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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頁

2023-10-02 03:42:02 作者: 哲耳
    他這種醫學方面的催眠不會夢見無關緊要的東西,因為在入眠之前鄭致堯就已經給夠了祁煬心理暗示,他會自動夢進他給的暗示里,可他給的是許媚啊,許媚是祁煬最大的噩夢,最深的陰影,然而祁煬的潛意識還是給他織了一張無關許媚的網。

    比許媚更讓他害怕的,另有其人。

    「我怕他難過,我知道他現在肯定不好受,我知道,但我無能為力,」祁煬低聲說:「我真的害怕,害怕他再出什麼事,我……想見他。」

    想把能讓他好受一點的話說給他聽,讓他不再背負那些傷人心的話過活。

    「你已經在努力了,」何宇走過來,輕聲道:「祁煬,你現在已經夠努力了,你要把自己變好,能見到的,別急……」

    也有機會補償的,別急。

    「可我擔心,我總覺得……」祁煬哽咽了下,太久沒慕遲的消息了,「我有不好的預感,特別強烈的不安感,我需要……」

    「你需要見他,」鄭致堯說:「祁煬,你的愧疚太大了,你不安是因為愧疚。」

    「是。」他承認,他對不起他這種事說都說不完。

    鄭致堯轉頭對何宇說:「沒有別的辦法嗎?警局那邊能不能用特殊手段?」

    何宇道:「沒用,我試過了,慕遲根本不願意見人,而且轉獄之後,上面更嚴格了,連申請的機會也限制了。」

    每個月僅有一次的探監機會,市公安局不厭其煩,何宇申請過多次,雖然沒有一次成功的,可省公安局就不是這麼縱容的了,連申請都會被無視。

    犯人不願意就是不行。

    「沒事,沒關係,」祁煬站起來,有些無奈道:「別申請了,不見就不見吧,別對他用什麼特殊手段了,他不想見人,就別逼他。」

    何宇看著他。

    祁煬說:「我先走了,還有事。」

    「你最近這麼忙?」

    「嗯,」祁煬交代道:「跟我爸要去見幾個人,晚上還有李敬的場子。」

    「你別太累了,」何宇說:「我是讓你變得更好,不是讓你摧殘自己的身體。」

    「這他媽算哪門子摧殘?」祁煬心口疼,於是降下了音量,「以前能玩三天不合眼都沒事,不至於這麼柔弱。」

    他說完走了出去。

    何宇跟了幾步,真怕他不行,但祁煬穩穩的,他才鬆口氣,回頭看一眼站著的鄭致堯,撇撇嘴,好生無奈。

    「比我們嚴重多了。」何宇說。

    鄭致堯也經歷過這種打臉的事,剛認識何宇那段時間,跟人玩的花,他一個靠何宇上位的普通人,就把何宇當一顆棋子利用,完了爬上位心就野了,跟何宇鬧過一段時間,但比祁煬現輕鬆多了,現在兩人也好好的在一塊了。

    祁煬這個……狠的不是一點點。

    「在哪?」祁國衷給祁煬打著電話。

    祁煬坐上車,道:「去了。」

    「等你,二十分鐘必須趕到。」

    「知道。」祁煬掛了電話。

    開車上路。

    他要跟他爸見的幾個合作夥伴,走一個Zwin組的宴,認識幾個大佬的千金少爺。

    祁煬開的飛快,他車技成熟,玩的一手好車,二十分鐘趕到真不是什麼事。

    就是腦子疼,心口疼,亂七八糟的擾的他心裡怪煩的,不過得保持和顏悅色,畢竟他是成年人,見的是大角色。

    跟他爸碰面的時候,祁國衷盯著他的車問:「換車了?」

    祁煬道:「嗯,托人買的。」

    祁國衷盯著面前那輛白色跑車,說是跑車外形卻很商務,不是之前那種炫,他道:「挺好,低調,顯得成熟。」

    祁煬點點頭,沒有答話。

    祁國衷看看他,臉色挺白,他問道:「怎麼回事?臉這麼白?病了?」

    祁煬道:「沒事,就心口悶。」

    祁國衷:「不行就改天,別硬撐,不急這一時半會的,身體為重。」

    「真沒事,」祁煬不提這個了,說:「進去嗎?」

    「嗯,你扛得住就行,」祁國衷領頭道:「人都來了,走。」

    祁煬跟了進去。

    Zwin的高管,財團的董事長,經理,商務合作的盟友,顧客,以及資本家的下一任接手人。

    來的人很多,其中就包括李敬的父親及其一家,有很多人祁煬都有印象,黎城有頭有臉的多,有權有勢的也就那幾個,他一個手都數的過來,小時候就見過的一些人,還有他爸要介紹給他的HR主管寧琪。

    先是祁國衷上去跟一些老友們打招呼,寒暄,這之後才是祁煬,祁煬是他們的晚輩,一開始聽人說祁家這少爺要來,赴宴的人都驚了一驚,都知道祁國衷兒子的惡名,不學好,貴圈的一個混蛋,對他的印象都很差。只是要來拜會這些人,祁煬早有心理準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誰不會呢?

    祁煬禮貌上前,他今天穿了一身非常正派的西裝,人高馬大的,看起來倒有幾分味道,祁煬主動伸手,對面前祁國衷的朋友道:「伯父伯母,晚輩祁煬。」

    大家又不能不給面子,祁國衷還在場,他們也合乎禮儀的回手握過去,客套道:「祁家大少爺,早有耳聞。」

    「惡名昭著,可不讓人有耳聞?」祁國衷在一旁拆台,不得不說,他這種自嘲在此刻是有利於祁煬的,有利於他打開尷尬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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