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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41:54 作者: 獨戀一枝花
    「別哭,這是好事。再說,以後又不是不見了,聽說大海很漂亮,明年四月份,天氣暖和了,我去鹽城看你們,順便去看看大海。」姜婉白笑道,這鹽城,她是一定要去的。

    田銀鳳卻以為姜婉白是為了她,眼淚啪的一下就落了下來,用手怕捂著眼睛,她哽咽道:「我哪也不去,就在家陪著娘。」

    「說什麼傻話,我有什麼好陪的。再說,就算你想在家陪我,我還不願意在家待著呢,外面那麼漂亮,我不多出去看看怎麼行。」姜婉白好似開玩笑般的道。

    田銀鳳被姜婉白的話逗的一下,以為姜婉白是在安慰她,她又是感動,又是愧疚,更決心,以後一定要好好孝順姜婉白。

    姜婉白轉身離開,一出門,她望見外面深藍色,好像一伸手就能夠到的天空,心情豁然開朗。

    她剛才的話,可不只是說說那麼簡單,就算在現代,時間那麼緊張,她也會出去旅遊。

    有錢的時候就去遠一點的地方,沒錢的時候就去近一點的地方,去看看各地的風景,去看看不同的民俗,總會有些收穫。

    到了這古代,空氣這麼好,天空這麼藍,再加上她有的是時間,就更應該去看看了,不然,哪對得起穿越這麼一回。

    一想到這些,姜婉白的心有些躁動不安,恨不得立刻就去才好,可是,也只能將這些壓在心底,現在,她可不是一個人,要是真的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家裡非亂套不可。

    做人有時候可以任性,但要是牽累其他人,那就不單是任性的問題了,就是不負責任。

    以後總歸會有機會的,輕輕的呼出一口氣,姜婉白笑著進了堂屋,跟孫媒婆說,求親的事,她答應了。

    孫媒婆笑的見眉不見眼的,一疊聲的說著吉祥話,說完,就是雙方互換八字,去找人測算,兩人的命格到底合不合。

    這件事,孫媒婆或者說唐少正早有準備,立刻將一張紅紙遞給了姜婉白,姜婉白也找人寫了田銀鳳的八字,雙方互換,這提親的事就算完了。

    孫媒婆拿著八字走了,姜婉白也趕緊帶著八字去找三叔祖,雖說她並不相信什麼犯沖、相剋之類的東西,但大家都走這個過程,她不走,容易讓人多心,惹人閒話。

    三叔祖一聽唐少正要娶田銀鳳,也拍手稱好。昨天的事,他下午就聽說了,正猶豫著要不要跟姜婉白提一嘴這件事,沒想到,今天就解決了。

    「銀鳳這些年吃苦了,現在,總算苦盡甘來。」三叔祖一邊翻著他那本黃曆,一邊感嘆道。

    姜婉白點點頭,「這件事,恐怕還得麻煩三叔。」

    「說什麼麻煩,這種好事,我願意著呢。」說完,三叔祖輕輕一拍黃曆,高興的道:「良緣,果然是良緣。

    唐少正是木命,銀鳳是水命,批詞曰『男木女水大吉利、家中財運常進室、常為寶貴重如山、生來兒女披青衫』,他們倆在一起,肯定會越過越好,你就等著享福吧!」

    享福不享福的,姜婉白也沒指望那個,不過,他們倆要是真能過好,她也替他們高興,「承三叔吉言了。」說著,她將一個紅紙包遞給三叔祖。

    三叔祖沒有推辭,這是喜錢,是他必須收的,不管多少,都是那個意思。

    辦妥了這件事,接下來就是議親,也就是男女雙方商量彩禮的事,這在別人家裡,可是一道大坎,可以說大部分親事不成,都是被這彩禮鬧的,比如,以前的田老五,馬小翠要十兩銀子的彩禮,可是田家就是拿不出。

