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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41:54 作者: 獨戀一枝花
田家人本來也只是好奇而已,所以並沒有再多問。心中的大石頭放下,。他們又恢復了好心情,說說笑笑起來。
唯有一人,顯的並不是那麼開心,那就是董煙綾。她盯著面前那兩罐一模一樣的紫芝醬,不知道在想什麼。
「娘。昨天又走了幾個人,我們是不是要招幾個?」田老二終於有心思管生產的事了,問姜婉白。
「招。不過要跟他們講明白咱們家的處境,他們要是願意來呢,我們歡迎,要是打著其他的主意來,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還有,剩下的工人也是,跟他們說,如果現在他們現在想走,我們可以給他們結了工錢,大家好聚好散。可是如果再過幾天,別說工錢,我們反倒要讓他們賠咱們一大筆錢了。」
「娘,你的意思是?」
「還記得咱們招工的時候,讓他們簽的那張合約上,上面明明白白的寫了,如果他們單方面不做了,要賠我們十倍的工錢。還有,就算從我們這裡離開,他們也不能從事相關的工作,否則,照樣要賠錢。」
「還有這種事?那娘,我們為什麼現在不讓那些人賠錢?」趙氏有些不解的道。
「合約是簽了,當時你覺的咱們家現在缺那點錢嗎?這只是一種手段而已,讓那些心存異想的人自己掂量掂量。況且,如果我們真的那麼做,那剩下的人會怎麼想?
覺的我們刻薄,還是想走卻不敢走?
那些人如果真的想走,咱們留也留不住。或者。留住他們的人,也留不住他們的心。還不如讓他們這麼離開,也省的我們麻煩。」
姜婉白一通話下來,大家都覺的驚奇不已。還從沒有人說過這些話,有過這種想法呢,更何況,這種想法真的很有道理。
☆、第168章
「娘,我現在就去做。」田老二說著,興沖沖的出去了。
就像姜婉白預料的那樣,工廠里又走了一部分人,但也留下來一部分人。留下來的這些人紛紛表示,只要田家的紫芝醬工廠還開一天,別人哪怕給再高的工錢,也不會離開。
同時,按照姜婉白的方法,田老二也新招了一批人。這些人也跟留下來的人一樣,都願意一直在田家做工。
經過這麼一番波折,田家的紫芝醬工廠非但沒有倒下去,反而變得更加穩定,這可能是余記怎麼想也想不到的結果。
工廠的事解決了,田家剛要鬆一口氣,下午,就又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說,那硨磲的吊墜是誰拿的。」張氏沉著臉,怒聲問道。
田承運、田承玉、田承安三個人依次站在那裡,都有些莫名其妙。
「娘,那硨磲吊墜不見了嗎?」田承玉也覺的有些驚訝。
「對。我今天把紅繩編好,剛要將吊墜掛上,卻發現它不見了,是不是你們拿的?」
「我沒有。」田承玉搖了搖頭。跟著,田承運跟田承安也紛紛表示自己沒拿。
「還不說實話。這吊墜我就放在柜子的角落裡,這屋子,平時只有你們進出,不是你們拿的,是誰拿的?
我平時是怎麼教你們的,無論多好的東西,不是自己的,就不能拿,人窮志不能窮。你們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張氏最怕自己的孩子品德敗壞,所以越說越生氣。
田承運比較老實,根本不敢說什麼,只能乖乖的聽著。田承安年紀比較小,早就被這樣的張氏嚇傻了,只剩下田承玉,還能分辨幾句。
「娘,你還不了解我們嗎?我們什麼時候拿過別人的東西,又什麼時候說過謊?」田承玉一字一句的問道。
張氏剛才是因為發現吊墜不見了,有些太著急,現在聽他這麼一說,也有點反應過來了,自己的孩子確實不是這樣的人。只是這吊墜……
田承玉自打上次解開心結以後,倒是也很體諒張氏,處處為她著想,「娘,你別著急。你好好想想,你最後一次見到那個吊墜是什麼時候?」
田承玉如此懂事,張氏心裡暖暖的,歉疚的摸了摸三個孩子的頭,她回想起了之前的事。
「今天早上,我去柜子里拿沒編好的紅繩時,它還在那裡的。」
「那這中間有沒有誰來過這個房間?」
「只有你們三個、你爹。對了,還有你四嬸。」張氏突然想起什麼一樣道。」田承玉的四嬸就是趙氏。
「四嬸?她來做什麼。」田承玉對趙氏的印象可不是那麼好。以前家裡窮的時候,鍋里剩下一碗粥,廚房剩下一個饅頭,或者哪裡有點好東西,趙氏都會悄悄的拿回自己的房間。
如果沒人問起,她就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就算有人問起,她也會死不承認。被逼急了,就會撒潑打賴,真是潑婦一個。
「她也沒什麼事,就是過來跟我說說話。」張氏努力回憶著。
「那她待了多久,中間你離開過嗎?」
「待了好一陣。中間,對了,中間我去過一趟廁所。」說到這裡,張氏有些恍然,「你的意思是,那吊墜是你四嬸拿的?」
「現在還不確定。娘,你再想想,還有沒有別人來過。你中間,離開過幾次這間屋子。」
張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了一會兒,「沒有別人來過了。中間我就去了兩次廁所,中午出去吃了個飯,剩下都沒離開過屋子。」
田承玉皺了一下眉頭,「這件事,咱們還是要去問一下四嬸。不過,咱們可不能單獨去,要叫上奶奶。不然,以四嬸的脾氣,咱們去了,非但問不出什麼,肯定還要落得一頓罵。」
張氏現在是六神無主,自然田承玉說什麼就是什麼,趕緊去找姜婉白。
姜婉白正在想石油的事,想著別有什麼疏漏的地方,到時不好收拾。聽了張氏的話,她立刻站了起來,「你確定那墜子被偷了,不是你放錯地方,或者老三幫你放起來了?
