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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41:54 作者: 獨戀一枝花
說完,她環視了一下,問道:「哪間是你的屋子?」
田家一家包括姜婉白都在院子裡忙著,張氏哪裡敢跟徐氏進屋去說閒話,但她又不知道怎麼拒絕徐氏,所以有些為難。
徐氏沒得到回答,追問道:「到底那間屋子是,你快說啊?」
「老三媳婦,你的衣服都濕了,回屋去換一件吧,天氣越來越涼,小心生病。對了,換衣服的時候記得關門,省的什麼阿貓阿狗的鑽進去,到時候壞了你的名聲。」姜婉白頭也沒抬的說了這麼一句,就又開始攪拌她的蝦醬。
她這話一出,趙氏一臉的快意,至於張氏跟徐氏的臉色,可就不那麼好看了。徐氏一再要求進張氏的屋子,可是姜婉白卻說讓張氏千萬關門,這不是要把徐氏關在門外的意思嗎。
被人說成阿貓阿狗,徐氏狠狠的瞪了姜婉白一眼,這才擠出一絲笑容,「原來老太太也在這呢,我剛才竟然沒看見。」
「嗯,只怪我長的太矮了,入不了你的眼。」姜婉白淡淡的道,說完,她催促張氏,「還站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換衣服,不然,生病了,咱們家可沒有那一兩銀子給你治病。」
剛才徐氏說她不缺那一兩銀子,如今姜婉白這麼說,顯然是在諷刺徐氏,徐氏恨得磨了磨牙,不過姜婉白是長輩,她還真不敢像對趙氏那樣對姜婉白,只能先忍了。
張氏不敢不聽姜婉白的話,「徐嫂子,我先去換衣服,有什麼話,等一會兒在跟我說。」說完,她轉身進了一邊的廂屋。
張氏進去之後,過了那麼一會兒,屋裡才傳來插門的聲音,顯然張氏猶豫過後,還是選擇了聽姜婉白的話。
她這麼做,徐氏臉上的表情就更不好看了,有心想走,可是她又覺的十分的不甘心,可是在這裡這麼站著,又十分的尷尬。
環視了一圈,她選上了在一邊忙碌王氏,向前走了兩步,她來到王氏身邊,看了一眼王氏搗的小蝦,她沒話找話,「你弄這些爛蝦幹嘛,怪難聞的。」說著,她從袖子裡抽出一方藍段子的帕子,掩住了口鼻。
王氏繼續做著手裡的活計,淡淡的道:「家裡窮,弄口吃的。」
「這東西怎麼吃?這麼腥,就算用油炸了,我都不吃。」徐氏有些嫌棄的道。
這次王氏沒接話,不過徐氏並沒有感到特別尷尬,又想起剛才的事,她眼珠一轉道:「王嫂子,我就不喜歡你這個沉悶勁,你不就是沒孩子嗎,這有什麼的。只要你自己硬氣起來,誰還敢說你怎麼的。
你看我,前幾年沒孩子的時候誰敢欺負我了,這家裡無論是老的還是少的,不照樣對我好好的。
王嫂子,不是我說你,現在老大一家分出去了,你就是家裡的長嫂,長嫂如母,你就應該拿出點長嫂的架勢來,好好管管那些不聽話的人,省的什麼人都敢欺負到你頭上。」說著,她就往一邊瞄趙氏。
王氏聽她提起孩子的事,手上的動作就是一頓,握著那搗-杵的手就是一緊,不過過了一會兒,她又鬆開了手,繼續搗著手中的蝦,好似沒聽見徐氏的話一般。
「王嫂子,你聽見我說的了嗎,你照著我說的做,以後絕對有好日子過。
對了,聽說馬家賠給你們家二十兩銀子呢,還有老大家的六十兩,這麼多銀子這銀子該怎麼花,你可要盯緊一點,可千萬別再被某些人給搶了。」徐氏一副我為你好的樣子。
姜婉白聽到這,已經完全明白了這徐氏是個什麼人,她就是一個專門挑撥離間,生怕別人有好日子過的長舌婦、惹禍精。也虧得張氏跟王氏一個性子軟糯,一個沉默寡言,不然,這田家哪有一天安慰日子過。
「我覺的咱們家應該養條狗,省的有壞人來。」姜婉白突然道。
趙氏也最討厭徐氏,所以她趕緊應和道:「聽說文亮家的狗生了一窩小狗,娘,我明天就去看看怎麼樣?」
「好,去看看,要是合適,就抱一隻回來養。」姜婉白想養狗,也不是突然決定的。
他們家在村頭,外面是一小塊荒地,前面又是一條土路,土路對面是一片莊稼,如果真有歹徒什麼的,肯定第一個選他們家,而他們家周圍又沒有村民照應,很容易出事。
養條狗,也算是防患於未然吧!