    但這事到了姜婉白這裡,卻輕鬆的多,她一點也不在意唐少正會給她多少彩禮,她又不是賣女兒,更不指望這個錢發財。

    不過,她不在意,唐少正卻不能不在意,彩禮關乎著新嫁娘的臉面,彩禮多,新娘嫁的才風光,他視田銀鳳為相守一生的伴侶,自然不能讓她受一點委屈。

    光是禮單,就寫了半米長,首先是聘金,六百兩,接著是聘餅,兩擔,鮑魚、海參等海味八式,每式包含髮菜兩包,取它的諧音發財之意,三牲、米、酒什麼就不必說了,只要風俗中有的,全都有。

    禮單上最為搶眼的還是唐少正給的那些金銀首飾,成套的頭面就有三套,全是純金打造,其中有一套上面還鑲嵌了紅寶石,剩下的則是一些珠寶玉器,如玉如意,鑲寶石的鏡子等,之後,則是藥材如山參、靈芝等,最後,則是綾羅綢緞跟貂絨。

    整張禮單下來,姜婉白保守估計,怎麼著也得兩千兩。

    這麼一份禮單,要是傳出去,估計大家的眼珠子都得掉下來,上面隨隨便便一樣東西,娶個黃花閨女都夠了,這十里八鄉的,還沒見過誰家的聘禮有這麼多,就是鎮上最後錢的梁家娶妻,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手筆。

    孫媒婆坐在一邊,看著那禮單,只覺的口乾舌燥,她現在真後悔自己的女兒出嫁的早,不然要是能嫁給唐少正,她這後半輩子還說什麼媒,天天在家等著別人伺候就好了。

    咕嚕一聲,孫媒婆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姜婉白看著那禮單也覺的眼紅心熱,她預想到了唐少正會給好東西,卻沒想到他能給這麼多。

    不過想想也是,唐少正可是京城大門檻里出來的,雖然跟家裡分了家,但他手裡的好東西,隨便拿出哪件來,不能換些銀子,再加上,他當的可是肥差,自己又是個會過日子的,能拿出這麼多東西來,不足為奇。

    「這禮單,你看看還有什麼問題沒有,要是沒有,就約個日子將這親事定了。」

    孫媒婆好不容易才將自己的眼睛從禮單上拔下來,笑呵呵的問姜婉白,她現在別的不想,只想著能辦好這事,到時主人一高興,多賞她幾個喜錢,她就滿足了。

    「沒什麼問題了。」姜婉白將禮單放在桌子上,長出了兩口氣,才恢復了平靜,這東西是好,可惜都不是她的,到時送嫁妝,她還要給田銀鳳送走,甚至還有給她存的那五十兩銀子,也要一起給她。

    「二十天之後,九月十二,是個好日子,不如就定在那天過禮?」孫媒婆詢問道。

    二十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唐少正現在只是將禮單列出來了,但要落實到實物,還需要好好準備一下。

    田家這邊也是,到時候,唐少正將聘禮送過來,他們可是要回禮的,雖然回禮的東西不需要很多,但根據風俗,要回田銀鳳親手做的衣服鞋襪等東西,這東西,可是很耗時間的。

    姜婉白自然沒有意見,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姜婉白跟孫媒婆談話,根本沒有第二個人在場,可是田銀鳳聘禮足有兩千兩的事,還是跟一陣風一樣刮遍了十里八鄉,大家紛紛眼熱不已,紛紛羨慕田銀鳳能找到一門這麼好的親事,羨慕田家能有一個這麼好的女婿。

    至於唐少正之前住在田家的事,早就被拋到了爪哇國,也只有某些人在羨慕的不行,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時候,才會酸溜溜的提一下這件事,說自己不會勾搭人,當然找不到這麼好的親事。

    當然,就算她說了,也不會有人應和她的,這純粹是紅眼病,有搭理她這個時間,還不如具體問問那兩千兩銀子的聘禮到底都有什麼,長成什麼樣,他們這一輩子,可還沒見過這麼多錢呢。