她表現的這麼緊張,張氏更加自責了,「不會是老三,他平時根本不收拾家裡的東西。也不是我放錯地方,我把整個房間都翻過來了,就是找不到那墜子。
它就是被人拿走了。
娘,是我沒用。好好的一個墜子,也會弄丟。」說著,張氏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你先別哭,我又沒怪你。」姜婉白溫聲道。
張氏卻止不住哭聲,反而哭的更加傷心了。
「走,先去問問老四媳婦。」一個硨磲墜子丟了倒是沒什麼,但在田家,竟然會發生丟東西的事,這細思起來,就有些恐怖了。姜婉白可不想田老四跟陸寡婦的事再重演。
趙氏正在屋裡跟阿彩說閒話,見姜婉白一行人氣勢洶洶的過來了,張氏還哭成那樣,就有些摸不著頭腦,「娘,這是怎麼回事?」
「老三媳婦放在柜子里的硨磲墜子不見了,她說今天就你去過她屋裡,所以來問問,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或者,你今天發現什麼異常的人、異常的事沒有。」姜婉白盡力將自己的話說的平淡一點。
可饒是如此,趙氏還是一下明白了她的話,並且像火藥桶一樣點著了,「娘,三嫂的意思是,我拿了那硨磲墜子唄。
這可真是太陽西升,黃河的水倒流了。家裡誰不知道,那墜子是你的。我怎麼可能去拿?
三嫂,你可不要胡亂冤枉人。」趙氏三角眼一瞪,雙手叉腰,一副要跟張氏拼命的架勢。
張氏性子軟糯,雖然經過田柳的事之後好了很多,但哪裡是趙氏的對手。還沒說話,語氣就先帶了幾分歉意,「我沒說是你拿的,就是想來問問。」
「來問問?帶了這麼多人,還讓娘跟你一起來,我一點也沒看出你是想問問的意思。反倒是一副認定我是賊,來抓賊拿髒的意思。
好,既然是這樣,你就搜吧。看看我這屋裡,有沒有那硨磲墜子。」趙氏得理不饒人。
「我真不是這個意思……」張氏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又是尷尬,又是委屈,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哦,我知道了,你是覺的我根本沒把墜子藏在自己屋裡,而是藏在別人屋裡了吧。
既然這樣,你就去承寶屋裡搜,還有阿彩的那些箱子,你都打開,看看我們到底拿沒拿那墜子。」
阿彩的那些箱子就是指阿彩的嫁妝,按理來說,田家人是不應該翻她的嫁妝的,尤其她還是張氏的侄媳婦。趙氏這麼說,有點太過了。
「娘……」阿彩拉了拉趙氏的袖子,想勸一下她。
趙氏卻更加來勁了,「阿彩,你拉什麼拉?現在人家懷疑我是賊,你也是賊呢。你不好好讓人家搜搜,以後誰還敢相信咱們,田家哪還有咱們娘倆容身的地方。
搜,讓他們搜,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搜出什麼來。」
張氏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只顧著掉眼淚。
田承玉心疼張氏,立刻道:「四嬸,誰也沒說你拿了那墜子,我們只是來問一下,看看你知不知道,你不用這麼生氣。」
「我憑什麼不生氣。要是你被冤枉偷了東西,難道你不生氣嗎?」
「我們根本沒說是你拿的。」
「嘴上雖然沒說,但你們就是這麼認為的。」
田承玉也沒轍了,讓他讀書講道理還行,當時對上趙氏這種不講理的主,他有天大的理,也只是對牛彈琴,根本說不清楚。所以他求助的看向姜婉白。
「行了,老四媳婦,現在家裡出了賊,大家誰也不想。但最重要的是,我們要一起找出這個賊。
不然他今天偷了硨磲墜子,明天就可能偷別的,甚至做出一些更惡劣的事。我想,你也不想出現那樣的結果吧!」
姜婉白這麼說,趙氏的氣就順了很多,再加上她不可能跟姜婉白撒潑,所以點頭道:「既然娘這麼說,我一切都聽娘的。」
「那就好。既然你沒拿那硨磲墜子,那你好好想想,這中間有沒有什麼人去老三媳婦房裡。」
趙氏想了一下,搖了搖頭,她根本也沒在意這件事。
線索中斷,姜婉白在想,要不要像審案一樣,將每個人什麼時候都做了什麼事,都列出來。田家也就這麼幾個人,真要這麼做,也不是不可以。
但很快,她就否決了這種想法。那個偷墜子的人如此謹慎,顯然早已經做好了準備,恐怕就算她問,也很難問出個結果。甚至還可能弄的人心惶惶,到時可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老三媳婦,今天咱們家一天都沒有外人來過,你再回去找找,那墜子那么小,沒準掉在哪個犄角旮旯你沒發現呢。
又或者,誰想看這墜子,就拿去看了,忘了跟你說呢。也許,等晚上大家都回來了,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姜婉白道。
「可是,娘……」張氏還想說什麼,卻被田承玉打斷了。
「娘,走,我跟你一起去找找,也許就能找到了。」田承玉說著,也不管張氏願不願意,就把她拉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