趙氏點了點頭,興奮的很,有了狗,看以後徐氏還敢來。
徐氏正一心一意的說服王氏要奮起反抗,一時間倒是沒注意姜婉白他們說什麼,不過她說了半天,王氏連答應她都不答應,只悶頭做事,她也有些煩了。
嘲諷的看了王氏一樣,徐氏覺的這王氏也就是這個命,受氣的命,神仙來了都救不了。
懶的理會王氏,徐氏往張氏的屋子巴望著,她覺的這個家裡也就是張氏還不錯。
巴望了一會兒,就見張氏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出來了,她趕緊迎了上去,「我今天有事跟你說的。」
姜婉白等人還在做著活計,張氏自然不能在一邊待著,所以她走到她搗蝦的地方,一邊搗蝦,一邊問道:「什麼事?」
☆、第20章
聽張氏問起,徐氏哈哈的笑出了聲,「你不知道,今天上午,那個馬小翠帶人搬進了你們原來的那個宅子。他們一群人高高興興的進去了,結果沒一會兒就都哭著喊著跑了出來,那臉色,你可沒看見,太好笑了。
還有那個馬小翠,更好笑,她竟然吐了,哈哈……你真該看看的。」
張氏聽見徐氏這麼說,並沒有像她想像的那樣大笑出聲,反而有些忐忑不安,「徐嫂子,那他們之後怎麼做的,有沒有,有沒有說要來找我們什麼的?」
「哎呀,他們能怎麼做,頂多罵幾句唄。要我說,這樣都算便宜他們了,好好的一座房子就被他們給占了,要是我,非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不可。」徐氏哼哼唧唧的道。
張氏聽她這麼說,才放下心來,不過她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便問徐氏,「老五呢,嫂子有沒有看見他,他的傷有沒有好一點?」
「他呀!」徐氏好似也很厭惡田老五,不屑的撇了撇嘴,「誰知道,我都懶得看他。不過我看見馬小翠他們好像是抬了一個人來的,估計就是他吧。」
「哦!」張氏點點頭,也不再提這件事了。
徐氏將手裡的帕子遞給張氏,「對了,我這次來還有一件事。你看,這是我新買的手帕,是用上好的緞子做的,可惜上面沒什麼圖案,有點不好看。你看,你能不能幫我繡一對鴛鴦,我家文季喜歡看。」
張氏拿起旁邊的擦手布抹了抹手,伸手接過徐氏手裡的帕子打量了一眼,「行,只要嫂子不嫌我繡的難看就行。」
「你繡的可不難看,比繡莊裡的還好呢,那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好,嫂子你過兩天再來拿就行了。」
徐氏滿意的點點頭,這才離開了。
張氏怕把徐氏的帕子給弄髒了,所以站起身,將手絹送到了屋裡,這才回來繼續幹活。
「拿著自己家的東西做人情,當家裡的繡線是大風颳來的吧!」趙氏瞥了張氏一眼,嘲諷道。
張氏有些尷尬,小聲道,「都是鄉里鄉親的,我想著能幫一把就是一把吧。」
「鄉里鄉親的,鄉里鄉親的就不用吃飯買鹽了?我看你是被人家兩句好話給夸暈了,她有錢買手絹,幹嘛不直接買個帶花的,繡莊裡什麼圖案都有,也省的麻煩人。
我看她就是想來這裡占便宜的,誰不知道那帶圖案的比不帶圖案的便宜啊,當別人都是傻子呢!」趙氏冷嘲熱諷著。
張氏被趙氏說的臉頰發紅,但她也不敢再跟趙氏辯駁,只是坐在那裡默默的搗著蝦。