    田家、田銀鳳迅速成了大家話題的中心。當然,田家有錢了,就出現了不少在知道這個消息後,打歪主意的人,比如田家屋裡現在坐著的這個,自稱是姜婉白表侄的人。

    一身歪歪斜斜的衣服,鞋子也不知道是大還是怎麼回事,一隻穿在腳上,另一隻趿拉著,頭髮好像是梳了,可是梳的歪歪斜斜的,反正,這個姜懷怎麼看,怎麼不像個正經人。

    姜婉白一邊皺眉看著姜懷,一邊想著姜老太太娘家的那些事。姜家是做生意的,姜婉白這一代,總共有四個孩子,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只可惜,古代孩子特別容易夭折。

    有一年冬天,姜老太太的弟弟染了風寒,連發熱帶發冷,沒幾天就過去了,就在姜家沉浸在喪子之痛的時候,姜老太太的姐姐也一病不起,跟她弟弟一個病症,結果,自然也沒救回來。

    就這樣,姜家接連死了兩個孩子,就剩下姜老太太跟她的哥哥姜銘風。

    後來,姜老太太出嫁,也一直跟姜家有往來,只不過,隨著姜家夫妻的病逝、姜銘風舉家去南方做生意,這聯繫就越來越少,到了現在,也只有每年的那麼一輛封書信,證明姜老太太還有一個哥哥而已。

    至於這姜懷,姜老太太是一點印象也沒有,都不知道他從哪裡冒出來的。

    這算不算是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姜婉白看著桌上那包姜懷拿來的,都已經散了的點心,真覺的鬧心不已,她這還沒富裕呢,這就有人來打秋風了。

    「表姑,我銀鳳表妹呢,這麼多年沒見過她,我可是一直很掛心的。」

    姜懷用他那雙小眯fèng眼,仔細的打量著田家的擺設,都是些破桌子爛椅子,根本不值錢,這田家是怎麼回事,難道知道他要來,把值錢的東西都藏起來了。

    記掛銀鳳,你知道銀鳳是哪個,她長什麼樣子嗎!姜婉白真想給他兩句,但初次見面,她還是很好脾氣的忍了下來,「銀鳳現在待嫁,恐怕不好出來見外人。」

    姜婉白把外人兩個字咬的特別重,可不就是外人嗎,要知道,古代表兄、表妹都是可以成親的,何況這還是個遠房的表兄。

    姜懷的臉皮顯然很厚,他就好似一點沒聽出姜婉白的意思一樣,熱絡的道:「我可不是什麼外人,都是自家親戚,這麼多年沒見,正應該好好的敘敘舊。」

    「銀鳳現在真的不方便。」姜婉白見他實在不上道,也不跟他客氣了。

    姜懷舔著臉,嘿嘿一笑,「不方便啊,不方便就算了。」眼珠一轉,他繼續道:「表姑,聽說銀鳳的聘禮有兩千兩?」

    終於說到正題了,姜婉白的臉一沉,「差不多吧。」

    姜懷立刻來了興致,「表姑,這麼大一筆錢,你準備怎麼花?」

    還沒等姜婉白說話,他就繼續搶著說了下去,「表姑,現在可不實行買房子買地了,那些都是死東西,你要是買了那些,錢就壓在裡面,出不來了。

    現在流行做生意,做生意可是長流水,一筆錢投下去,用不了三五年,絕對連本帶利的賺回來,剩下的時間,就乾等著收錢,過個七八年,估計這錢就能翻倍。

    翻倍啊,表姑,那可就是四千兩。」姜懷誇張的伸著四個手指頭,給姜婉白比劃著名,那吐沫星,都要噴到姜婉白臉上了。

    姜婉白看著他那滿指甲fèng的黑泥,都想立刻將他趕出去,她以為這姜懷是來打秋風的,沒想到,她還真小看了他的胃口,他這是要讓她傾家蕩產啊。

    還做生意,就他這個樣子,能做的好生意,才怪。

    可能是姜婉白臉上的不滿表現的太明顯了,姜懷身子一正,「表姑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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