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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41:54 作者: 獨戀一枝花
如意秤,也取的是諧音,希望生活能稱心如意;都斗,量糧食的工具,有了它,家裡糧食滿倉,吃喝不愁;算盤,寓意生活富裕,財源廣進;最後是剪刀,用來裁衣服,也能裁出個美好人生。
這九件東西,來源於日常生活,又帶了點特殊的意味,有些有錢的人家,會買金算盤、金梳子等,而以田家現在的情況,也就是普通的東西罷了。
不過這樣倒好,生活用品嗎,就是要拿來用的,要那些金銀的做什麼,姜婉白酸溜溜的想著,就來到了一家專門賣這些用品的店鋪。
店鋪裝飾的很喜慶,大紅的顏色,櫃檯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琳琅滿目。
這東西是田銀鳳以後要用的,姜婉白就讓她自己挑。
田銀鳳的臉暈紅一片,拽著姜婉白的手,就像一個小姑娘一樣囁喏,也幸好這家店裡都是女客人,要是有男客,還不知道她要怎麼害羞。
姜婉白笑了笑,沿著櫃檯慢慢的看那些東西,只覺的有趣的很,看著看著,她就不自覺的來到了一個角落。
那裡單獨開闢出來一片空間,用布帘子跟外界隔開,不時有人表情不自然的進去,又滿臉通紅的出來,好像裡面有什麼讓人尷尬的東西一樣。
姜婉白頓時來了興致,掀開帘子就走了進去,進去一看,她暗道,原來這古代還有這種東西。
「娘。」田銀鳳也跟了進來,等她看清周圍的東西,那臉,紅的就跟大番茄一樣了,也幸好,她成過一次婚了,不然,非驚叫著跑出去不可。
其實不光是她,就連周圍的人也差不多。這屋裡面人雖然不少,但大家都靜悄悄的,甚至連問價的都沒有,都是靜悄悄的來,靜悄悄的買東西,然後又靜悄悄的出去,好似生怕被人發現一樣。
也不怪她們會這樣,古代對於性這種東西,還是諱莫如深的,別說說了,就是看一眼,也覺的好似犯了大錯一樣。
「我去外面等你。」田銀鳳好似蚊子一樣的說了一句,就快步離開了。
姜婉白看著周圍的東西,倒是一點也不覺的什麼,這跟她在現代看到的那些東西比起來,簡直弱爆了,就連她喜歡的那個小說網站頁面上掛著的東西,都比這個有顏色。
比如這個好像肥皂盒一樣的東西,打開裡面是兩個小瓷人摟抱在一起,可是那小瓷人也太象形了,根本看不出一點旖旎的意思,反而覺的有點好笑。
還有這個畫在瓷瓶裡面的畫,這么小,要是天色一暗,哪裡還看的清裡面的東西,難道要趴在床上,舉著蠟燭看嗎?想到那種情況,姜婉白差點笑出聲。
看了一圈,姜婉白的視線落到了一條綢褲上,這條綢褲是紅色的,襠部開了一個口,有點像小孩的開襠褲一樣,這是古代的情-趣內衣?姜婉白猜測著,可是這內衣也太大了點吧。
仔細一想,姜婉白倒是從姜老太太的記憶里得到了些信息,原來這褲子是新娘成婚當晚穿的,怕的就是新娘、新郎第一夜赤誠相見太尷尬。
古人想的還挺周到,姜婉白輕笑。好奇心得到滿足,剩下的事倒是沒什麼了,隨便挑了兩件,準備給田銀鳳當壓箱底的東西,她就離開了。
買好了這些東西,姜婉白跟田銀鳳又去了布店,買做嫁衣的布料,針線,還有給唐少正做衣服的布料,林林總總,買了一大包袱,兩人這才回客棧。
等到她們回去的時候,田老二夫妻已經恢復了正常,趕緊迎出來幫姜婉白拿東西,姜婉白見他們雨過天晴,還以為什麼事都沒有了,便高興的說起了閒話。
第二天早上,姜婉白帶著一些去拜訪了一下王保。
