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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41:54 作者: 獨戀一枝花
    她一定有苦衷,她還是喜歡自己的,而他卻誤會了她,辜負了她。

    張元書伸手接過銀子,狠狠的攥緊。

    見張元書這樣,姜婉白倒是放心了,只希望這件事還沒有太糟才好。

    下去,孟果兒果然早早的來找田承玉玩兒,不過田承玉就像個小大人一樣,拒絕了她釣小魚、采野花的提議,這讓孟果兒有些不高興。

    最後,田承玉說他要把姜婉白帶來的那些核桃都砸了,好給他姥爺熬粥喝,孟果兒猶豫了一下,就坐在了田承玉的身邊,幫他一起砸核桃。

    田承玉覺的有些過意不去,就答應孟果兒如果他下次還來舅舅家,一定去找她玩,孟果兒這才笑逐顏開。

    不過田承玉的核桃沒砸完,姜婉白他們就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了。沒辦法,兩家離的遠,牛車又走的慢,還要早早動身才好。

    來的時候眾人滿心期盼,回去的時候眾人也是一臉笑容,這趟來張家,倒是沒有白來一次。

    馬車上,姜婉白將照顧那些蘭花的事交給田老三,田老三憨憨的笑了一下,「放心吧,娘,你把需要注意的事情告訴我,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它們的。」

    「其實就是喜陰,怕陽光直she;喜濕潤,忌乾燥;喜肥沃、富含大量腐殖質的土壤;還有,空氣要流通,其它的,你再看。」姜婉白也只知道這麼多了。

    田老三答應了,然後看向那四盆蘭花,贊道:「這花可真好看。」

    姜婉白聞言也看向那幾盆花,眼中星光閃爍,這花可是他們家以後的又一個希望。

    說完了這件事,姜婉白又提起了田承玉的事,這件事張氏已經知道了,但田老三跟田承玉還不知道,姜婉白自然要問問他們的,確切的說是田承玉的意見。

    在莊戶人家眼裡能學醫那都是了不得的事,所以田老三立刻就說好,更恨不得立刻就將田承玉送過去。

    田承玉皺著眉頭,仔細想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姜婉白,這才下定決心道:「奶,我去,我要學醫。」

    對于田承玉的回答,姜婉白並沒有什麼意外,摸了摸他的頭,她道:「還有,記得好好跟你舅舅讀書。讀書不一定非要考取功名,但讀書可以讓人明理。」

    田承玉一臉堅定的點了點頭。

    他這樣,姜婉白嘆了口氣,一看他就沒明白她的意思,不過,算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緣法,強求不得。

    一行人坐著牛車,緊趕慢趕的,終於趕在天快黑的時候回到了田家村,此時,田家村格外的寧靜,所以不遠處的吵鬧也格外的顯眼。

    而那吵鬧的方向,竟然是田家老宅的方向。

    「娘。」田老三回頭疑問的看向姜婉白,他們回家的路雖然不會直接路過老宅,但卻會路過跟老宅交叉的那條街,「咱們是這麼過去,還是繞一下路。」

    老宅就是田家人心裡的一塊疙瘩,不想碰,也丟不掉。

    「過去,咱們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更何況,天色已經不早了,再繞路就更晚了。」姜婉白還真不怕這些。

    田老三無奈,只能趕著牛車軲轆轆的往前走。不一時,他們就來到了老宅那條街的街口,只見老宅門口聚集了一堆人,甚至還有好幾個站在街口的,正說笑著什麼。

    那些人一見姜婉白的牛車,都頓住了聲,神色複雜的看著他們,很明顯,肯定有關於他們的事發生了。

    田老三的臉騰一下就紅了,不過幸好他長的黑,別人看不出來。

    張氏也有些不安,扭扭捏捏的不去看邊上的人,倒是田承玉,他看了一樣渾身不自在的張氏,抿了抿嘴唇,然後朗聲對對面一個婦人道:「四嬸,那邊出了什麼事?」

    那個被田承玉稱為四嬸的人倒是一點也不矯情,她笑著走到牛車前,「你們這是剛從張家回來?」

    姜婉白聽了她的話有些詫異,她這麼知道他們去的是張家。

    好似察覺到了姜婉白的疑問,李氏道:「今天趙嫂子來我家裡要狗,就說起了你們去了張家,我本來還不信,這姜嬸子不愛出門是出了名的,怎麼這次倒去串親戚了,不過現在倒是信了。」