她不說話,趙氏更覺的她有理了,「你知道全村這麼多人,為什麼她誰也不找,單找你?還不是你傻,什麼都往外面送。
你也不想想,你這麼幫別人,別人會幫你嗎?她說她不在乎那一兩銀子,可是當初老五沒錢娶媳婦的時候,她可曾借過你一錢銀子?她要是真想幫你,以她家的實力,怎麼會拿不出10兩銀子,老五又怎麼會想著要去賣承玉。
要我說,要是承玉真被賣了,誰都不怨,就怨你。」趙氏也身為人母,知道張氏的軟肋在哪裡。
聽趙氏提起田承玉的事,張氏的嘴唇有些發抖,她永遠也忘不了那天骨肉分離的場面,甚至就算現在想起來,也後怕不已。
而且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從那次之後,田承玉跟她之間就有了一層說不明的隔閡,對此,她十分心痛,可是她卻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跟田承玉說,只能默默的多關心田承玉一點,儘量的滿足他的要求。
可惜,收效甚微,現在田承玉看見她,就像她以前所希望的那樣,十分的有禮,但卻又不是她想看到的,因為那有禮中分明帶著一種疏離。
田承玉的這種態度就像銼刀一樣挫著張氏的心,讓她彷徨、心痛。
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張氏道:「不然,我把那帕子給她送回去吧,最近家裡挺忙的,我還有一個屏風要繡,可能沒時間給她繡了。」
張氏給自己找著理由,雖然那理由根本就是實際情況,但從她嘴裡說出來,倒多了幾分找藉口的意思。
「你早該給她送回去,要是我,根本就不會接。」趙氏得意的瞟了一眼張氏。
張氏說完,卻沒有動,小聲道,「可是我已經答應了她。」顯然剛才那股疼痛勁過去,她的情感又敗給了理智。
「哼,早晚這個家都會敗在你手裡。」趙氏見張氏出爾反爾,怒氣沖沖的舀了一大瓢水倒進瓦罐里,發出嘩啦一聲水碰到瓦罐罐壁的聲音。
說完,她還覺的不夠,狠狠的將葫蘆瓢扔在一邊,「不幹了,我算看清楚了,就算我累死都沒用,我這邊想掙點錢,那邊就有人忙著往外送錢。好人都讓別人做了,就我一個壞人。」
說著,趙氏就往屋裡走。
張氏一見,趕緊站了起來,著急的道:「四弟妹,你別生氣,都是我錯了還不行嗎!不然你要是累了,你就先進去休息會兒,這裡的活有我呢。」張氏說著好話。
趙氏冷哼一聲,沒理張氏。
「回來,你要去哪裡?」姜婉白聽她們說了這麼久都沒有插話,是因為她覺的趙氏說的有道理,這徐氏一看就是那種不可交的小人。但現在,趙氏要罷工,她可不允許。
趙氏回身不滿的看著姜婉白,但卻沒敢說什麼。她罷工確實很沒有道理,姜婉白還在幹活,她就算有天大的理由都不能進去休息。
「老三媳婦,你以後少跟徐氏這樣的人來往,做人要能分清是非,明辨好人、壞人,好人,你可以對她好,但是對壞人,你要是對她好,她只會嫌棄你沒有對她更好。
甚至你把血給她喝了,她都會因為你沒給她骨髓只給她血,恨上你。老五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你做的事不緊代表你一個人,還代表著咱們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