王保見到他們自然很高興,張羅著要留他們吃午飯,姜婉白卻婉拒了,現在白天越來越短,他們要是吃完午飯再回去,等到家,估計就要半夜。
經歷了上次強盜的事,姜婉白對安全的事,一點也不想馬虎。
王保也明白,所以就沒有硬留他們,幾人說了一陣閒話,姜婉白就告辭離開,這趟京城之行也算圓滿結束。
之後,田家就開始忙著找人打家具,做衣服什麼的,也幸好田家人手多,倒是忙的有條有理的。
眼看著夏天就要過去,樹上的知了也開始慢慢減少,姜婉白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上次說要帶著田承玉去抓蟬蛹,做好吃的,可是卻一直忙著,都沒來得及。
擇日不如撞日,姜婉白決定今天晚上就行動。
姜婉白去抓蟬蛹,本來只想帶田承玉去的,可是她低估了她的號召力,一聽說有好吃的,大家立刻都來了勁頭,兩個一組,三個一群的去路邊,田邊抓蟬蛹。
等到眾人回來,把抓到的蟬蛹往木桶里一倒,姜婉白吃了一驚,足足有小半桶的蟬蛹,這要是放到現代,都能賣個幾千塊了。
蟬蛹用吃新鮮的,姜婉白興致正高,立刻開始做,而做法也簡單,先把蟬蛹洗淨煮一下,再加入調料下鍋干煸,如果喜歡吃辣椒,可以加一點辣椒,放鹽,一道經典魯菜五香金蟬就做好了。
姜婉白在做的時候,田家眾人都帶著點好奇,還有一點懷疑,可當那香味飄出來的時候,他們卻直後悔,早知道這東西這麼香,他們就多抓一點了。
「來嘗嘗,這肉骨龍。」姜婉白喊道,肉骨龍,蟬蛹的另一個名字,也是她覺的最貼切的名字。
大家早就等不及了,趕緊塞一個在嘴裡,蘇脆中帶著一種肉感的勁道,再配上那點辣味,鹹味,好吃的停不下嘴。
「這東西是好,可是晚上吃多了,容易不消化,尤其是承運你們,更要小心。」姜婉白囑咐道,田家人是吃了晚飯的,這蟬蛹又是肉又是油的。
田承運等人還是很聽姜婉白的話的,所以雖然還很想吃,但都悻悻的收回了手,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就連最小的田承安都是,吸溜著口水,將兩隻小手擺在膝蓋上,示意他沒有偷吃,逗的眾人哈哈大笑。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姜婉白一愣,這麼晚了,誰會來。
「是我。」三叔祖的聲音。
「快去開門。」姜婉白催促道。
田老二趕緊去開門,迎了三叔祖進來。
「什麼東西,這麼香,我在門外邊都聞見了。」三叔祖一進門,就笑道。
「三叔,快來嘗嘗,剛出鍋的。」姜婉白說著,又從鍋里剷出一盤新的蟬蛹,遞給三叔祖。
「這是,知了。」三叔祖有些驚訝。
「就是知了。」
「這東西也能吃?」三叔祖有些猶豫,他活了這大半輩子,還沒聽說誰吃這個東西的。
「這東西很有營養的,可以生津止渴,強身健體,每天吃幾個,都不怕會生病了。」姜婉白笑道。
她說的這麼天花亂墜,再加上那蟬蛹的香味不是一般的勾人,三叔祖只猶豫了兩秒,就決定嘗嘗。
不敢吃整個,他咬了半個放在嘴裡,只嚼了兩下,他就驚訝的將手裡剩下的那半個放到眼前仔細觀察起來,就好像,他從來都不認識這蟬蛹一樣。
「這東西,這麼好吃。」三叔祖確定他剛才吃的確實是蟬蛹,而不是什麼神仙肉,這才喃喃自語道。
田家人都哈哈一笑,三叔祖的情況,他們剛才都經歷過,有種知己的感覺。
三叔祖也是哈哈一笑,「以後沒事拿這個下酒,可比花生米強多了。」
「那三叔,你可得快點,眼看著天就冷了,這東西,可越來越少。」姜婉白也跟著湊趣。
