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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42:02 作者: 哲耳
    匕首徑直的朝祁煬刺過來,蔣明博和於晨都猛的站了起來,電光火石間,慕遲已經占了上風,反身把祁煬壓在了下面,匕首插在沙發上,刺出一個洞口來,和祁煬的臉僅僅貼著,一公分的距離,就能劃破祁煬的皮肉。

    「上我?」慕遲雙眼紅紅的,兩個人都不太理智,「你這輩子都沒機會。」

    包廂里死一般寂靜。

    祁煬只是側著臉看旁邊的匕首,握著慕遲的手腕,他能清晰感受到慕遲的暴戾,他已經失控了。

    蔣明博和於晨的臉一瞬間沉了。

    這個人,比他們想像的還要難擺平。

    祁煬也頗為震驚,匕首的光亮閃過,他微微轉頭瞟了一眼,想過所有,沒想過他敢動刀,這是對他恨入骨髓了啊?連命都不要了跟他對抗?祁煬望著他,手在他腰身上滑過,陰沉著雙眼,道:「夠狠。」

    「沒你狠。」慕遲咬牙。

    良久之後,慕遲逐漸恢復理智,將刀拔/出來,不緩不慢的穿上自己的外套,這過程,幾人都看到了他脖頸里深紅的吻痕,突然知道了這小子為什麼這麼憤怒了,難怪,他以為自己失了身,才來質問於祁煬的。

    慕遲站起身,拉上外套的拉鏈,走到堵在門口的左路面前,手裡那把刀依然富有危險性,慕遲低聲,「開門。」

    左路扯唇,看著沙發上有點兒失神的祁煬,將門打開了。

    匕首凌厲的刀鋒刺進祁煬瞳孔里,讓他的表情逐漸危險深沉起來。

    慕遲走後,左路環著手走過來,嘖嘖的感嘆:「小寶貝一點都不寶貝,好危險啊。」

    蔣明博抬眼看祁煬,「玩大了吧?」

    於晨沒說話,想著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所有事碰上了管制刀具就變得複雜了起來,因為慕遲那個神色不像不敢刺的,如果祁煬再激進一步,他保證,一定會見血。

    只不過,見的可不一定是祁煬的血。

    「祁煬。」於晨深意的叫了聲,因為他看出了此刻祁煬眼裡可以稱之為變態的情緒,深知他又想到了什麼,人性的想要勸一句,「你別……」

    「別什麼?」祁煬打斷他,聲音很低,冷入骨髓。

    於晨擔心道:「是你玩過了,慕遲那也算是……正當防衛……」

    「嗯,我知道。」祁煬些微失神,扭著自己的手腕,「我都沒有捨得動他,我還不夠理智嗎?」

    於晨沒說話。

    「我剛剛真的想殺了他,真的。」祁煬轉頭,審視著於晨,目光里都是深意,「可他太小了,我不捨得。」

    於晨抿唇,「祁煬……」

    「閉上嘴巴。」祁煬站起身,對於晨笑笑,眼底深邃,深意道:「我要玩死他。」

    那一刻祁煬的眼睛,讓於晨心下涼了半截,他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祁煬那種神色了,無比陰沉又嗜血的瞳孔……

    於晨閉嘴,沒發出一點聲音。

    祁煬有病,而且不輕,問是什麼病,是從小就落下的病根,這麼多年都沒有治好,似乎越來越重,沒有藥,沒有治癒的可能。

    這個病,叫陰影,叫黑暗,叫深淵。

    叫逆鱗。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少爺喜提劇本,開啟自作孽不可活之路。

    ☆、斯坦福保送生

    慕遲出了白金,深深閉上了雙眼,陽光並不刺眼,他卻覺得眼睛發酸,他藏在口袋裡的雙拳也緊出了冷汗,你以為動刀他不怕嗎?他想要把事情逼到這個程度上嗎?他在來之前,在摸那把匕首之前需要多大的勇氣?他從來不敢在祁煬面前露怯,可是他是人,活生生的人,那一刀刺過去,若是有偏差,他會怎麼樣?

    比起祁煬的鎮定自若,他刺過去時的陰狠表情又需要多大的勇氣來支撐?那把刀離祁煬的臉只有一公分,一公分啊……

    如果祁煬夠仔細,就會發現他碎發之下的冷汗涔涔。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天會墮落至此,會在法律的邊緣試探,他不想,不想這樣,越來越沉淪……

    努力學習,娶妻生子,事業有成,孝順母親,這就是他的一生,他對自己未來的規劃,一切都那麼和諧,一切都那麼美好,可一切,都沒能如他的願。

    他只是想安安靜靜的,好好的過他的一生,有那麼難,那麼難嗎?!

    慕遲的眼睛通紅,雙肩都在打顫,在陽光下,他高挑的站立在那,微微頷首,遮擋住了發紅的雙眼,再伸手將拉鏈置頂,他用力的搓了搓臉,低著頭,下巴藏在領口裡,抬步離去。

    在入計程車之前,他已經一改反常之態,變成了那個陽光積極的少年。

    因為慕遲沒有到場,他算是給自己班級爭奪了一個長跑金牌便從運動會退場了,他消失的那天,跳高比賽算為自動棄權,四乘一百接力賽則被同班人頂替出席,總之那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他沒有精力在顧及這些。

    運動會過去之後,慕遲重新返校,沒等班主任來問話,他就自覺的找上門去了,劉傑正在批改其他班級的作業,看見敲門而進的慕遲,他停了下來,抬臉道:「病好了?」

    慕遲走過來,抿唇低頭道:「抱歉老師,我這兩天……」

    劉傑抬手打住他,「不是什麼大事,運動會嘛,你病好了嗎?」

    「病?」慕遲想問他什麼時候病了?

    劉傑道:「沈易說你運動會昏倒了,生了場大病,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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