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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42:02 作者: 哲耳
他根本不知道是誰,只知道打,監獄裡的犯人被這瘋子嚇了一跳,幾個人都不敢動手,祁煬抓著犯人的衣服就是暴揍。
剛解放的警察立馬抓起了槍枝就瞄準了祁煬,祁國衷連忙擋在了槍前,低聲道:「求您,別開槍……」
警察不可能對祁國衷開槍,他道:「這個人……」
「他有精神疾病,」祁國衷低聲說:「求您,別開槍了……」
聽見的警察皆一怔,的確,這樣光明正大襲警的有幾個正常人?
「可他會把人打死的!」警察說。
「不會的,」祁國衷心裡其實也不知道,但就這麼保證著,因為他明白,祁煬病發了,「他只要找到答案就好了,我們看著,好嗎?」
「這……」
此刻,那被打的滿臉是血的壯漢蹭了祁煬一身的血,監獄裡幾個人都沒弄過祁煬,場面十分慘烈,被打的壯漢明明那麼結實,那麼強壯,可他媽被按在床上連爬都爬不起來,糊了四處的血。
「我沒動他……」他只會這麼一句了。
祁煬沉著眼睛,眼睛紅的能滴出血來,「我要聽實話,實話。」
「我真沒動……」壯漢疼的猙獰著臉,「真的,沒人動,那天……出了意外……」
慕遲進監獄沒多久,被幾個人瞄上了,他們四個人找了機會就想弄他,那天是下午,天氣特別涼,剛開春沒多久,幾個人在外面乾重活的時候把人給圍了,慕遲性子烈,他們抓了他很久,這臭小子一點兒都不知趣,太烈,他們只能捂住他的嘴巴,不讓他發聲。
說實話,都沒人見過這麼烈的男生,活活挨的滿臉血都不知道乖一點。
他們工作的地方堆滿了沙子,慕遲滾了滿身的塵埃,全身上下都是污垢,他衣服被扒的破爛不堪,這少一塊那兒少一塊的,不得不說,是真他媽性感。
他們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皮囊,小男生的膚色特別白,臉也很秀氣,那模樣真的讓人慾罷不能。
最後其中一個忍無可忍,剛解開褲子還沒上,就被一腳踹了出去,慕遲當時跟瘋子沒區別,他滿臉的血和污泥,衣衫襤褸,那人慾-火交加之下又憤恨不已,當時就抓著他的頭髮往柵欄上猛砸。
意外就這麼開始了。
沒人注意柵欄上有根倒刺,尖利的,就這麼從慕遲額頭上貫穿,劃出長長的血跡。
場面死寂了下來。
當幾人發現,以為要死人的時候,巡警來了,事態就這麼收尾。
慕遲住了幾天院,血流的比較多,傷的位置比較危險,他大概四天沒醒過來,一直到度過危險期。
醒來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公安局把人給分開了,換了牢房,他們也加強了巡視。
因為這件事,幾個勞改犯子中終身監-禁的被判了死刑,二十幾年的又按照刑法加了處置,之後所里就安靜了許久,沒有類似的事情再發生了。
壞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他的疤卻一輩子都抹不掉了,傷在心口,一輩子都撫不平了。
他本來進來的時候就是傷痕累累的,為什麼,你們……怎麼敢?
祁煬一拳頭砸在了犯人的臉上,拎起他的衣服往旁邊的牆上磕,手底下的壯漢「咣」一聲頭頂見了血,然後徹底沒動靜了。
「我操-你媽的!」祁煬的手掐進了他們的皮肉里,「我殺了你們。」
接著他就像瘋狗一樣在監獄裡咬人,逮一個弄一個,似乎真的要把人弄死,見事情不在自己的控制範圍里了,警察和祁國衷都上前拽人,場面變得十分混亂。
當天夜裡。
祁國衷和許媚楊森都守在醫院裡,祁煬還沒醒,他在監獄裡昏倒了,其實也該這樣了,他崩了一天一夜的弦,他的腦袋早就承受不住那麼多衝擊了。
斷線了,也消停了。
原來,每次病發,都這麼恐怖。
要有多僥倖,他還能從警局裡活著出來?
許媚在祁國衷身邊哭的不成樣子,這就是她帶給祁煬的陰影,他的心理疾病,再導致的精神疾病,許媚深深閉了下眼睛,一滴熱淚又從眼眶裡滾了出來。
「病人家屬,」小護士走了出來,「病人醒了,可以進去探望了。」
祁國衷要進去,許媚也跟著,他手一攔,道:「你別去了,你也折騰了一天,讓楊森帶你去休息。」
許媚搖頭,抹掉眼淚,「我沒事。」
楊森握住了許媚的肩膀,「夫人,別去了,少爺精神不太好,您這樣進去……」
許媚猶豫了。
祁國衷沖楊森點頭,楊森帶許媚離開了。
深深吸口氣,祁國衷握住門把手,推門走了進去。
祁煬靠在病床上,手上打著點滴,另一隻手包著紗布,他漆黑的瞳孔凝神,似有所慮,一動不動的盯著前方空白的牆壁。
祁國衷走進來,又嘆了口氣,走過去把窗簾拉開,可能他覺得這樣不會太悶吧,讓人心情太沉吧。
「爸,手機借我用一下。」祁煬出聲說。
祁國衷走過來,把手機遞給了他。
祁煬接住,用他那隻血淋淋的手點開了撥號的界面,手指卻突然頓住了。
「我忘了,我好像……沒有他的電話了。」祁煬無神的說。
祁國衷在床邊坐了下來,他真不敢相信祁煬這個狀態是怎麼開著車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