三叔祖又笑了一下,這才神情一肅,說起了正事,「今年的賦稅、徭役都已經分攤下來了,我今天一天都在跑這件事,你們家是最後一家,所以有點晚了。」
一說起這個,田家人都沉默了,「父耕原上田,子劚山下荒。六月禾未秀,官家已修倉。」這賦稅就像蝗蟲、跗骨之蛆,以前他們靠著田老大的秀才功名還可以逃掉,現在,田老大自身都難保,他們……
姜婉白倒是沒多大反應,「要多少錢。」
「你們家一共需要交糧食五百六十斤,換成錢,也要五兩六錢。」三叔祖說著,嘆了口氣,他今天跑了一天,也看了一天的苦臉,哪有一點好心情,可以的話,他真不想幹這件事。
「五百六十斤,還真是不少。」姜婉白自語道,這相當於兩畝地的產出了,而是是兩畝種小麥的好地,要是換成他們家的高粱地,估計這一下子,就能去掉大半多的收成。
「要是不方便……」三叔祖對田家,那真是沒的說。
「不用,家裡還有,我就是覺的有點太多了。」姜婉白心道,苛政猛於虎,古人誠不欺我。
三叔祖點點頭,「還有一件事,今年的徭役,你們家有三個成人,要出一個人。」
「徭役,去做什麼?」姜婉白急道,這徭役可不是那麼好做的,趕上修城、修壩,就像長城那種,一去就是個死。
「南方今年有洪水,朝廷征丁去南方建造堤壩。」三叔祖一句話,就將姜婉白的心給沉到了冰湖裡,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能用錢代替嗎?」姜婉白有些忐忑的問道,同時,田家人也都緊張的看向三叔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去南方修堤壩,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水土不服,每日勞累,再加上吃不好、睡不好,好人都得蛻三層皮。
「原則上是不可以,不過,上面對這件事其實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交些錢,應該可以。」三叔祖斟酌著道。
可以就好,能用錢解決的,還真不是什麼事,姜婉白鬆了一口氣,「那要多少錢?」
「五兩。」三叔祖道。
五兩,再加上之前的五兩六錢,姜婉白髮現,這些天花錢如流水,她又變成窮人了,而是是很窮很窮的那種。
「要是不方便,我明天再來。」三叔祖道。
「不用,早晚是這麼回事。」姜婉白起身,去拿了銀子交給三叔祖。
三叔祖看也沒看,就將銀子放進了袖子裡,顯然很信任姜婉白,「對了,這兩天你們去鎮上了嗎?」說完正事,三叔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覺的,有必要告訴姜婉白。
「沒有,怎麼了?」
三叔祖一臉的怪異,「金鳳不知道怎麼回事,被人從牢里放出來了,本來,這件事應該是一件好事,可是這王家不知道走了什麼背運,按下葫蘆浮起瓢,金鳳的事剛了,他家就又出事了。
王順,就是金鳳丈夫,竟然跟他弟妹通、jian,還被他弟弟王利捉jian在床,兩個人當場就打起來了,打的頭破血流的,要不是被人勸住,估計都能鬧出人命。」
「後來呢?」姜婉白直覺這件事肯定沒完。
三叔祖有些驚訝的看了姜婉白一眼,「楊氏被休回了娘家,王順不知道被打到了哪裡,第二天竟然癱瘓在床,變成了一個癱子。
王家二老受不了這個打擊,現在雙雙病倒了。」說到這裡,三叔祖去看姜婉白的臉色,田金鳳怎麼說也是姜婉白的女兒,發生這麼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