    原來是這樣,姜婉白笑道:「本來我是不怎麼愛出門的,不過親家病了這麼久,我都不去看看,被人知道,恐怕要說我太沒人情味了。」

    「也是。」李氏點了點頭,「對了,剛才承玉不是問我出了什麼事嗎,還不是那個馬小翠。我當時第一眼看見她就知道她不是個好的,果然,這還沒兩天呢,就出事了。」

    說完,她打量著姜婉白的神色。

    馬小翠鬧出這樣的事,田老五可是丟大人了,這田老五雖然說被趕出了田家,但姜老太太疼田老五是出了名的,甚至上次發生那種事她還想原諒田老五,她還挺想看看姜婉白的反應的。

    事實證明,李氏完全想多了,姜婉白現在只想跟她握握手,告訴她,其實她也早就覺的那個馬小翠不是什麼好人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姜婉白問。

    李氏見姜婉白這麼不在意,也不再賣關子,湊近了牛車,她小聲道:「今天傍晚,你們原來那個鄰居,徐喇叭,突然聽見隔壁傳來他丈夫文季的慘叫聲,就趕緊沖了過去,結果卻發現大白天的,馬家的門竟然拴著。

    徐喇叭也是個能人,敲了兩下門沒敲開,她就搬了個梯子從自家牆頭爬了過去。

    結果你猜怎麼著,她剛爬到牆頭,就看見文季一邊穿衣服,一邊從馬小翠的屋子裡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一邊跑,還一邊摸屁股,那樣子,嘖嘖……

    丈夫偷人,還就在隔壁,這不,徐喇叭就鬧起來了嗎,到現在也沒鬧完。」李氏一番話就好似說故事一樣,說的活靈活現的。

    就憑她這一番話,要是她說當時她就在徐氏身邊,估計都有人信。

    徐喇叭是村里人給徐氏起的諢名,而徐氏就是上次來找張氏繡手絹的那個婦人。

    姜婉白一行人聽了李氏的話,都有些傻眼。

    田老五的傷現在肯定還沒好,也就是說他就在家裡,馬小翠就做出這種事,田老五不知道知道不知道,還是知道了也沒能力制止,不過無論是哪一種,都夠田老五喝一壺的。

    李氏見姜婉白等人被嚇住了,頗有種飄飄然的成就感,「剛才我們還在說,這文季不知道跟馬小翠玩的什麼勾當,怎麼還捂著屁股呢。」說完,李氏用一種你懂的眼神看姜婉白。

    什麼勾當?當然是鐵針的勾當,而且還是拜趙氏所賜,姜婉白心道,到這裡,她也能大概猜出整件事的過程了。

    馬小翠跟田文季勾當上,兩人就在屋裡顛鸞倒鳳,結果,田文季被趙氏埋的鐵針扎了屁股,而且扎的肯定是一個很疼的地方,所以他一個沒忍住就喊了出來,正好被隔壁的徐氏發現,結果徐氏就鬧起來了唄。

    真是……姜婉白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也懶的理這些破事,她道:「誰知道呢。天色晚了,我們還沒吃晚飯呢,就先回去了。」

