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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42:02 作者: 哲耳
許媚連忙應道:「他剛去公司,有什麼事嗎?」
祁煬看了看大門的方向,說道:「沒什麼,就問問。」
隨後轉頭對幾個姨媽們說:「你們聊,我出去走走。」
許媚想叫住他,可不知道怎麼開口,用什麼理由,最後索性放棄了,只對自己的姐妹幾個說:「都坐吧。」
她安排著她們坐下,眼睛卻看向門口。
也不知道是誰說的,他回來的消息就這麼傳出去了,不過他的手機號照樣沒什麼人知道,自那天散場以後他跟蔣明博左路都沒有再聯繫,反而是何宇打了電話過來,其實他跟何宇有聯繫方式,卻沒怎麼聯繫過,主要還是因為他的病情和鄭致堯保持著聯繫,昨天何宇打電話過來問他最近的情況,他表示都還不錯,沒有發過病。
他昨天也是真的,沒有失控的徵兆,他對自己的情況了解,狂躁和抑鬱交替,他會有清楚的感受,配合鄭致堯這些年,他都有很好的散心,很好的生活,認真的享受拼搏的日子,只是唯一的不足是……
祁煬想,如果寶貝還在,他可能,早就痊癒了吧。
因為……他有這個自信。
他非常想念他,他真的希望能用任何代價去換寶貝在他身邊哪怕僅僅五分鐘,他是有些貪婪,五分鐘,他貪戀這五分鐘啊。
他怕這時間太少了,他不能告訴他,他有多想念他,多喜歡他,多害怕失去他。
祁煬沒有走出去,就在自家的院子裡逛,也是不錯的風景了,他在十字型的木板橋上站著,四周都是泉水,水面清澈,望得到底,小噴泉的水跟小孩似的,嬉鬧著沖在一起。
祁煬蹲下身,手放進了冰冷的水裡,他的手白,指骨修長,根根分明,特別的養眼,他撥動板橋旁邊的水,又伸伸手去接噴泉的水,一會拿出來,一會伸進去,不亦樂乎。
許媚站在走廊一側看,突然就笑了,她是想起了什麼,想起祁煬小時候就好奇,好奇這水是怎麼出來的,他就喜歡拿手去夠小噴泉里的水,但人小手短的,就是摸不著,有一次差點摔進去了,把一家人嚇了一跳,虧得是祁國衷眼疾手快的拽住了他。
正出神的,許媚再定睛一看,祁煬正好抬頭,跟她撞了個正面,許媚趕忙收住笑,尷尬不已,而板橋上的祁煬卻對她露出一個非常陽光的微笑。
「媽,這水是涼的。」祁煬遠遠的對她說。
許媚道:「當然是涼的了。」
兩個人的笑遠遠的,卻膩化在一起。
一模一樣。
會所里鬧出來的事不算大,黃經理也批評過了昨晚當差的人,畢竟沒鬧起來就不算大的,幾個男生圍在一起竊竊私語,說這事根本不講道理,又不是他們做的,還得挨領導罵。
「韓超。」黃經理叫了一聲。
男生出列,就是昨晚那個被抽耳光的當事人,韓超臉上掌印已經沒了,他低聲下氣道:「到。」
「說的就他媽是你,」黃經理劈頭蓋臉一頓罵:「我都說了顧客是上帝顧客是上帝,你給我當耳旁風?這來的都是大人物你他媽知不知道後果?六爺什麼人你不知道啊!你跟他頂撞什麼呢?!」
「我沒頂撞……」
「你再跟老子說一遍!」黃經理大罵,「麻蛋,就你們這些崽子……我告訴你,這他媽不是學校,沒人跟你講理,有些人你惹不起就是惹不起,你他媽還以為誰能給你主持公道呢?公個大爺的道!有個屁的公道!這兒只認錢!」
韓超被斥的不敢說話。
「真完犢子,學聰明點,聰明點,」黃經理直拍韓超腦門,「媽蛋,我最煩帶你們這些學生了。」
念念叨叨一頓,這事兒才平息。
幾個男生圍在一塊竊竊私語,嘮黃經理的舌。
社會真殘酷。
韓超從五樓下去,摸到二樓,大白天人也不少的,他看到一間KTV的包廂里剛出來的男人,立馬湊了上去,說:「哥,我跟你聊聊。」
慕遲轉頭看看他,手上還拎著幾瓶空酒瓶,他邊走邊說:「有事直接說。」
「就昨天那事兒啊,我根本沒做錯,怎麼你跟經理一樣,都賴我。」韓超跟在慕遲身邊喋喋不休。
這事兒他確實想不明白。
他才十幾歲,能懂多少?
慕遲把酒瓶放在了吧檯邊的空盤裡,服務的美女接了過來,慕遲和那人點了點頭。
「酒誰摔的?」慕遲問。
韓超急于澄清:「當然是六爺小弟了!」
慕遲說:「我不知道嗎?」
「你知道?」韓超更不理解了,「你知道昨天為什麼還……」
「知道有用嗎?」慕遲看著他說:「你今年幾歲?」
韓超:「十七。」
「怪不得,」他說:「你還年輕,有的可學。」
「學什麼?」
「社會,」慕遲說:「沒人跟你講公平道理的,不是什麼事搖搖頭說我沒有,不是我乾的就真不是你乾的了。」
韓超撇嘴,不說話。
「你別這麼氣盛,沒用,」慕遲說:「那個六爺不是個簡單的角,所以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你順著他就行了,沒必要跟他牽扯不清,過去了就成了。」
「可那確實不是我摔的呀,那幹嘛要我賠錢呀?」
「你要是糾纏不休,你不僅會賠錢,還得挨打,往大了說,你連工作都保不住。」慕遲道:「這種人不會遇見很多,你服務別人的時候你的身份就是低人一等的,眼一閉這事就過去了,幾個錢賠得起,人身安全和工作是最重要的,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