,蘇稚杳看不清眼前人的臉。

    她哽咽到透不上氣,用力抱住他胳膊,怕他再甩開自己。

    「原諒我好不好?」

    賀司嶼虛眯起眼:「我太慣著你了,是麼?」

    他突然鬆開她下頷,起身一步步走到對面,靠坐進那張沙發椅里。

    胳膊倚在扶手,指尖垂握著雪茄,另一隻手落到腰間,兩指卡住皮帶金屬扣。

    人慵懶後仰著,長腿曲敞開。

    煙霧騰浮間,響起「咔嗒」一聲清脆。

    蘇稚杳聽得心尖顫了下。

    四下昏暗,男人並著食指中指,朝她勾了一勾,沉聲:「過來。」

    她仿佛也和那群保鏢一樣,失去自我意志,唯他是從,雙腿不聽使喚,從床上爬起來,跌跌撞撞跑向他。

    到他面前時,崴了一下,軟軟地跪坐在了他的雙.腿之間。

    賀司嶼勾唇輕笑,像是對乖孩子的獎勵,他手掌撫上她的發,揉了揉,再慢慢向下,掌心控住她後腦,力道不容置疑,摁著她往自己的部位挨近。

    他眉眼間是漫不經心的風流,語氣浮浪,帶著懲罰的口吻,命令她。

    「含住。」

    夜色在迷亂中吞吐。

    她那雙泛濫水光的桃花眼,讓他身上的戾氣逐漸消退。

    賀司嶼松下全身的勁,揉住她的發,眯著眼闔起,頭頸後仰,惹眼的喉結接連滾動。

    聲音嘶啞溫柔:「寶貝……」

    悶在窒息中,缺氧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蘇稚杳猛然間睜開眼,窗外刺目的陽光灼到眼睛,她一下清醒。

    只是一場驚夢。

    蘇稚杳喘著氣,慢慢緩過來,看一眼身旁,才意識到當時難以言喻的情況。

    賀司嶼睡相很好,她依舊是那樣被他擁在臂彎里,只是她昨晚不知不覺,腦袋枕住了他一隻胳膊,睡夢中的窒息感,約莫是因為自己在他懷裡埋得太深。

    瘋了,她居然就這麼跟他睡了一夜。

    還有昨晚那個變態的夢。

    要命。

    太要命了 。

    蘇稚杳從臉到脖子一起燒起來,霍地坐起身,頂開了身上賀司嶼的手臂,撞得他翻過身平躺。

    還未徹底醒酒,賀司嶼熟寐中被鬧得頭疼,眉頭皺起,鼻息透出一絲不耐。

    趁他還沒醒,蘇稚杳本能想逃,睡衣披肩在他腰下壓著,她扯了兩下扯不出,見他隱隱有睜眼的傾向,直接不要披肩了,慌不擇路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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