    李氏沒得到回應,有些無趣,但還是說了句讓他們路上小心的客氣話。

    田老三跟張氏都被李氏那露骨的話弄的滿臉通紅,同時他們也想到了田老五的處境,所以滿心的想要離開,聽姜婉白說要走,田老三趕緊趕著牛車走了。

    等到他們離開那條街,張氏看了看車上的孩子,又想起李氏的話,不由得皺了皺眉,「李嫂子這麼說,實在有點……」只說了這麼一點,張氏便發覺她說錯了話,不再言語了。

    姜婉白自然知道張氏說的是什麼意思,在古代,那麼明明白白的說男-女之事,尤其還是對面有男人的時候,已經有點特立獨行了,估計全村里也只有李氏才能說的出來。

    說起這李氏,姜老太太的記憶里還真有,不為別的,只因為李氏跟趙氏很投脾氣,經常來找趙氏說家常。

    至於她們倆為什麼這麼投脾氣,姜婉白猜想,可能一方面是性情原因,另一方面,她們倆都是寡婦再嫁到田家村的,也正因為這,李氏說話比一般人都大膽一些。

    不過這都與姜婉白無關,此時姜婉白已經回到了家中。

    牛車在田家門口一停住,田承寶就從裡面跑了出來,唿扇著眼睛看姜婉白,差點把姜婉白給看化了。

    伸手摸了摸田承寶的腦袋,姜婉白問道:「有沒有想我?」

    田承寶趕緊點了點頭,惹的姜婉白高興不已。

    這時,田老二夫妻,田老四也都出來迎接姜婉白,趙氏雖然沒出院子,但也站在那裡看著,田家一家人算是又齊了。

    「娘,飯做好了,進去吃吧。」王氏道。

    「好,都進去吃飯。」姜婉白道。

    「娘,我先把牛車給三叔祖送回去,你們先吃。」田老三將車上的四盆花放到院中,對姜婉白道。

    姜婉白點點頭,又想起家裡孩子多,萬一誰把那蘭花碰壞了可就糟了,所以她指著那幾盆蘭花道:「那些花是用來賣錢的,你們都小心一點,千萬別把它碰壞了。」

    這些花能賺錢,眾人都疑問的看向姜婉白,而在他們看見姜婉白點頭後,立刻都答應了。對於一切能賣錢的東西,田家都十分的珍惜。

    交代完了,姜婉白帶著眾人往屋裡走去,剛到屋裡坐下,不知道何時消失的田承寶就又跑了回來,「奶,你看黑豆。」說著,他雙手舉著一隻小狗遞到了姜婉白的身前。

    小狗只有兩個巴掌長,渾身布滿黑色的絨毛,黑色的鼻頭、黑色的眼睛,此時被田承寶這麼舉著,正不安的扭來扭曲,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它叫黑豆?」姜婉白伸手摸了一下小狗的腦門,軟軟的,很好摸。

    田承寶點點頭。

    「我從文亮家要來的。」趙氏在旁邊說了一句,「可以防壞人。」

    「是該養一條。對了,承寶要看好黑豆,千萬不要讓它去咬院裡的花好不好?」姜婉白還是比較擔心她的花。

    「這狗現在還小,先放在屋子裡養兩天,等到大一些了,就把它栓到院子裡,省的它弄壞東西。」田老四出著主意。

    「黑豆很乖的。它肯定不會咬那些花的,而且,它還能保護那些花。」田承寶一聽田老四要把黑豆栓起來,有些不服氣的道。

    「它是狗,它知道什麼。」田老四覺的他這個便宜兒子也有點太傻了。

    「黑豆很聰明的。」田承寶梗著脖子道。

    「你瞎說什麼。」田承寶如此頂撞田老四,他已經有些不高興了。

    「你說誰瞎說呢?承寶還小,你跟他計較什麼。」趙氏發現田老四的語氣有異,立刻加大了音量。

    田老四瞧了一眼趙氏,沒敢再繼續,而是道:「我不是怕這狗弄壞那些花嗎。」

    「那你就好好看著那些花,說我的承寶幹什麼。」趙氏不依不饒的。

    田老四這次不再說話了,求助的看向姜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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