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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頁

2023-10-02 03:42:02 作者: 哲耳
    他們私下裡和李敬完全不聯繫,說句實話,李敬和他們都他媽太野了,不適合深交,容易鬧出事來。最關鍵的是李敬那背景也大,要真出了什麼矛盾不太好擺平。李敬和他們的性子不是很對付,雖然都是混蛋吧,可也不是混蛋都能在一起處的,李敬操天日地的慣了,跟個大爺似的需要人供著,祁煬這性子哪裡他媽能供著他?所以二人很有眼色的不怎麼來往,偶爾聚在一起談些不入流的話題,卻並不干預彼此的私生活。

    他們的交情甚比官方。

    同樣的人,圈子不同也不行。

    蔣明博不知道祁煬找他幹嘛。

    祁煬沒說,就道:「你約你的,別廢話。」

    「你自己不能約?」蔣明博不想跟李敬聯繫。

    「我有事,」祁煬衝著身後的警局再看了一眼,良久收回心思來,輕聲道:「你們……如果能見到他的話……」

    「誰?」蔣明博不識趣的問。

    於晨拿手肘撞了他一下。

    蔣明博這才明白祁煬說的誰。

    結果祁煬不說了,草草收場:「算了,沒事。」

    他們也見不到的。

    都沒臉去見,都沒資格讓他見。

    他現在只是很擔心,擔心他在裡面的情況,擔心一個多月了沒有他的消息會不會出事。

    如果他還有機會見一面慕遲的話,起碼是可以告訴他自己錯了,自己真的喜歡他,自己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可是他連見他一面都難,祁煬只要想著慕遲帶著他說的那些畜生不如的話在裡面過活,他就心裡難受,他該多絕望?最起碼,讓他道歉,賠罪之後,他在繼續服刑,而不是……被他傷的體無完膚的度過這五年。

    祁煬迫切的想要見慕遲一面,他沒原諒他沒關係,不重要,他只要慕遲好受一點,起碼聽完他想對他說的真心話,讓他在裡面能不這麼絕望,讓他知道他沒拋棄他,他真的喜歡他,可是……

    就是見不到。

    一次次,一次次的被拒絕。

    只要想一下,祁煬胸口都悶痛。

    他根本不敢回想攤牌那天的景象。

    不敢回想慕遲那張臉,寫了多少的絕望。

    祁煬回到車裡坐著,靠著座椅,胸腔起伏的厲害,他偏頭,拿著手機打了通電話,對接通的人道:「爸,我有事找你,你在公司嗎?」

    跑車消失在公安局前。

    祁國衷剛結束一場會議就接到了祁煬的電話,他在辦公室坐著,西裝外套搭在轉椅上,身前的辦公桌上放著一杯白開水,祁國衷疲憊的用力閉閉眼,手肘撐在桌子上捏了捏鼻樑骨,從事情發生後到現在,總算有了些熄火的意味,這一個月他也是忙的不可開交,家都沒回幾次。

    楊森敲了敲門,站在門口對裡面道:「董事長,少爺來了。」

    祁煬很少來公司,楊森也沒聽祁國衷要招他來,看來是自己主動的,難得,楊森想。

    「叫他進來。」祁國衷交代完從椅子上站起來,高大的身影往沙發邊走。

    他還沒坐下,祁煬就推門進來了。

    祁國衷看他一眼,抬了抬下巴,說:「坐。」

    祁煬邁步進來,目不斜視,對他爸這個辦公室不怎麼關注,在祁國衷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他爸招待他跟招待客人似的,問他喝不喝水,祁煬說不喝,他才沒繼續開口,祁煬卻接道:「爸,慕遲轉獄了,進了省公安局。」

    祁國衷看看他,以為他就是來通知這個的,說道:「嗯,知道,昨晚公安局來過消息了。」

    祁煬沒接話。

    祁國衷道:「怎麼了?問這些?」

    祁煬看看祁國衷,冷靜如斯,只有出事那天有些失態,他知道他爸的意思,祁家能做的都做了,來日裡也不會虧待慕遲,祁國衷才能這麼心安理得,不慌不忙的,祁煬說:「爸,我跟您吧。」

    祁國衷蹙眉,沒怎麼聽懂:「什麼?」

    祁煬說:「你不是想讓我接管公司嗎?可我現在什麼也不會,我跟您學,或者楊森,你分配助理教我,我會跟著做。」

    「你……想好了?」祁國衷停頓了下,表示震驚,他道:「接管公司?你真這麼想?」

    「很多原因,老實說,我對您的產業一點兒都不感興趣,」祁煬斂眉,雙手交叉在一塊,他的身影已經和成熟男人無異,顯得很是老成,「但我得學,說句大不敬的話,您能撐幾年呢?現在您還能抗,那再過個一二十年呢?慕遲出來要五年,現在卻只過了一個月,我不希望他再過一天的苦日子,前提就是祁家不能倒,我必須有足夠的能力保證他不會有任何物質上的缺失,我希望他出來的時候,我能保證給他完善的生活,而不是讓這五年奪走他原本的安穩。」

    說了這麼多,都是為了一個人,何宇說的沒錯,再繼續糜爛下去,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怎麼配愛他?

    祁國衷對他的坦誠定睛了許久,他一直看著對面這個男人,祁煬,和他爭執了小半生的兒子,祁國衷抿抿唇,道:「你在……贖罪?」

    「是。」他說。

    「你真的喜歡他?」祁國衷自然聽說了那天發生的其他事情,以至於他根本不相信祁煬喜歡慕遲,恨不能活剝了祁煬,現在又聽他這番話,覺得很不能理解。

    「愛的發瘋。」祁煬從容的說。

    祁國衷不解道:「你愛他?就是把他搞進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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